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音的父親,顧雍死了。”言時風非常嚴肅的說。
“因為地震?”林莫在那頭很冷靜的問,因為他對顧雍實在是沒有什麽感覺,甚至有些想要感到高興,畢竟顧雍是自己的仇人。
“應該是吧,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顧音音。”言時風叮囑道。
“好的。”林莫想起了顧音音,畢竟還是有些情分在的,盡管林莫非常的生氣于顧音音和其他男生相處。
“那你什麽時候來看她?我自己在這裏有些頂不住。”言時風發出了求救信號。
“有空的時候。”林莫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言時風撐不住的時候自己再出場,讓顧音音看看究竟誰才是适合托付終身的人。
“你這個人就非常奇怪啊,不行,我不能在這裏待着,不然非得說漏嘴不可。”言時風覺得十分頭疼,為什麽程淼淼要告訴自己這個消息?自己還在顧音音臉前,實在是令自己為難。
“我派人查證下消息,如果是真的,我就過去看看顧音音。”林莫非常冷靜的說着,讓人只覺得無比的冷酷。
“也好,希望程淼淼是弄錯了。”言時風覺得也有道理,畢竟只聽程淼淼的一人之言也不行。
“再聯系。”林莫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言時風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非常無語,自己怎麽去面對顧音音啊?
算了,還是坦坦蕩蕩的吧,不然更容易起疑。
顧音音在門後聽到言時風說自己父親死了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淚水從顧音音的臉上大滴大滴的滑落,顧音音已經聽不清外面言時風的說話聲了,她覺得自己有些接受無能。
顧音音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在自己的媽媽還在的時候,媽媽非常溫柔,爸爸也經常陪自己玩耍。
那時的一家三口,完美的令人嫉妒,所有的小孩子都羨慕自己能擁有這麽溫柔又漂亮的媽媽,帥氣又迷人的爸爸。
還記得那時候,爸爸總是帶着自己和媽媽一起去游樂園,去公園玩。一家人都是被別人羨慕的對象。
其實,那個時候爸爸的公司才剛剛起步,一切都是在發展階段,仿佛更加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
然而,好景不長,媽媽突然得了急病,沒有接受治療的時候就突然猝死了,爸爸因為媽媽的去世也消沉了好久。
後來爸爸在管家的勸慰之下才慢慢從走了出來,但是爸爸卻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到了公司之上。
爸爸開始努力的工作賺錢,公司也因此而越做越大,可是顧音音知道爸爸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
爸爸甚至有些害怕見到自己,因為自己和媽媽有着過于相似的臉,并且越長越像。
曾經,爸爸喜歡帶自己出去玩,現在身心都放在公司,陪顧音音的時間自然少了,顧音音的怪異性格因此養成。
沒有父親的陪伴,物質上就被無限的補償,可是顧音音對物質上的東西并不在乎,相比于公主的華麗衣裙,顧音音更加喜歡平民的粗布衣衫。
無盡的空虛和寂寞曾經快要把顧音音逼瘋,可是這一切顧音音都走了過來。
因為,顧音音也理解自己的爸爸。盡管,她有些不能原諒,爸爸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樣子,也是很讓人難過的。
所以,盡管顧音音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是內心深處卻非常的自卑,因為沒有母親和父親的關愛。
顧音音的父親顧雍也非常的難過,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美滿的家庭會突然破碎。
顧雍只能每天工作來麻痹自己,這樣他心中的痛苦可以減輕一分。顧雍要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顧音音,以此來彌補自己對妻子和女兒的虧欠。
後來,顧音音終于能夠體諒父親,願意從那段黑暗的時光中走出來。
畢竟,随着童年的遠去,媽媽的記憶在不斷地褪色,遠去,而爸爸的角色也更加重要起來。
自己在青春期喜歡胡鬧,爸爸也就由着自己,還跟在自己身後收拾爛攤子。
顧音音上大學報專業的時候,爸爸讓自己選自己喜歡的,不給自己任何的壓力,只讓自己快樂随意的成長。
在顧音音肆意妄為的那些年,顧雍仍舊勤勤懇懇的打理着公司的事業。
顧雍也覺得自己十分的對不起女兒,因為從小對她缺少關心,所以顧雍願意給顧音音自由,讓她慢慢的長大。
在公司突然破産,顧雍生病住院的時候,顧雍十分心疼自己的女兒,甚至有想過自己怎麽沒有就那樣死掉,還要來折磨自己的女兒。
顧音音卻不這麽想,在所有的財産都沒有的時候,她盡管崩潰,卻依然慶幸,因為爸爸還在自己身邊。
這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自己只要努力賺錢,爸爸就可以因此而得到救治,就能多活幾天。
顧音音當初會答應林莫的要求就是因為要救自己的爸爸,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逼不得已用非常手段的。
顧音音覺得自己在林莫身邊受盡了所有的委屈和酸澀,這所有的一切顧音音都沒有抱怨的接受了。
這所有的所有,都是為了顧音音的爸爸顧雍,然而,現在顧音音的精神支柱轟然坍塌,什麽都不剩了。
顧音音覺得自己的世界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自己已經沒了任何的負擔和幸福。
一想到顧雍往日的音容笑貌,顧音音的淚水就哭的止不下來。
自己,再也沒有爸爸了。自己再也沒有家了。這樣的念頭在顧音音的腦海裏閃現過去,顧音音只覺得心裏一陣窒息。
然後,顧音音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頭暈目眩之後,顧音音暈倒了。
言時風在外面剛剛打完電話,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顧音音躺在地上。
言時風只覺得一陣心慌意亂,顧音音怎麽會突然暈倒在這裏,這……她……是不是偷聽自己打電話了?
所以,顧音音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的消息了。言時風只覺得一陣頭疼,本來還想瞞一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