[紅樓]皇叔祖是“神棍” — 第 193 章

水靖到的時候水沐等人已經不在, 只有水钰和太上皇在四目相對着, 誰也不讓誰。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水靖這一出現, 倒打破了原本僵持的氣氛。沐沅見沐清不在,早已轉身離去。

太上皇一看到水靖, 有如被人照臉砸了一板磚, 臉色十分難看。

水钰則拉着水靖訴委屈,說太上皇不識好歹, 想要置他這個‘孝順’兒子于不孝之地。

水靖這時才知道, 水顏确實如他所料鬧了一場, 只是事情的發展卻與他想的不同。本以為是來收拾爛攤子的,沒想到事情已經出乎意料的解決了, 完全沒有他出場的餘地。

心情複雜的同時, 水靖油然生起一股驕傲感。

這邊水钰還在和水靖發牢騷。

原來阿如娜已經被以‘行刺太上皇’的罪名關押起來,但太上皇卻不同意,非說阿如娜是在鬧着玩, 不是有意傷他,沒有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麽大。而且如果真的将阿如娜以‘行刺太上皇’的罪名論處, 佰狄族肯定不會罷休,說不定會借此機會開戰。

“理兒在我們這邊, 我們有什麽好怕的?”水靖對太上皇說道, “而且要宣戰也應該是我們宣戰,都被人在自家門前撒野了, 如果還能忍下這口氣,以後任由哪個外族都能在中原撒野了。”

“宣戰?”水钰眼前一亮, “好主意!”

“慢着!”太上皇終于按捺不住,跳了出來,“皇叔,钰兒年輕性子沖動,你怎麽也跟着一起胡鬧!仗是能說打就打的嗎?簡直就是兒戲!”

“怎麽不能打?佰狄族假借和親之名意圖行刺你,我們向他們讨要說法有什麽問題?你放心,我們不給你報仇誓不為人!”水靖義憤填膺,好像他和太上皇的關系十分好,真的想為他出氣似的。

“阿如娜公主只是無心,朕已經看在她年紀還小的份上原諒了她。根本沒有必要大動幹戈。”太上皇表示自己才是受害者,自己這個受害者都不在意,那就沒有必要追究下去。他又恨鐵不成鋼道,“別一天到晚的開口打仗閉口打仗,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好戰必亡!?”

水靖嘲諷的來了句,“太上皇你屬縮頭烏龜的啊,只知道伸長脖子讓人打?還是你天生就喜歡被鞭子抽,鞭子沒抽到你不舒服,想把阿如娜公主放出來再抽你幾鞭?”

“放肆!”太上皇鐵青着臉,“朕差點受傷還不是因為皇叔你教女無方、束下不嚴!?如果水顏那丫頭沒有挑釁阿如娜公主、後來又一直往朕這裏躲的話,朕如何會差點受傷!?”

水靖“哦”了一聲,對水钰說道:“阿如娜公主又多了個罪名,意圖行刺長公主。我們更師出有名了!”

水钰了然,一臉的躍躍欲試,讓太上皇忍不住不住心顫——他的計劃不該是這樣的!要宣戰也應該是佰狄族宣戰,否則如何降低水靖和水钰在百姓中的威望?

“慢、慢着……”太上皇還想做最後掙紮。

“聖上,您看太上皇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想必是受了驚吓的緣故。”水靖一臉的擔憂,語氣沉重道,“應當靜心休養為上。”

水靖立刻心領神會,對太上皇道:“父皇,您且靜心休養。這段時間,朕會吩咐不讓外人來打擾您的靜休!至于其它,就交給朕吧,朕絕不會讓您白白受委屈的!”

太上皇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他這是被軟禁了!?

太上皇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水靖和水钰已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對他的喊聲充耳不聞。

甄太貴妃從後面的寝室出來時,就見太上皇撫着胸口不住喘氣。甄太貴妃心知現在不是觸他黴頭的時候,但又心急知道事情的進展——那可是關乎她和水泰未來的大事。遲疑了下,甄太貴妃上前撫住太上皇的手,柔聲問道:“聖上怎麽說?”

太上皇甩開甄太貴妃的手,擡手摔了個茶杯,指着她鼻子大聲呵斥,指責她為何要喊‘抓刺客’,把事情弄的一發不可收拾。結果讓水钰和水靖咬住這點不放,非要治阿如娜的罪,并且揚言要向佰狄族宣戰。

甄太貴妃被太上皇罵個狗血淋頭,頭都擡不起來,聽到‘宣戰’二字,登時擡起頭瞪大眼睛道:“不、不會吧……難不成聖上真的會宣戰?”

甄太貴妃徹底急了。

“無知蠢婦!”太上皇又恨恨的罵了甄太貴妃一句。

水钰當然要向佰狄族宣戰,如此大好時機,若是浪費未免太過可惜了。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氣’二字。若是士氣高漲,即使處于弱勢,也有反敗為勝的可能。更何況如今太上皇在本國的土地上被佰狄族公主‘行刺’,更是可以激勵将士們的士氣。即使最不願打仗的百姓,也會舉雙手贊成。

因為這是關乎于臉面的大事,性命在此時已經變得不甚重要。如果對‘太上皇被佰狄族公主行刺’的事情視而不見,不管對佰狄族公主還是佰狄族都沒有任何表示的話,日後他們不僅在佰狄族面前擡不起頭來,而且在其他外族人面前也沒有底氣。人家只會嘲笑他們‘連太上皇被行刺這樣的大事都可以忍着不吭聲,真是群窩囊廢,還有臉跟我們起争執!?信不信我們把你們殺了,你們國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就跟做人的道理一樣,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畢竟欺軟怕硬是多數人的劣根性,而且在欺負的同時還會不斷的試探你的底線。如果你在某些事上進行了妥協,得到只會是變本加厲的欺負。一旦習慣妥協,只會更加任人刁難。也許有些事情可以不屑于計較,但有些事情絕對不可以退讓半步。比如在受到他國挑釁之時,一定要表現出強硬的态度。有時候強硬就是一種威懾。只有威懾住對方,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讓他國再不敢打中原的主意。

而佰狄族就不一樣了。主動和親,卻又單方面撕毀和平契約,意圖刺殺太上皇。如此出爾反爾,不守信用,面對中原的正義之師,他們自是低人一等。一旦信心動搖,就會士氣低落,最後潰不成軍——

天還沒黑,不少消息靈通的朝臣和宗室權貴就得了信,一群禦林軍将佰狄族和親使團全部包圍了起來,雖然沒有關入大牢,但卻限制了自由,看管的密不透風。

衆人驚訝之餘,個個面色嚴肅,想不通水钰為何會突然向佰狄族突然發難。再打探消息,除了佰狄族公主入宮不久後,林如海之女林黛玉被宣進宮,瑞親王一家人分批入宮外,再沒有其它消息。

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有誰進宮的小事,但衆人只稍稍一想,就差不多把前因後果猜了個大概。一致認為水钰糊塗的公私不分,為了不讓佰狄族公主嫁給水沐,于是打算把佰狄族和親使團全部收拾掉,簡直就是亂來。即使水沐是水靖唯一的兒子又已經有了婚約,但為了中原的和平,犧牲一下小我又能如何?

衆人打起腹稿準備請水钰別意氣用事,稿子才剛打了開頭,就被宣進了宮。當一聽太上皇被行刺,大多都噤了聲,只有水泰跳出來問是否其中出了什麽差錯,不如請太上皇出來親自與大家解釋一二。

水钰表現出一副十分憤怒的模樣,走下臺階,站在水泰面前,将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身為人子,卻不知孝順父母;身為人臣,卻不知為朝廷盡責,身為皇子,卻不知居安思危……

“誤會!?什麽誤會!?那鞭子是朕給阿如娜公主的嗎?是朕讓阿如娜公主抽父皇的嗎?那麽多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而且叫侍衛進來抓刺客是你母妃,甄太貴妃親口所言。你這質疑,頭一個被質疑就是甄太貴妃!莫不是你連你母妃說的話都不相信!?”

“父皇被行刺,你不詢問他如今是否安康,竟然還認為其中有誤會!?竟然還想打擾受驚過度的太上皇的靜心休養!?朕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佰狄族派來的奸細了!你是不是巴不得佰狄族占了這大好河山!?他們是許你做可汗了還是攝政王!?”

這罪名太大,就差直說他通敵賣國,水泰縱然心有不甘,認為其中疑點甚多,但也不敢再發出質疑,只能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磕頭。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你既做不到,朕要你有何用!?”水钰罵完後,又免去水泰一切職務,削去親王爵,并叫他回家反省,且罰俸一年。

朝臣與宗室在心裏為水泰默哀了一下。之後水钰宣布向佰狄族開戰時再沒有發出任何反對的聲音。一來水泰就是前車之鑒,二來太上皇在自己的地盤上差點被人行刺,他們也覺得臉上無光,因此紛紛的發表自己的意見,馮唐老将軍和保齡侯史瞿更是躍躍欲試,慷慨激昂的請戰。

水泰回府後立刻将屋子裏的東西砸了個幹淨,一張臉冷得就好象結了冰一樣,心裏郁悶異常。

原本以為即使不能立刻讓水钰和水靖翻不了身,也能先打他們一個悶頭棍,沒想到老天爺竟然是站在他們那邊的。他就想不明白了,阿如娜公主今日明明是進宮請旨,為何會突然變成行刺太上皇。而從他打聽來的消息得知,确實是他母妃甄太貴妃親口喊的‘抓刺客’。水泰十分後悔,如果自己當時在場多好,肯定能在甄太貴妃喊出來前捂住她的嘴巴,心裏不由埋怨起太上皇和甄太貴妃。明明處于上風,最後卻輸的一敗塗地,他焉能不怄得慌!?

拄拐先生聽後,微微一笑道:“王爺切莫心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事對王爺來說并非是壞事。”

水泰苦笑了下,“我如今已經不是王爺了。”又想起拄拐先生的話,立刻用期待地目光看着他,問道:“先生何意?莫不是有辦法洗清阿如娜的罪名?”

“不需要洗清,反而一定要坐實了,務必要讓這場仗打起來。”

見水泰面露疑惑,拄拐先生與他耳語了一番。

聽完後,水泰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先生真乃高人也!”然後起身給拄拐先生行了個禮,“待我成大事後,必不會虧待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進行到最後了,麽麽麽麽噠!

前段時間更得太晚,身體有些吃不消,以後就18點到19點之間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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