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逃婚了 — 第 46 章 幫他

“這——”

顧攸寧的身邊就是徐元達, 這會他也順着衆人的目光朝那輛烏木馬車看去,眼看着那馬車外頭挂着的木牌上刻着的鳳凰标志,徐元達心下一驚, 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壓低了一些,“這是姬家的人?”

可顧攸寧此時目光和注意力全放在那輛馬車上, 哪有多餘的思緒去搭理徐元達?

自打澄園一別,她就沒再見過姬朝宗。

那日她讓半夏把東西給人送回去,回來的時候,她還特地問了一聲,可半夏只是搖頭,說東西是交給小厮的,并沒有回話……她那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只覺得心裏有些空蕩蕩的, 不大舒服。

而此時看着越來越近的馬車。

顧攸寧卻覺得自己沉寂許久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震得她的指尖都有些發麻了, 呼吸好似也跟着屏住了,倘若此時有人看到她這幅神情, 必定能猜到什麽。

可如今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那輛馬車上,就連顧婉也是。

即使因為姬朝宗的緣故,她丢了這樣大的臉面, 如今走到哪都會被旁人嘲諷嗤笑,可她還是沒法恨他……他就像是她的神祗, 她的佛,她所有孽業的根源。

只要看到他,她就變得不像自己。

忍不住就想朝他靠近, 即使只是遠遠望着也好。

馬車停下,早有人迎過去,都是京城世家裏傑出的人物,不管他們在外頭多嚣張多不可一世,此時站在馬車旁都十分有規矩,領頭的一個是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梁王府的小郡王寇卓。

梁王是異姓王,很受陛下青睐。

而他這個兒子更是從小就眼高于頂,不可一世,偏偏十分敬服姬朝宗,眼見姬朝宗掀起車簾,便笑問道:“留行,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麽又來了?”

姬朝宗目光掃過外頭的這些人,在看到不遠處的顧攸寧時,眉心微動,可在瞧見她身邊的徐元達時,眸光便又變得晦暗了一些。

收回目光,還算心緒平穩地和寇卓搭話,“我是來找李成元李先生的。”

“那個倔老頭?”寇卓一怔,“你找他做什麽?”

姬朝宗在外頭的脾氣一向是很好的,這會也只是溫聲回道:“祖母生辰在即,我想請李先生賜一幅畫。”

寇卓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皺眉,“可那個老頭脾氣古怪的很,上回我去求畫直接被他的書童趕了出來……”想起這事,他就不高興,又去看姬朝宗,目露擔憂,“他會肯嗎?”

姬朝宗笑笑:“事在人為。”

他這麽說,寇卓也不好再說,随便找了個人過去打聽李成元所在的地方,等姬朝宗走下馬車就陪着人往前走,邊走邊說,“那回頭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們這麽多人,他總得給我們個面子。”

姬朝宗不置可否。

路過顧家一行人的時候,腳下步子也沒停頓,甚至沒把目光往那邊多移一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死命克制着自己,看着他們一對璧人樣子站在那邊,他就渾身不舒服。

恨不得把那個姓徐的直接打一頓扔到一旁才好。

眼睜睜看着姬朝宗離開,顧攸寧終于垂下了眼眸。

她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麽了,往日最不願和姬朝宗碰面,每回見到都是能躲則躲,能避則避,連眼神都不願和他接觸……可剛剛那一路,姬朝宗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沒再打擾她,也沒再多看她一眼。

她竟覺得有些低落。

“姑娘。”身後半夏像是察覺到什麽,輕輕喊了她一聲。

這不輕不重的一聲倒是正好讓她收回思緒,又看了一眼姬朝宗離開的身影,顧攸寧輕輕抿了抿紅唇收回目光,“沒事。”

這樣也好。

她跟他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本來就不該過多接觸。

“走吧。”她開口,跟着顧修文等人往前走,沒再把注意力往姬朝宗那邊放。

……

既然都是認識的。

打京城出來的一群少爺小姐自然都坐在了一道,顧家也在其中。

這會那位梁王府家的小郡王以及其他幾位世家公子陪着姬朝宗去了旁邊的一處別莊裏,也是這會,大家才知道今日姬朝宗來的原因……安國公府的那位老夫人最喜歡的便是李成元李大家的畫,只是這些年李先生很少動筆,除非至交好友,不然很難請動他。

姬朝宗打聽到這位李先生今日在東郊別莊宴客,便親自過來求畫。

不少人感嘆道:“世子爺真是孝順。”

“只是……”有人看着姬朝宗等人的身影,不由面露擔憂,“那位李先生脾氣古怪,聽說這幾年有不少人向他求畫都被拒了,也不知道今日世子爺能不能如願以償。”

顧筠從小就不喜歡這些東西,自然也不了解,此時聽到這些不免擰眉搭話:“不過就是個畫畫的,世子爺那樣的身份,如今都纡尊降貴去求畫了,他難道還敢拒絕不成?”

這話剛落。

原本還喧鬧不已的一處地方突然便靜了下來。

顧筠後知後覺察覺到不對勁,看着對面幾個身穿绫羅的姑娘面露譏诮,心下頓覺不好,剛想把話圓回來,已經有人譏聲嗤道:“怎麽說顧家曾經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世家,怎麽到了如今這代竟成了這幅德行。”

“那李先生的名聲便是城中幾歲小兒都知道,顧三小姐若不知曉就閉嘴,別說出來丢人現眼。”

顧筠哪受過這樣的氣?當即就紅了眼。

偏那些人不是郡主就是什麽家族的嫡女,一個個身份不知道高出她不少,她心裏又氣又羞,嘴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顧嘉平平日和顧筠互相看不順眼,可這會見到自己妹妹受委屈,不免也沉了眉,把手裏的酒盅往旁邊一放就冷聲回擊:“是啊,我顧家再怎麽樣,曾經也受過幾代天子的謬贊,不像某些人,只怕連天子的面都沒見過。”

“你!”

剛才說話的人被堵得紅了臉。

目光掃過顧攸寧又嗤笑出聲,“是啊,你們顧家多厲害啊,還有個想謀朝篡位的逆臣賊子呢。”她說完還嫌不夠,柳眉一挑,繼續道:“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臉面出現在這樣的地方,還敢和我們坐在一道。”

這樣的話——

顧攸寧這些年沒少聽,可每回聽到,她還是忍不住會生氣,只是從前生氣是流于表面,如今卻學會控制了,如今她也只是擡起清淩淩的一雙鳳目,不帶情緒地看着那個說話的女子。

那人顯然被顧攸寧眼中的冷意吓到了,若不是坐在席上,只怕這會都要忍不住往後倒退了。

勉強壓着心裏的畏懼,梗着脖子繼續道:“我說錯了嗎?你爹不就是個逆臣賊子,還有你……”她面向顧筠,繼續嗤道:“連李先生的名號都沒聽過,我真是羞與你們為伍。”

“喂!”

顧嘉平當場就站了起來,“你別太過分了!”

顧修文雖然好脾氣,也不願和女人鬥嘴,此時也不禁沉了臉。他把手中的酒盅擱在旁邊的案上,看着說話的女子,從前溫和的聲音也冷了下去,“陳小姐,我顧家如何,還用不着外人點評。”

他生得玉樹臨風,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倒是讓原本咄咄逼人的陳小姐也啞了聲。

她的臉變了幾變,最終還是在這位新科狀元的注視下敗下陣,抿着唇不大高興地坐了回去。

短暫的風波結束,但顯然,席上的氣氛遠不如前,顧修文看着身邊臉色不大好看的弟弟妹妹,剛想起身領他們去別的地方入座,就見一個穿着深衣的小童走過來。

“哪位是顧二小姐?”

小童看着不過七、八歲,卻一副老成模樣,目光在席上一衆女子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落在顧攸寧的身上,又問,“您就是顧二小姐?”

顧攸寧不認識他,但看着他跟小滿差不多的年紀,還是點了點頭,起身應道:“是我。”

小童朝她拱手,“我家先生請您過去一敘。”

顧修文問顧攸寧,“二妹,你認識他?”見人迷茫搖頭,不由又擰了眉,去看小童,“不知你家先生是哪位?”

小童沒有隐瞞,大方道:“我家先生便是李成元李先生。”

……

跟着小童離開的時候。

顧攸寧還有些茫然,雖然她曾經接到過幾次李先生的帖子,但都是悠山散人的身份,他怎麽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難不成是杜掌櫃透露了什麽?落在背上的目光即使離得那麽遠還如影随形,她甚至還能回想起小童說完那話時,衆人的倒抽氣聲以及不敢置信的神情。

帶着疑惑的心情,顧攸寧跟着小童往別莊走,還沒走到那邊就聽到那邊有一衆人抱怨着,“有沒有搞錯,這老頭也太難請了吧,我們都這麽低聲下氣了,居然還不肯!”

“留行,我看還是算了吧,老夫人知道你的孝心,大不了咱們再換個其他的禮物,你且說個老夫人喜歡的,咱們兄弟幫你一起去找。”

顧攸寧這才想起,姬朝宗今日是來求畫的。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前看過去,別莊門前站着十幾個青年,都是京城有名的兒郎,這會卻在外頭吃閉門羹,這些青年相貌都十分英俊,可顧攸寧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中間那個身形颀長,就連背影都帶着居高氣勢的男子。

不似平日面對她時的惡劣。

此時男人在烈日底下也依舊保持着良好的風度和笑容。

顧攸寧想他私下的樣子,估計這會男人心裏早就不耐煩了,偏還要維持着該有的樣子,心中覺得好笑,卻不是從前那樣的嗤笑,而是忍不住就想彎下唇角。

姬朝宗的确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是祖母喜歡這人的畫,他早就甩臉走人了。

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姬朝宗回眸往身後看,瞧見顧攸寧的身影時,他是有些詫異的,尤其見到她唇邊和眼中的笑,更是驚訝不已……認識這麽久,他還沒見過她這樣的時候。

想挑眉,可想到兩人上次還鬧得不歡而散,又死死壓住了。

“留行,你在看什麽?”寇卓看到他回頭,也順着他的目光往身後看,“咦,這不是顧攸寧嗎?”

“誰?顧攸寧?”

旁人一聽到這話也紛紛回頭去看,“還真是,她怎麽來了?”

顧攸寧曾經是京城中最豔麗的一支牡丹,無數人妄想攀折,即使後來顧家落寞了,她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但對于很多人而言,她依舊是他們心口的一顆朱砂痣。

尤其是年紀比較小的,曾經和顧攸寧在書院相處過的,更是奉她為神女。

這會見到她過來,剛才還喧鬧不已的一群人不禁都安靜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看着越走越近的顧攸寧。

大約也察覺到身邊人是個什麽樣子,姬朝宗終于還是忍不住沉下眉,心裏有些煩躁,臉上的表情也沒遮掩,他生得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平日擺出那副溫潤的樣子還好,可一旦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讓人發憷的。

顧攸寧倒是不怵姬朝宗這幅模樣,只當他是不高興她的出現。

心口像是被一根細小的針輕輕紮了下,又見旁人也都看着她,臉上的笑意也跟着掩去,重新換作從前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跟着小童往裏走,連話都沒說一句。

“這丫頭倒是越來越好看了。”

寇卓看着顧攸寧離開,不由感嘆一句,他對顧攸寧從前是有過欽慕,可到底是年少時候的事了,如今他早已有了心愛的未婚妻,看到從前欽慕的對象,除了感嘆也不會有多餘的話。

他更在意的是——

“為什麽她能進去?!!!”

旁人一聽這話也從驚豔的思緒中回過神,看着顧攸寧已經消失在門口的身影,不由面面相觑,對啊,她怎麽進去的?

……

顧攸寧進去之後才發現別莊裏來的人可真不算少。

十幾個人席地而坐,效仿從前的大家都穿着寬袍大袖,周遭有相貌清麗的女子煮茶撫琴,而那些大士側頭交談,或是直接彎腰從底下的河中舀一杯酒,大約是早先知道李先生去請人了,聽到通傳聲,圍繞着流水曲觞的一衆人紛紛側目,待瞧見是個小丫頭,衆人不由愕然。

有跟李成元關系好的,不由笑道:“你不是說是個讓你十分欣賞的同行,怎麽……竟是這樣一個小丫頭?”

先前被外頭人議論不止的李先生穿着一身灰色長衫,看着就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中年男人,可他雙目清亮,這會聞身邊好友此話也不多談,只是笑着把目光看向離他們越走越近的顧攸寧。

顧攸寧早就習慣被人圍觀了,這會被這麽多人看着,倒也不懼。

神情自若地往前走。

待走到李成元面前才斂衽道:“李先生。”

又同其他人一禮。

雖然不清楚李成元為什麽請她,但在場的人還是紛紛朝她回了禮,他們平日相交從不看年紀、身份、性別,只看符不符合對方的胃口,這會見顧攸寧神色自然、儀态大方,心下不禁便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李成元等他們見完禮便笑着問顧攸寧,“丫頭,知道我為什麽請你過來嗎?”

顧攸寧默了默,還是如實道:“大約猜到一些……”一頓之後又問人,“是杜掌櫃同您說的嗎?”

惟芳齋的杜掌櫃,在場的人都認識。

此時不禁都放下手裏的酒盞,好生聽兩人說起話來。

“你別怪晦如。”李成元笑着和他解釋道:“是我對你好奇,那日便托他幫我請你畫一幅畫,你去送畫的那日,我也在。”

畫?

顧攸寧一怔,她心中隐約有了猜測,不等她開口,李成元身邊的男子率先說道:“你說得是那副持蓮觀音赤足像?那不是悠山散人畫的嗎?”

悠山散人這個名號一出來,圍觀的衆人都忍不住議論起來,他們的目光在李成元和顧攸寧的身上徘徊,臉上是藏不住的難以置信,“這丫頭便是悠山散人?”

顧攸寧以前不想讓旁人知道,只是嫌麻煩。

如今既然被揭穿了,倒也不必再隐藏什麽,而且她心裏也清楚,在場的這些先生都是品行上佳的人,自然不會往外傳道多餘的話……“是,我便是悠山散人。”

聽她應聲,衆人不由唏噓感嘆,李成元倒還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

請她在一旁入座,因她是女子,也沒讓人奉酒,只讓人把煮好的茶送過來,又同人說道:“你別介意,我這些老友都對悠山散人十分好奇,我聽人說今日顧家的晚輩也來了,便冒昧着人去請你過來。”

他言語溫和,一點都不似外人議論的那般不近人情,顧攸寧原本就仰慕這位李先生,此時自是不介意,溫聲回道:“沒事的,原本也是我不對,幾次都拒絕了先生的邀請。”

兩人說着話。

外頭小童又進來傳話,“先生,外頭那些人還在。”

李成元身邊的褐衣男人皺眉道:“他們倒是堅持,東霄,不如你随意點一筆着人送出去好了,也省的鬧了我們的興致。”

李成元畫畫全憑心情,且不管對方是皇室宗親還是世家大族,他若不想畫,便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這會剛要回絕,卻聽身邊少女躊躇道:“李先生,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麽?”

李成元對顧攸寧十分欣賞,若不然也不會多次邀請,這次更是親自着人去請過來。

“外頭那位姬大人是……”顧攸寧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比較好,想想便用“朋友”去代稱,“他之前幫過我不少,這次也是想給家中祖母祝壽。”

“你的朋友嗎?”

李成元沉默了一會,看着少女面上的緊張和希冀,又扯唇輕笑,“也罷,請他進來。”

門外。

“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這群老東西名聲高,我都想放把火把這宅子燒了!”寇卓脾氣爆,等了兩刻多鐘了也沒被人請進去,現在早就怒氣沖沖了。

其餘人也是一樣。

姬朝宗雖然面色不改,但心裏也十分不高興了。

他一向是個不吃虧的主,若不是想讓祖母高興,早就翻臉走人了。

餘光看向身邊的姬朝宗,寇卓勉強壓了下怒氣,低聲勸道:“留行,我看那老頭是不會見我們了,我們還是走吧。”

姬朝宗薄唇微抿,剛想回答,便見裏面出來一個小童,目光越過底下衆人,“哪位是姬大人,我家主子請他進去。”

……

姬朝宗最後是一個人進去的,一路上目不斜視,直到看到坐在李成元身邊的少女,心中似是明白過來,為什麽李成元突然會變卦。

袖下的手指微微一動,落在顧攸寧身上的目光也深了一些,只是在顧攸寧轉頭看過來的時候,他又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腳下步子倒是沒停,形容疏闊地朝李成元等人見了禮。

因為顧攸寧的緣故,李成元倒也沒給他難堪,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想要求什麽畫?”

姬朝宗恭聲道:“祖母禮佛,晚輩想請李先生畫一副觀音像。”

李成元的一手山水畫廣受贊譽,可他自己最喜歡的卻是人物,原以為這來求畫的小子也會同旁人一樣要一副山水畫,沒想到……他挑了挑眉,倒是有了幾分興致,故意道:“觀音像,我可不會。”

顧攸寧一聽這話便知道他這是在故意作弄姬朝宗,柳眉微擰,剛想幫人說話,可男人卻已經朗聲笑道:“李先生在外流傳的皆是山水畫,旁人也把您譽為山派的領标人物。”

“可晚輩知曉李先生的觀音像也是一絕。”

“您這一生共畫過三幅觀音像,晚輩不才,曾有幸見過。”

他容貌俊美如神,說起話來又自然大方,帶着獨天得厚的氣質,當他說話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忍不住落在他的身上,即使是李成元這樣苛刻的性子,此時聽他這番話,心裏對這位世家子的成見也少了許多。

他又看了姬朝宗一會。

見他神情大方,任他看着,半會便又笑道:“也罷,那我便允你這一求。”

姬朝宗得了自己想要的,心中大約也知曉這些畫界的人不喜歡他們這些世家出身的人,剛想告辭卻又聽李成元說道:“既然你是顧小姐的朋友,就一道坐下和我們喝杯酒吧。”

朋友?

姬朝宗挑眉,朝李成元身邊的少女看去,見她小臉微紅,似是在躲避他的目光連頭也不敢擡,負于身後的手指微動,他笑道:“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老姬:我要的是朋友嗎,呵!

桃發發:人要知足,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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