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皇叔祖是“神棍” — 第 209 章

在萬裏無雲的晴朗天氣下, 一顆大樹被劈成兩截, 再加上還有聞聲趕來的府內的護衛們, 水靖被偷襲的事情想隐瞞都隐瞞不了。

面對衆人緊張擔憂的視線,水靖狠狠瞪了已經換過衣服的文東延一眼, 嘴裏很是沉痛的表示刺客已經逃跑, 消失的無影無蹤。

衆人經過一番讨論,一致認為刺客竟然可以在暗衛的重重包圍下逃離, 必然身手不凡, 其背後之人不可小觑;而護在水靖身邊的暗衛實力尚有不足, 需要再接受訓練。還道,那些人此番沒有得手, 定然不會死心, 除了需要加強府裏的戒備外,水靖最近也要小心謹慎,盡可能不要一人獨處。

水靖忍着沒有抽抽臉皮, 很是認真的聆聽,再适當的表示一下心裏的感動。

受無妄之災又被封口的暗衛們只能在心裏默默流淚, 不敢說半個‘不’字。

“爹,我跟在你身邊保護你。”水顏拍着胸口鄭重其事的說道。

水靖心裏頓時美了起來, “閨女兒就是好。”說完又不滿的掃了水沐一眼。親兒子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虧他還為了他的清白耗費心力!

水沐并非沒有表示。而是從掌風留下的痕跡和暗衛身上受的傷已經猜到突襲水靖的人是文東延。水沐以為他二人是在進行某個計劃,故此不敢做多此一舉的事情。

當時莫安還在府裏居住, 聽到動靜也趕過來表示關心,又說刺客八成是與他有仇的人派過來的, 問水靖可能猜才出來是誰。

水靖很含蓄的表示與他結仇的人很多,一時半會兒很難想到是誰。

莫安于是暗示水靖,說刺客既然是今天才出現的,肯定是水靖最近才得罪過的人,問水靖最近得罪過誰。最後還感慨他前陣子也遭到了暗殺,他們兩人倒真是‘難兄難弟’。

這話就差明着說刺客是水钰派過來的。

不過為了更好的達到反目成仇的效果,水靖便順理成章的将這鍋扔給水钰背,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雖然最近要小心刺客,但水靖是個閑不住的人。因被沐沅勒令近些日子不許出府,水靖只好在自家裏走走。

王府很大,水靖每經過一個院子都會進去參觀一下。因是親王規格,除了正院以外,王府裏有許多錯落有致的小院,原本是用來安置側妃小妾和一堆的子女。不過水靖潔身自好,是以不少院落空置了下來。這些院落雖然無人居住,但挺幹淨,應是下人時常打掃的緣故。水靖很滿意,有他這個英明神武的主子,底下的人做事果然認真,當然,某人除外。

水靖用眼角掃了身後半米遠的某人,冷哼一聲,“不是讓你最近不要出現在爺的跟前嗎?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文東延很是淡定的說道:“屬下只是聽從王妃的吩咐,要寸步不離主子。主子若有任何不滿,可以去跟王妃說。”

明知道他不敢去說!

水靖不滿的哼哼了兩聲,不再理會。

轉了一圈,日頭即将西斜,水靖雙腿已經有些疲憊,但見是最後一處院落,秉着善始善終的原則,水靖走了進去。

剛走沒有幾步,文東延突然閃身出現在水靖身前,側身擋住了水靖的去路。水靖不爽,但見文東延面色凝重,心知定然有事發生,于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又不是三歲小孩,知道事情輕重。

又過片刻,文東延才低聲說道:“裏面有人。”聲音十分肯定。

水靖驚訝的挑眉。他可不記得這個院落有人居住,而且看文東延的樣子這人應該不是府裏面的人。水靖覺得有趣,實在太有趣了。竟然有人不問自住,莫不是把王府當成了客棧,還是不要錢的那一種。這膽子倒是大,就不知見了他還能不能保持淡定。

水靖決定去會會此人。

文東延正巧也有此意,便讓水靖跟在他後面。萬一有突發狀況他也可以及時化解。

這院子雖然地處偏僻,但占地面積不小,裏面有兩株并生的百年銀杏樹,枝繁葉茂,陽光灑在層層疊疊的葉片上,映下些許斑駁細碎的陰影。

不需文東延提醒,水靖自己就能看到樹下有人在納涼。他眯起眼睛,想要看的更仔細些,到底離的太遠,瞅了好一會兒那人身影依舊模糊。

“主子先在這裏等一下。”文東延神色依舊凝重,似是對那人戒備不已。

水靖點頭,剛想叮囑他一二,就聽遠處傳來蒼老渾厚的聲音,“王爺大駕光臨,本該遠迎,可惜貧道腿腳不便。貧道這裏有一陳年佳釀,不知是否有幸與王爺共飲一杯?”

“沒有內力……”文東延面色更加謹慎起來,“此人怕不是普通人,有可能來者不善。主子還是不要過去為好。”

聞言,水靖也開始猶豫起來。武學以內力為基礎。沒有內力,可以說不會武功。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卻能在王府內來去自如甚至沒有人發現,必定是有其它方面的本事。而且此人自稱‘貧道’,水靖對道士可沒什麽好印象。而且目前已知的兩個有特殊本事的道士,一個是跛足道士,一個是甄士隐,這兩人還都是警幻的狗腿子。文東延猜測此人‘來者不善’,也并非沒有道理。

那老道士似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又說道:“王爺請放心,貧道雖是不請自來但卻沒有任何惡意。只因數年前貧道與王爺有過一面之緣,故此途經此地才厚着臉皮過府一敘。”

話已至此,水靖再沒有理由拒絕。見文東延緊蹙眉頭開口要勸,水靖對他搖了搖頭,然後從容不迫走了過去。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說,是來做客而不是來找茬,但敵已在前,即便敵衆我寡,也當有‘諸葛亮一人撫琴空城’之态,不可有絲毫膽怯。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我輸了,也不能讓你贏的太舒服。

待到走近一些,水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這老道士是來找茬的。也不知他從哪裏弄來的一張已經有不少年頭的舊桌,桌上擺着同樣有些破爛的書籍、龜背、幾枚銅錢和一個裝滿竹簽的竹筒。即使他身邊沒有擺着幡子,水靖也能一眼看出這明顯是擺算命攤子的架勢。

水靖不禁冷笑。算命攤子不僅擺到家裏來,竟還擺在他的地盤上,分明就是在故意挑釁。如此竟還敢說沒有任何惡意,果真是厚臉皮,和太上皇有的一比。

水靖又瞅了這精瘦老道一眼,只覺這老道長得尖嘴猴腮,灰白長須也猶如枯草一般,分外礙眼。

見他走來,精瘦老道緩緩起身行禮,不卑不亢,倒是別有一番氣度。

水靖點了點頭,随手拿起桌上的書。很普通的算命書籍,大街上随處可見,不值幾個錢。水靖粗略的翻了一下,又給放了回去,看向那精瘦老道,“如果是想給本王算命,那你就來錯地方了。本王沒有興趣。”

“貧道略知一二。”精瘦老道笑道,“數年前曾在揚州見過王爺與人算命,每卦皆準。貧道自知才疏學淺,不敢班門弄斧。”

揚州……

水靖怔了一下,不由驚道:“你是葛先生?”

精瘦老道微微一笑,“正是在下。”

水靖皺起眉頭,盯着精瘦老道,眼底閃過疑惑。

那次揚州之行還是發生在認識林如海之前。當日林府的管家林伯因擔憂林如海的身體,便去找精瘦老道算了一卦。後來又在精瘦老道的指引下前來尋求他的幫助。雖然當時并不想理會,但又因‘強占侵奪田地’與林如海扯上關系,經過種種考慮最後還是拉了林如海一把。但如果不是這精瘦老道讓‘被強占侵奪田地’的百姓來尋他的話,他也不會去管林如海的破事。說起來,這精瘦老道也算是是林如海的救命恩人,間接破壞了警幻‘讓林黛玉成為寄人籬下的孤兒’的陰謀。

即使不是友,但應該也不是敵人。

水靖稍稍放下心來,态度也緩和了不少,“那時不知葛先生大名,多有得罪。不過葛先生下次來時可走大門,本王也好美酒佳肴款待,以免再讓葛先生等待多時。”

精瘦老道笑道:“貧道這幅模樣,怕會堕了貴府的臉面,又怕惹來有心人懷疑,故此有正門而不入。恰巧貧道算得王爺今日會途經此處,方才在此恭候王爺。”

“有心人?”水靖腦中靈光一閃,雙眸一亮,“莫非京城有葛先生舊識,而葛先生卻不想讓對方知道你來了京城?”

精瘦老道笑道:“王爺聰慧,不過并非舊識。”

水靖盯着他看了半晌,又緩緩問道:“敢問葛先生,那人……可是叫警幻?”

“是也不是。”精瘦老道模棱兩可道,“說她是警幻卻也不盡然,說不是也不完全對。不過一個稱呼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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