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痕有些猙獰,何檸順着葉涼的目光低頭看向鏡子裏,纖指一挑,絲毫不驚訝,唇邊反是嘲弄的笑意。她很鎮定的拿過遮瑕霜開始厚厚的抹,她手上用的力氣十分大,那一小片肌膚都發紅了。
葉涼一把拽住她的手喊:“何檸姐,別遮了。”
她的目光裏全是空洞,她僵硬的扭頭看葉涼,一字一句的說:“葉涼,我不想演了。”
她雙手忽而掩住臉,葉涼擔憂的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何檸是多鎮定的一個女子,能讓她如此失措和驚慌的,想必不是小事。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來,她的聲音卻異常平靜,她摸着脖頸上的吻痕說:“我想離開這裏,想離開和肖墨有關的一切事和人。”
葉涼正要問她和肖墨究竟是什麽關系,場記已經派人過來催了。
何檸整理好自己以後,才同葉涼一起出來。
肖墨冷眼看着這邊,她的雙眼通紅,分明就有哭過的痕跡,心間一疼,可又想,若是不決絕,何檸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他。
她躺在他身下一如受了驚的小兔,他卻不顧一切的用盡手段折磨她,告訴她,別想逃,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沒有離開的機會。
葉涼看了一眼何檸和肖墨,何檸的目光躲躲閃閃,肖墨倒是一臉無謂的盯着這邊看。
今天幾場戲都是對手戲,尤其到了藍煙飾演的裕美人和葉涼飾演的鳳傾城這一場對手戲,劇本裏是裕美人因為一條綢緞打了鳳傾城一巴掌,李根的戲沒有假打,這種戲也沒有替身,葉涼囧了,上場的時候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她和藍煙平日裏就互看不順眼,此時,藍煙哪裏還會下輕手,一個耳光下來,左半邊臉都紅腫起來了,打完就收工了。
蔚淺來接人的時候,還問李根這事,藍煙打完人早就心情愉悅的走掉了,李根也不忌諱,直接對蔚淺說:“放心,葉涼這一巴掌不是白挨的,某人估計得新帳舊賬一起算了,再說,《美人骨》後面那幾場戲,裕美人多慘啊。到時候就是鳳傾城想怎麽虐她就怎麽虐她。”
蔚淺:“李導好謀略啊。”
葉涼:“……”
火辣辣的左邊臉,腫的老高了,蔚淺還說蘇牧要來接她去暴君那裏,一聽這個消息,葉涼更裝死了,捂着連撒嬌的說:“蔚姐,我都這樣兒了你還把我往火坑推?”
蔚淺摸摸她的頭,“乖,你是我的搖錢樹,四少是你的飼主,去了只有好處沒壞處。”
“蔚姐……你好狠的心……”
葉涼跟着蘇牧上了車,蘇牧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了一個冰袋,遞給她說:“葉小姐先敷敷臉吧。”
葉涼拿過去敷在臉上,舒服多了,火辣辣的感覺退了一點,她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好奇的問:“去哪裏啊?”
蘇牧微笑,“去四少公寓。”
“……”
嗚嗚,暴君打算要吃了她嗎?
葉涼下意識的想,她身材又不是最好的,臉蛋也稱不上禍國殃民,他怎麽就讓她做他情|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