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逃婚了 — 第 18 章 親事

京景明自然沒有錯過姬朝宗收回的手。

他心中覺得好笑,面上倒是不曾表露什麽,把手裏的畫卷随意放置在桌案上便重新坐下了。

邊媛媛等人想上樓卻被京景明的侍從攔在外頭,倒是帶了話進來,都是些認錯的話,京景明連聽都懶得聽,姑娘家拌拌嘴鬧個事,他實在懶得管,倒是想起顧攸寧,眼中不由顯露幾抹欣賞,嘴裏也跟着說道:“我記得顧家這位二小姐今年也十六、七了吧,若顧家那幾位不曾出事,以她這張臉和身份,恐怕顧家的門檻都要踏破了。”

姬朝宗聞言并不曾發表什麽意見。

心中倒是想着:縱使顧家出事了,以顧攸寧那張臉,想求娶的人也不會少。

只不過,

到底是娶妻,還是納妾,就不得而知了。

這世上的美人有許多種,溫柔多情的,才學斐然的,妩媚嬌豔的……這些美人都有吸引人的本事。可顧攸寧卻不屬于這其中的任何一種,她長得明媚嬌豔,像一朵人間富貴花,好似天生就該攀附別人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偏偏性子卻清冷帶刺,那雙清淩淩的眸子擡起看人的時候,不帶一點情緒,嘴唇永遠向下壓着,仿佛天生就不信任旁人,像一只刺猬,把身上的刺全都豎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近。

這樣的美人,這樣的性子,尤其曾經還有過那樣的身世,怎麽會不受人追捧?

世上的男人,但凡手握權勢,誰不喜歡收服美人?而顧攸寧無疑是這類男子最喜愛的那一款,身段嬌軟、面容明豔,偏偏又有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脾性,若是能把這樣剛烈的女子困于自己床榻之上,豈不美哉?

“對了,我今天過來的時候看到長公主的馬車停在顧家門前。”京景明想起一事,又問,“難不成你當真要娶那位顧大小姐不成?”

去歲的事,

他也是知情的。

知道顧婉為了救姬朝宗沒了清白。

這幾個月,京城裏的人雖不知曉當日的事,但見這兩家突然來往,自是猜測紛紛……姬朝宗并不在意這些事,聞言也只是淡淡說道:“或許吧。”

既不否認也不拒絕,顯然是沒放在心上。

京景明見他這幅樣子,搖了搖頭,不過也沒說什麽,對他們這樣的人而言,追求的從來不是所謂的男女之情,一個令長輩高興且讓人放心的妻子,比什麽都重要,至于他們喜不喜歡,并不重要。

等到底下杜掌櫃把準備好的珍寶送上來,京景明起身開口,“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姬朝宗:“嗯。”

兩人同住烏衣巷,相隔也不遠,上了馬車後,左右無事,索性便開始下棋,一局快結束的時候,外頭也響起了杜仲的聲音,“主子,到了。”

“嗯。”

姬朝宗落下手中那枚黑子,“你輸了。”

京景明一愣,垂眸看一眼棋局,果然是黑子占了上風,他好笑搖頭,見馬車停下,笑道:“好了,我就不進去了,代我向你家老祖宗問好,過幾日我們再聚。”

姬朝宗點點頭,走得時候看了一眼案幾上放着的畫卷。

他倒是什麽都沒表示,神色如常地走下馬車,可就在京景明打算啓程回家的時候,杜仲卻笑着探進來一個腦袋,“京大人,主子說有東西落下了。”

“什麽?”

杜仲笑着從案幾上拿起畫卷,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主子說今日出門的時候答應家裏的弟弟妹妹買東西,正好借大人的東西一用。”

他說完,抱起畫卷就走。

京景明足足愣了有幾息功夫,才憤道:“姬留行,你個強盜!”又想到姬家二房那一雙兄妹,哪裏像是會看畫的人?正想張口,可主仆二人早已翩然離去,他氣了半晌,最終還是擺手,“走走走,回家去。”

好在這畫,他也只是随手買的。

身後馬車離開。

杜仲笑嘻嘻地抱着手裏畫卷跟着姬朝宗進去,嘴裏忍不住問一句,“主子,這些畫真要送去西院嗎?”

姬朝宗瞥他一眼,杜仲識相的閉起嘴巴。

嗯,

果然是騙人的。

跟着姬朝宗回了院子,杜仲把手裏的畫卷放置在書桌上便去吩咐人準備洗漱用的水,主子一向喜歡幹淨,但凡出去一趟都是要沐浴的。

沐浴洗漱完。

姬朝宗便去了書房,原本是想随手挑一本書看,餘光看到放在書桌上的五卷畫,他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何要從京景明的手裏要走這幾幅畫,長指輕輕叩了一會手中的書卷,還是走了過去。

他從前只知道顧攸寧騎射好,卻不知道她還會作畫。

不過想來她既然有這個底氣出來賣畫,左右還是該有些真才實學的,随手打開一卷,姬朝宗挑了挑眉,倒是比他想的還要好,一般畫的好壞要從紙張、顏料、構圖、背景去看,但一幅上乘的畫除去這些,還得具有一樣東西——

靈氣。

從古至今,但凡出彩的大家都是具有靈氣的。

這靈氣兩字說來很玄,就像那些文人的文風,你只要看到這本書就知道出自哪位先生,它是與創作者融為一體的,是獨屬于他,旁人怎麽學都學不來的東西。

可正是因為這一份玄,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屬于自己的那份靈氣。

顧家那個小丫頭,小小年紀就能讓人瞧出這一份不同,若是好生栽培,假以時日必定能出頭。

京景明這五百兩,不僅沒虧,恐怕還賺了。

又想起先前那位杜掌櫃的反應,姬朝宗突然笑了起來,恐怕今日就算沒有京景明出手,那位杜掌櫃也不會答應那幾人的要求。

倒是,

有趣。

看來是他錯了,這丫頭并不适合當金絲雀籠中鳥,縱使身處逆境,她也有自己的本事為身邊人支撐起一片天地。

蕭雅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姬朝宗握着一卷畫,面上還挂着笑,她心中微詫,張口問道:“在看什麽?”

姬朝宗聽到聲音放下手裏畫卷,笑着喊她,“母親。”

蕭雅點點頭,還是湊過去先看了一眼畫卷,“悠山散人?”她想了想,好像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不由問道:“這是哪位大家,我怎麽沒聽過?”

“不是什麽出世的大家,就是個……”

似乎是在想怎麽形容比較好,他歪頭想了一會才道:“小孩。”

這是什麽介紹?蕭雅挑了挑眉,不過見他沒有多談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問,嘴裏倒是說了一句,“畫得還不錯,怪不得你會拿回家。”

姬朝宗笑笑,也不去反駁,于窗前榻幾入座,親自給人倒了一盞茶,溫聲詢問,“母親這會過來,是有什麽話要同我說嗎?”

蕭雅也沒拐彎抹角,喝了口茶便開了口:“我今日去顧家了。”

姬朝宗握着茶盞喝了一口,看一眼蕭雅,“看來母親很滿意?”

蕭雅一窒,似乎有些無奈他的聰敏,兒子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她把手裏的茶盞放到桌子上,倒也沒反駁,“我是挺滿意,這顧家大小姐秀外慧中又識大體,不過……”她頓了頓,看着姬朝宗繼續道:“這是你的親事,最終還是要以你的喜好為準。”

“所以,我想問你,你怎麽看?”

姬朝宗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面上的表情還沒看那幅畫時認真,聞言也只是笑道:“您和祖母喜歡就好。”

“六郎!”

蕭雅擰了眉,聲音也跟着提了起來,“這是你自己的親事,我和你祖母喜歡有什麽用?!”又嘆了口氣,聲音也跟着緩和一些,“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我希望你能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姬朝宗見她生氣也有些無奈,放下茶盞,柔聲道:“母親可見過我喜歡過誰?”

蕭雅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她這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在男女一事上,也不能說他不懂,這孩子從前被兄長委派到外頭去探查那些官員時,秦樓楚館也不是沒去過,要說做戲,恐怕誰也比不過他,可就是沒見他對哪個姑娘青眼有加過……

有一段時間,她都懷疑他跟京家那孩子是不是有什麽。

後來才知道,她這個兒子啊,是太傲,從小到大什麽都擁有了,還都是最好的,因為出身的緣故,就連宮裏都慣着他,自然也就造就了他的心氣和眼界。

姬朝宗見她不語,又笑着從果盤上拿了個橘子,邊剝邊道:“那位顧小姐既然救過我,您和祖母對她感覺也不錯,娶她也無妨……最主要的是如今的顧家讓人放心。”

沒了兵權,沒了爵位的顧家,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個門戶。

自然不會引人側目。

他說得全是官場派系上的事,件件樁樁都理得十分清楚,唯獨沒有對日後成親該有的歡喜和期待,蕭雅幾度想張口,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等人把剝好的橘子遞過來,蕭雅抿唇接過,這才嘆道:“罷,你自幼就無需我和你父親操心,且随你吧。”

“只一點——”

蕭雅看着他,沉聲,“你既然決定娶她,便不能辜負人家,日後顧家小姐進了門,你也要好好待人家。若是讓我知曉你在外頭胡亂行事,仔細我收拾你!”

現在朝廷風氣不行,多得是人家裏妻妾成群,外頭還要養幾個女人。

她可不希望以後他們家亂糟糟的。

姬朝宗好笑的搖了搖頭,這麽多年,有的是人向他自薦枕席,名門閨秀、紅樓楚館,他若想要,恐怕外頭孩子都生一打了,就如他對成親娶妻無所謂,對那些豔情之事也從來沒搭理過。

他不喜歡麻煩。

而有些人、有些事,對他而言就是個麻煩。

親事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不過蕭雅還是打算讓兩人先相處一陣,顧家那個孩子是個溫婉得體的好姑娘,既然木已成舟,倒不如先好好培養下兩人的感情。

她可不希望以後人家嫁到自己家來,盡受委屈。

就跟從前的自己似的。

屋子裏香氣袅袅,是姬朝宗慣用的沉水香,濃而不豔,配上窗幾前擺着的一枝迎風送展的梅花香,甚是好聞……蕭雅見他一手執卷,因為剛剛沐浴過,頭發并未梳起,而是十分随意的披在身後。

用金邊繡着祥雲的白色寬袍下,一腳随意曲起,身子斜靠在引枕上。

明淨的窗幾大開,午後陽光毫無保留的打在他的身上,縱使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可每每看到他這幅樣子,蕭雅還是忍不住會驚嘆,怪不得外頭那麽多姑娘哭着喊着想嫁給他。

她這兒子,實在勾人。

就像這會,似乎察覺到蕭雅一直在看他,姬朝宗掀起單薄的眼皮,面上露了個笑,那張得天獨厚的俊美面容更是一覽無遺,“母親還有話同我說?”

聽着像是趕人,蕭雅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又覺得長得好有什麽用,就這個脾氣,比他爹還不如。

沒再說什麽,站起身,出門的時候倒是落下一句,“你這幾日既然賦閑在家,索性我便尋個日子讓你和那顧家小姐見見面。”

姬朝宗哪有這個閑情雅致?但自己母親是個什麽性子,他是知道的,若是明明白白說,只怕又要把人氣一頓還得挨一頓罵,便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嘴裏哄着,“母親忘了,我明日得去一趟金臺寺,這陣子都得待在寺中。”

他少時被批命中帶煞,因此每年都得去寺中禮佛一陣子。

蕭雅一怔,恍然大悟道:“瞧我這記性,也罷,那就等下次。”

姬朝宗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送人出了門口,和她身邊的丫鬟囑咐道:“扶母親回去,路上冷,記得回去讓母親喝一盞熱茶。”

丫鬟恭敬應好,蕭雅叮囑人幾句便回去了。

姬朝宗喜靜,伺候的都在外頭,蕭雅走後,這一室之地便只剩他一人,身後霞光打開,紅豔豔的晚霞在天邊逶迤開來,而他踩着木屐緩步往屋中走去。

沉悶的腳步聲和廊下竹鈴的清脆聲交織在一起,成了這室內唯一的聲響。

路過書桌的時候,姬朝宗看了一眼放置書畫的盒子,他對自己的領域有很強的掌控欲,從來只放喜歡的東西,而如今多出來的這五卷畫,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更不該被人這樣妥善保存。

可他沉默良久,到底還是沒讓人丢掉。

而顧家。

顧攸寧照常給顧承瑞帶了一袋蜜餞果子,還有幾本書。

顧承瑞身體不好,又因為家裏的緣故,不好去那些學堂,顧攸寧便自己在家裏教導他,之前的論語已經看完了,她這回買了幾本新書以及一些筆墨紙硯。

讓四喜送過去後。

她便由半夏服侍着沐浴,熱氣熏得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皮都在打架了,嘴裏倒是還記着明日的事,“明日記得早些喊我,我要去寺裏給爹娘祈福。”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劇情之前寫過

因為比較重要所以只是改動了點,但後面的收費內容都是沒有更新過的!!!

然後下章正式對手戲,也要開始入v啦,會在25號淩晨(也就是六個小時後)更新,當天更新三萬字,這幾天都會在淩晨更新,大家可以起來再看qaq

這幾天2分評論都會發放紅包,小寶貝們踴躍評論哈!

還是那句話

希望你們喜歡這個故事

這本書比較水逆,開始寫得時候狀态不對,好不容易調整好了,這周榜單還沒申請上qaq可我太喜歡這個故事了,也很喜歡寧寧和大人,所以就頭鐵繼續啦!愛你們~

完結文:《回到夫君少年時》、《首輔大人寵妻日常》、《嫁給前夫他弟》、《穿成殘疾大佬的沖喜新娘》都在專欄

下本接檔→《惡毒姐姐重生了》

在他人眼中,阮妤是個空有美貌、鸠占鵲巢還一肚子壞水的惡毒姐姐。

可事實是——

柔弱的真千金是白蓮花,表面上姐姐長姐姐短,私下卻壞事做盡讓她背盡黑鍋,以至于前世快死的時候都無人探望,只有她的小古板前夫在她死前送了她一程。

一朝重生。

她回到自己人生命運的轉折點。

女子哭哭啼啼,訴說着多年的委屈,讓阮家人揉碎了心腸,而她這個假千金的處境自然變得尴尬起來。

想起前世最後的處境。

阮妤毫不猶豫收拾包袱走人,這個官家小姐,她不當了!

回到自己原本的家,爹娘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待她卻格外的好,哥哥嫂嫂更是不必說,可最讓她高興的是,她的小古板夫君就住在隔壁。

前世權傾朝野的霍大人,如今還是一個連油燈都用不起的小可憐,她連着送了一個月關懷,霍青行終于坐不住了,一日,他擰眉攔住她的去路,“你為什麽要幫我?”

阮妤眨眨眼,笑得十分妩媚,“你沒看出我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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