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也沒躲,就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斜倚着欄杆,姿态有些慵懶。
但是和慵懶的姿勢不匹配的,是她眼睛裏的冷意。
彭錦城走過來看見顧惜,一下子站住了腳步。
顧惜嘴角帶着明顯的嘲諷,眼角眉梢都是蔑視。
只是,顧惜從彭錦城的眼神裏面沒看見意外或者是震驚的神色,似乎對于她逃出生天,彭錦城沒有任何的觸動,他眼中僅有憤怒。
他這樣的反應,貌似并不知道白靜喬想要算計她,但是被她反手給算計了。
彭錦城停了下來,懷裏的白靜喬就感覺到了,她壓着聲音哭着,聽起來也依舊肝腸寸斷。
她估計是不明白彭錦城為何停了下來,把頭擡起來,小心的四處看了一下。
結果一眼就看見了顧惜。
白靜喬當下就沒了理智可言,突然從彭錦城懷裏跳了下來,奔着顧惜就撲了過去,“顧惜,我殺了你。”
顧惜本來可以躲的,她就算裝模作樣的躲一躲也是能躲的過白靜喬的。
只是她身邊站了個于檸煙,于家小妞正好站在她替補位置上,若是她躲了,遭殃的就是于檸煙。
所以顧惜想了想,站在原地沒動,還做出一副完全想不到白靜喬會有這種反應的樣子。
白靜喬可能真的是瘋了,顧惜站在樓梯邊上,白靜喬根本沒看自己的腳下,直接奔着顧惜撲了過去。
彭錦城應該也沒想到白靜喬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愣了一下才有反應,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白靜喬真的是不管不顧,用了所有的力氣撲在了顧惜的身上,饒是顧惜做了一些準備,仍然沒受得住白靜喬這一撞。
顧惜站在最上面的臺階上,被白靜喬這麽一撞,整個人後仰着,從臺階上翻了下去。
不過白靜喬也沒好到哪裏去,撲倒顧惜,她自己摔了下去。
顧惜畢竟有點身手,翻下去的時候推開了于檸煙,同時也順勢拉了白靜喬一把,把白靜喬墊在自己的身下。
這邊瞬間的混亂,根本讓彭錦城看不出任何的門道出來。
他只看見白靜喬撲過去,然後和顧惜兩個人纏成一團摔了下去。
顧惜在整個向下翻滾的過程中,死死的拉着白靜喬,她是打算好了,自己不好過,也絕對不讓白靜喬舒服。
白靜喬被摔的七葷八素,哪裏還能顧得來自己有沒有被拉着拽着。
這臺階雖然不陡,但是架不住多,顧惜和白靜喬各種翻滾,一直翻到了最下面才停了下來。
彭錦城快步跑到樓梯口的位置,還不等有下一步的動作,就感覺身邊瞬間有人掠過。
然後之前在他面前一直沉默不語的厲北衍一臉的慌張,一步三個臺階的沖了下去。
他那驚慌的模樣,是彭錦城沒見過的。
顧惜摔的頭暈眼花,感覺五髒六腑都錯了位,她喘息了一下,自我感覺片刻就知道,其實她沒什麽大礙。
不過這時候,沒事情都要有事情,顧惜閉着眼睛,哼都不哼一下,像是暈了過去。
于檸煙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她知道自己被顧惜推開了,她靠在樓梯一側的牆壁上,看着樓下摔的像是死掉的兩個人,整個人傻掉了。
顧惜原本裙子之前就壞了髒了,如此這麽一翻滾,更是狼狽不堪,厲北衍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也落在了樓梯上面。
厲北衍單腿跪在地上,慢慢的把顧惜抱在懷裏,聲音有些抖,“小惜,小惜。”
顧惜其實是聽見了,但是為了顯得自己傷的厲害,她閉着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
倒是旁邊的白靜喬其實比她傷的厲害,還哼哼的翻了個身,趴在地上,擡頭看着厲北衍的方向,“阿衍。”
厲北衍似乎什麽也聽不見了,他摟着顧惜,慢慢的把臉貼在她的臉上,“小惜,小惜你醒醒。”
彭錦城慢一步的到了白靜喬身邊,把白靜喬抱在懷裏,“靜喬,靜喬你怎麽樣。”
白靜喬額頭摔破,血絲滲了出來,看起來很是狼狽,她盯着厲北衍的方向,固執的又叫了一下,“阿衍。”
厲北衍依舊對她的叫聲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小心的摸了摸顧惜的臉,又把她裙子整理了一下,接着就抱起來她,有些慌張的朝着樓下去。
白靜喬眼睛跟着厲北衍的身影走,一直到看不見他了,她才眨了兩下,然後一行淚就這麽下來了。
彭錦城也知道白靜喬這眼淚是為了什麽,只是這個時候也不是說什麽安慰話的時機,他只好也抱起來她,也朝着樓下去。
二樓那邊原本看熱鬧的人,一個個全都驚在了原地,甚至連過來幫忙說句關心話的表面功夫都忘了做了。
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白靜喬前腳剛發生那樣的醜事,後腳就瘋了,這這這,不說白家如何,這厲家可算是沒了臉面了。
……
顧惜靠在厲北衍懷裏,身體是疼的,可是這心裏卻甜蜜蜜。
于檸煙慢了一步追了過來,“小惜,小惜怎麽樣了?”
聽聲音,她都快出哭出來了。
厲北衍聲音清冷,“我帶她去醫院,你先回去,和顧家那邊好好解釋一下這邊的事情。”
于檸煙過來摸了摸顧惜的手,“好,你們路上小心。”
厲北衍抱着顧惜上了自己的車,然後吩咐司機,“去醫院。”
他把顧惜抱在懷裏,慢慢的檢查身上有沒有受傷。
顧惜靠在厲北衍懷裏,想了想,還是嘤咛了一下,幽幽醒來。
厲北衍見顧惜睜開眼,先親了親她的嘴唇,“你怎麽樣,哪裏不舒服,我們馬上到醫院了。”
顧惜迷迷糊糊的看着厲北衍,聲音弱的都快聽不出來了,“全身疼。”
這個可不是撒謊,她那樣子從樓梯上翻下來,就算有白靜喬墊着,這磕碰還是難免的。
厲北衍嘆了口氣,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臉,“怪我,沒保護好你。”
顧惜沒說話,閉着眼睛,繼續裝柔弱。
車子一路飙到了醫院,厲北衍抱着顧惜去挂了急診。
顧惜身上摔傷不少,穿着裙子,這腿上擦傷和淤青一片一片的。
她本就長得白皙細膩,一點點傷看着都觸目驚心。
因着不知道顧惜骨頭有沒有傷到,醫生開了單子,讓顧惜去拍了片子。
顧惜知道自己沒事,卻也很配合。
厲北衍一路跟着過去,因着晚上沒什麽人,加上厲北衍又打了電話找關系,那邊馬上給顧惜仔細的拍了片子。
片子當場出來結果,醫生可能知道厲北衍的身份,也沒敢怠慢,十分仔細的給厲北衍解釋顧惜的情況。
可能是想有所保留,所以那醫生解釋的時候,沒說顧惜一點傷沒有,他說可能有些骨裂很細小,看的不是特別清楚,這個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那樣子摔下來,不是個小事情,所以最好的辦法,是靜養。
顧惜想笑,這給的建議還真的沒什麽營養。
不過厲北衍看起來很嚴肅,她實在不敢笑出來。
厲北衍問了醫生需要注意什麽,然後直接給顧惜安排了住院。
顧惜本來想說不用,後來想想住院也好,她要是不住院,依着顧家老爺子那性格,也會讓她在家卧床,那還是算了。
在醫院還能找理由讓厲北衍過來,要是在家,可就真的見不到了。
厲北衍一路抱着顧惜去了VIP的病房,人才放在床上,于檸煙的電話就過來了,問顧惜在哪裏,說是顧家那幾個人都來了。
顧惜看了看厲北衍,對着電話,聲音很低,“我爺爺來了麽?”
于檸煙趕緊回答,“沒有沒有,這麽晚了,沒敢驚動他老人家。”
顧惜這才放心下來,報了病房號過去。
只是還不等于檸煙他們過來,顧惜就看見彭錦城推着一張床,從她病房門口過去。
那床上想來躺着的應該是白靜喬。
白靜喬傷的比她厲害,她摔下去的時候拉了白靜喬做墊背,顧惜自己感覺,白靜喬就算不骨折,這身上骨裂的地方也少不了。
白靜喬躺在床上,抽抽噎噎的哭,這哭聲雖然不太大,但是因着時間比較晚,這裏又安靜,所以顧惜這邊聽的清清楚楚。
顧惜看了看站在她床邊的厲北衍,厲北衍顯然也是聽見或者是看見了,他眉頭皺着,看樣子也沒有要過去看的架勢。
顧惜心裏十分的舒坦。
厲北衍拉了椅子過來,坐在床邊,拿起顧惜的手放在掌心,“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有的話一定要說。”
顧惜小心翼翼的看着厲北衍,“白小姐好像傷的厲害,你不去看看麽。”
厲北衍笑了笑,“彭錦城在,應該應付的過來。”
顧惜露出有些愧疚的表情,“我這樣,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厲北衍摩挲她的手指,“沒有,你從來沒讓我為難過。”
厲北衍這話剛說完,就聽見走廊那邊蹬蹬蹬的腳步聲傳過來。
顧惜閉了閉眼,“應該是我媽。”
厲北衍站起來,讓了位置出來,也就幾秒鐘的時間,鄧暮雲就沖到了病房門口,她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顧惜,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小惜啊,你這是怎麽回事啊。”鄧暮雲跑到床邊,上下打量她,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她,但是又不敢。
顧惜笑了笑,“我沒事,養一養就好了。”
顧峰和顧南城還有于檸煙随後進來,顧峰的表情不太好,皺着眉頭,盯着顧惜全身看了個遍,然後才看着厲北衍,“厲先生,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究竟是怎麽回事。”
顧惜就怕顧峰和顧南城為難厲北衍,趕緊朝着顧峰挪了挪,“爸,不關他的事,是他送我過來的,真的。”
顧峰他們應該也從于檸煙嘴裏聽說了這個事情的大概,想來于檸煙這家夥也不會把責任往厲北衍身上扣,所以顧惜接着說,“爸,你別怪他,真的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厲北衍對着顧峰,“顧先生,對不住,是我沒保護好她。”
顧峰還想說什麽,一旁的鄧暮雲瞪了一下眼睛,“行了行了,過來看看你女兒。”
顧峰看了厲北衍兩眼才去了顧惜身邊,畢竟是血緣父女,哪有不疼自己女兒的。
顧峰盯着顧惜看了一會,才小心的問,“醫生怎麽說,嚴不嚴重。”
顧惜搖頭,“沒事,說是養一養就好了。”
顧南城在旁邊看了看顧惜,“聽說是白靜喬幹的。”
顧惜還沒說話,于檸煙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是她是她,我就在旁邊,她沒有征兆突然就過來,把小惜推下樓。”
于檸煙轉頭看了看厲北衍,“厲先生當時雖然站的遠,但是應該也看見了吧。”
厲北衍看了于檸煙一下,然後看着顧南城,“對不住了。”
他這麽說,也就等于變相的承認了于檸煙的說法。
顧南城點點頭,沒因為厲北衍和白靜喬的關系,對厲北衍說難聽的話出來。
顧惜松了一口氣。
鄧暮雲不知道情況,看着顧惜一個勁的哭,弄得顧惜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又不好說其實什麽事情都沒有。
他們在這邊也沒鬧騰多久,門外就更鬧騰了。
門外呼呼啦啦一群人從顧惜病房門口經過,裏面有兩個女人的哭聲比鄧暮雲的還誇張。
那過去的人,顧惜全都認得,那是白家人,還有班家那一家子。
顧峰一看白家人過來了,當下就要出去找他們算賬,還是鄧暮雲拉着他了,“你先等等,等那邊消停了再過去。”
厲北衍這個身份,那邊不露面也不好,等着白家那邊人都進了白靜喬的病房,他才和顧峰鄧暮雲告辭。
大家也都知道怎麽回事,鄧暮雲點點頭,“難為你了,去吧。”
厲北衍走之前看了看顧惜,眼睛裏的擔心一點也藏不住。
顧惜笑了笑,“去吧。”
等着厲北衍走了,鄧暮雲才嘆了口氣,“厲家怎麽就看上白家這種人了,上次白家人過來,我就覺得他們上不了臺面,結果你看看,比我想的還差勁,那白靜喬是瘋了不成,什麽事情都敢做。”
鄧暮雲想了想,又檢查了一下顧惜的身體,她穿着裙子,裙子上之前撕扯壞的地方明顯,鄧暮雲摸了摸那裙子,“居然還把你約出去動手,真的當厲家能只手遮天?”
顧惜聽鄧暮雲說這一番話,他們好似并不知道班良和白靜喬在那休息室裏面的事情,她看了看于檸煙,于檸煙抿着嘴,偷偷的對她做了個口型。
顯然,這姑娘沒好意思形容那種事情。
顧惜笑了笑,知不知道的,這個事情也瞞不住,當時外邊那麽多人,這消息指不定現在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顧惜有點累了,躺在床上,對着鄧暮雲,“媽,你們先回去吧,你們要是都在這裏,爺爺會擔心的。”
鄧暮雲轉身對着顧峰,“你和阿城先回去,我在這邊守着。”
顧惜哪裏肯讓鄧暮雲守在這裏,趕緊攔着,“不用不用,我真的沒什麽,你在這裏,我倒是休息不好了,我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人。”
顧惜确實是獨立慣了,鄧暮雲也知道,她這個人,脾氣不好的很,午睡的時候,走廊裏都不讓傭人走路,嫌吵的很。
鄧暮雲很是不放心,“我怕你半夜口渴或者去廁所。”
顧惜笑了,“那我也不用你們,我自己能解決。”
看顧惜的狀态,确實是沒什麽,鄧暮雲想了想,也就依着顧惜了。
白靜喬的病房不知道離得遠不遠,但是隐隐約約的吵鬧聲可是沒停過。
顧峰本來是想找過去算賬的,可是出門朝着那邊看了看又回來了,一臉的看不起,“那種家庭,沾上了真是晦氣。”
顧峰難得會這樣說話,顧惜笑着搖搖頭,“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沒事。”
說着她又看了看顧南城,“檸煙這邊,你給送回去吧,她今天也吓得夠嗆。”
顧南城沒推辭,“知道了。”
顧惜借口說自己想睡覺,那幾個人早早的趕了回去,她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确實是疼啊,那麽摔下去,不疼就真的是遇見鬼了。
病房的門被關上,白家那邊究竟是個什麽情況,顧惜是一點也聽不見了,不過能想到定然是一頓雞飛狗跳。
顧惜閉上眼睛,樂樂呵呵的,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她是在半夜的時候悶醒的,迷迷糊糊的覺得有個人在抱着自己,她還有些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前世今生,居然翻身抱了身邊的人一下,“阿衍。”
“嗯。”那人還回答了一句。
顧惜被這一聲嗯吓得完全醒了過來,趕緊擡起頭,同時要從那個懷抱中退出來。
結果厲北衍先一步,抱緊她,“是我。”
病房裏床頭的夜燈是開着的,顧惜眯了眯眼,看着身邊的人。
确實是厲北衍,他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疲憊,眼眶凹陷。
她有些意外,“你怎麽沒回去。”
厲北衍朝着她膩了膩,“不放心你。”
顧惜想了想,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我沒事,我很好,不用擔心。”
厲北衍追着她的嘴唇過來,親了好一會,“嗯,快點好起來。”
顧惜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那一次,她把他誘到郊區別墅發生的事情,那天厲北衍根本不像是喝多的樣子,他中途叫了她名字好幾次。
顧惜有些喘息,縮在厲北衍懷裏,“白小姐怎麽樣。”
厲北衍摸着顧惜的頭發,“骨折和骨裂都有,要好好養一段時間了。”
顧惜想到另一個問題,“你爺爺讓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厲北衍一頓,“這個你也知道?”
顧惜呵呵一下,“你們那天在厲家商量結婚的事情,白小姐偷着給我打了電話,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
這個倒是讓厲北衍一愣,“我沒想到她居然……”
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顧惜斂了眉眼,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做出什麽事情。
為了和你在一起,我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顧惜一下子也睡不着,幹脆拉着厲北衍問今天在二樓那休息室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厲北衍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翻了個身,和顧惜并肩躺在那不寬敞的病床上,“班家大少爺在那房間裏面,可能是想做什麽不太好的事情。”
可能?
顧惜笑了笑,她後來聽見班良的慘叫,肯定是讓彭錦城給收拾了。
所以那貨,定然是做了不好的事情。
唉,顧惜有點遺憾,早知道就過去湊個熱鬧了。
不過顧惜還是問,“那班家少爺是怎麽來的,這裏面來的人不都是被邀請的麽。”
厲北衍唔了一下,模棱兩可的回答,“是啊,怎麽進來的呢。”
顧惜沒當一回事,又問,“今天這個事情,你回去怎麽和家裏人解釋,畢竟當時那麽多人。”
事情壓是壓不住的。
厲北衍笑了笑,“厲北笙沒跟過來,想必是回去和家裏人解釋去了。”
他随後又補充了一句,“今天那休息室裏的人不是我,想必我家裏那邊,還是可以接受的。”
意思就是白靜喬終歸是個外人,幹擾不了厲家太多。
顧惜微微的皺眉,厲北衍剛才提起厲北笙的時候,那語氣,那語調,總是透着一股子不屑。
顧惜有點想不明白,雖然說這種豪門之間,有時候會為了財産兄弟傾軋,但是依着她對厲北衍的了解,他并不是這樣的人。
而依着她對厲北笙的了解……
算了,她哪裏了解厲北笙了,她一點也不了解。
顧惜還想說什麽的,不過看厲北衍似乎很想睡,她又閉嘴了,只是摟着厲北衍的胳膊蹭了蹭。
厲北衍輕輕的笑了笑,兩個人就再也沒說話。
……
顧惜第二天醒來,厲北衍并不在病房裏面,她先去洗漱了一下,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厲北衍拎了個保溫桶正進來。
顧惜一愣,“你沒去上班啊。”
厲北衍沒回答,而是把保溫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叫她,“過來吃飯。”
顧惜笑嘻嘻的過去,“是什麽啊。”
她穿着寬大的病號服,脖頸連帶着鎖骨都露出來,上面明顯和抓痕和擦傷,經過了一夜,非但沒什麽好轉的跡象,看着更吓人了。
厲北衍微微的嘆息一下,給顧惜盛了稀飯,保溫桶下面一層,還放了雞湯。
顧惜聞了聞,“嗯,味道不錯。”
厲北衍看了看時間,“你先吃,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晚一點過來看你。”
顧惜也知道厲北衍今天一定會很忙,白家出了那樣的事情,白靜喬怎麽說都是他未婚妻,他一定要露面的。
所以顧惜很乖巧的點頭,“好,我等你呀。”
厲北衍出去也沒多久,于檸煙就過來了,這家夥一進門就賊兮兮的四處看。
顧惜知道她找的是什麽,繼續低頭吃飯,“才走沒一會。”
于檸煙笑嘻嘻的擺正了态度,過來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他昨天晚上是在你這邊麽。”
顧惜擡眼看了看于檸煙,“你這喜滋滋的樣子,怎麽,昨天和我哥有進展?”
于檸煙一聽顧惜提起顧南城,捂着臉呵呵的傻樂了兩下,“什麽進展不進展的,他就是送我回家了。”
就這樣,她還能露出那麽白癡的表情,顧惜有點無語。
顧惜又問,“你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信息想和我共享。”
于檸煙把手放下來,表情也嚴肅了,她看了看門口,見房門關的嚴實,也就直接說了,“我今天都沒用特意去打聽,昨天白靜喬的事情簡直傳的滿天飛了。”
顧惜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很認真聽的樣子。
“據說啊,昨天白靜喬和一個男人,兩個人在那休息室裏面,畫面被和諧掉了,你懂得,那些人說,彭錦城打開門雖然一下子就閃進去了,可還是被眼尖的給看見了……”
于檸煙啧啧啧了兩下,“我簡直不敢想啊,白靜喬怎麽那麽大的膽子,她不是厲北衍的未婚妻麽,怎麽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再說了,昨天那是什麽場合啊,她怎麽就這麽把持不住自己。”
顧惜嘴角帶着笑意,“興許是被誰給暗算了呢。”
于檸煙顯然不信,“拉倒吧,你看看她當時約你出去的樣子,她明顯是在暗算別人,還能讓人暗算?誰信?”
于檸煙砸吧砸吧嘴,“再說了,昨天她跟着彭錦城剪彩,那擺明了會所裏面是她的場子,誰能有本事在那種地方算計她。”
說的也是,顧惜呵呵一下,心裏更舒服了。
于檸煙又繼續之前的話題,“昨天白靜喬把你推下樓梯,那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外邊的人都說,白靜喬這是失心瘋了,誰不知道她昨天那打扮想豔壓全場,可哪想到,你一點餘地都沒給她留,她那時候應該是受了刺激,看見你就忍不住了。”
這理由是真的牽強,不過大家願意相信就好,顧惜樂見其成。
于檸煙想了想,靠在沙發背上,抖着腿,“我剛才來的時候,其實去白靜喬病房那邊偷偷的看了一下,病房裏面沒有人,白靜喬躺在床上,好像還沒睡醒,也不知道彭錦城去了哪裏,他昨天擔心的那個樣子啊,我真的是替他不值。”
顧惜眨了眨眼,問于檸煙,“昨晚厲北笙後來去了哪裏,你注意了麽?”
于檸煙一愣,想了想,“哦,我看見他拎着那個混進來的男人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送去巡捕局了。”
顧惜想了想,肯定不可能送去巡捕局,這個事情本來就不小了,要是再鬧大,不說白家,就是厲家名聲也會被牽連。
所以那人,應該是弄去厲家老宅了。
厲家老爺子那麽喜歡白靜喬,現在白靜喬出了這種事情,他總是要查一查的。
顧惜冷笑,她倒是想看看,他能查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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