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妻綱目 — 第 3 章 ☆、白素兮VS沈恪(第三回合)

我連忙谄媚地湊上去:“哎呀藥王谷是出了名的有去無回,毒草叢生的,怎能傷了沈公子的身呢,我這就給你開路。”

沈恪滿意地點點頭。

看他那樣子真是恨不得給他一針,還真是因為繡球的事兒杠上了。

戚珩在旁邊捂着嘴喪心病狂的笑,我拿出針威脅他:“笑得開心麽?要我幫你一把麽?”

戚珩就立刻閉嘴了。

等一切部署完,戚珩個心靈手巧的也做完了糊了沈恪的臉皮的人頭,為了讓我的離開顯得可信度更高,我號稱自己沒有帶夠藥,要回一次藥王山,順帶就帶沈恪借道一下藥王山。

當我還想問問沈恪要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這陶然居的時候,他卻已經将紅木床的床板“咔噠”一聲翻開了。

我湊過去啧啧道:“在兆王眼皮子底下都能從床下挖暗道,沈公子果真能人啊。”

沈恪翻床板的手一頓,我補充道:“你放心,我們藥王谷的人別的特長沒有,就是嘴巴緊。”

“咔噠”一聲,床板翻開,沈恪沖我笑道:“你們的特長難道不是醫術麽?”

我艱難地将頭扭到一邊,臉頰開始泛出一陣淡淡的紅,實在是……沈恪微笑的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沈恪道:“素兮姑娘可識得到城外的路?在下去備車,就在那裏等你。”

還要準備馬車代步,真是貼心啊,我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我認識的。”

再後來,我到黃昏時分才剛剛找到城門出去。

這一路走來我總覺得有些異樣,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麽的,總覺得有一道異樣的目光盯着我,說不清的煩躁。

藥王老爹曾經曰過,要麽永遠不要背對着你的對手,要麽永遠不要回頭看身後。

我也怕一回頭萬一是個什麽怪物我就要吓死在這裏了。

我還沒回去給我爹做飯吃好不好!

暮色将近,月光暴力地撒了一地,正好能映出我的影子,身後車輪滾滾的聲音漸近,聽上去還很急促,我摒着呼吸維持穩定的情緒,甚至都忘了如果有人要偷襲我,我其實可以往他臉上撒一把毒粉來着。

但當我正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馬車已經行到我身邊了。

駕車的是個儒雅的公子。

對,儒雅的沈公子。

我如遇救星,卻突然想到剛剛一直在身後的那陣馬車轱辘聲,我問他:“你剛剛是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後?”

他拉我上車,沒有否認:“是。”

我怒了:“你明明看到我了為什麽不叫我?害我在冷風裏吹這麽久!沒人性啊!”

他漫不經心地駕車,道:“素兮姑娘還記得藥王谷的指責麽?”

沈恪此人,是在用生命耍流氓!

我扯出一個笑:“哎呀你看我,路癡一個還好意思怪沈公子,太不應該了……”

其實我本來還想問問他到底是什麽事情要他這麽着急的回去,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總不見得是青梅竹馬要嫁人了,他要回去搶婚吧,但是我現在完全沒心情問,最好他青梅竹馬嫁給他最讨厭的人,氣死他。

就在詛咒中,我在馬車上睡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藥王谷的特點就是霧蒙蒙,我磕在馬車欄杆上磕醒了,身上蓋着沈恪的白大氅,帶着白芷的味道。

我揉着眼睛找他,就在稀疏的白霧中發現他正靠在樹下曲腿假寐,昨晚的怨恨好像霎時煙消雲散了,散成了霧氣環繞在他的身側,映的他周身帶着一種清冷之氣,側臉好看的讓我再次一頭撞在欄杆上。

沈恪也被我撞醒,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睜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掀開他的白大氅下車,卻被清晨的寒氣激的打了一個刁鑽的噴嚏,我揉揉鼻子問他:“你怎麽不叫醒我,白白浪費了時間,你只有八天時間。”

沈恪施施然起身,道:“你放心,既然我這樣做,那就表示一定來得及。”

我怒了:“你來得及是你的事情,可我來不及啊,我還沒給我爹做飯吃呢。”

沈恪看着我:“素兮姑娘你的指責是什麽來着,我想想……”

靠!還有完沒完了!

我将白大氅塞到他懷裏扯出一個笑:“不忙不忙,還是先送你離開吧,回來我興許還能趕上給我爹做早飯。”說完我就又打了一個噴嚏,擡手抱肩搓了搓。

肩頭忽的一重,白大氅又回到我身上了,我就看着沈恪迷人的手靈活地動着,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我揉揉鼻子嘿然:“真貼心啊,走吧走吧。”

帶着沈恪上山,我和我剛剛吹噓的一樣,真的閉着眼睛都找得到路,沈恪說要我帶他去最高的地方,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知道難處來了,這裏一片是出了名的“雜草叢生”,有毒沒毒的全在這兒了,左顧右盼,蹲下去拔了根草遞給沈恪:“嚼了它。”

沈恪接過草挑眉:“這是……”

我自顧自從小白包裏拿出藥丸吃,沈恪問:“我吃草,你吃藥丸,這是什麽道理?”

我跟他解釋:“我體內混雜的各種草藥和毒藥太多了,吃草死得更快。”

為了避免他拿繡球的事情跟我讨價還價,我補充道:“不要質疑我,我從不在藥理上騙人。”

沈恪将信将疑,卻還是略遲疑地将草送進了嘴裏。

我見過羊吃草,見過戚珩吃草,現在又加一個沈恪吃草。

我覺得,能把草吃的也一表人才的,那也是個人才,關鍵是他吃完還舔嘴唇,那撩人的小舌頭和性感的小薄唇。

啊,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一路上山,我趁機給沈恪吃了很多草,沈恪無一例外全都笑納,我連看着他吃草都覺得賞心悅目,突然有種不然我就陪他一直在這兒吃草的沖動,但真的僅僅只是沖動。

我倒退着走,有種其實沈恪似乎也對這裏輕車熟路的感覺,我提醒他:“這裏比較危險,你走的時候看清楚路,別摔……啊……”

毫無征兆的腳底下一滑,我直接給滑了出去,對,後面是懸崖峭壁,就是藏在了草叢後面沒發現。

我聽着沈恪叫了我一聲素兮然後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過來拉住我的手。

我整個人都騰空了,卻也沒敢掙紮,而且竟然還有勇氣回頭看看下面雲霧缭繞的究竟有多深,猜測自己摔下去會不會屍骨無存。

沈恪神色緊繃地拉住我的手,吃力道:“你別動……”

我沒聽他的話,顧念着沈恪應該夠本事把我弄上去,就騰出了一只手行雲流水地解了身上的白大氅,任它就這麽掉了下去,我喉嚨卡的有些幹澀,倒也說話還算清晰:“太重了,好累贅,回頭賠你一件。”

我等着沈恪把我拉上去,卻沒想到他身體靈巧的一翻,抱着我一起下了懸崖。

耳邊生風,刮得我臉生疼,就算是沈恪抱着我,死亡的恐懼都直接籠罩在我身側,我吃着風從眼睛縫兒裏看着沈恪那張淡定的臉,努力地嘶吼:“我不就扔了你一件白大氅麽,你何苦抱着我給它殉情啊!”

我是在往下掉的半途當中死過去的。

然後又在落地後活回來了。

我喘着大氣軟着腿趴在地上接地氣,一顆心差點從喉嚨口蹦出來,趁機瞄一眼沈恪,他卻早就氣定神閑地在旁邊捋衣袖了。

神經病沈恪,不帶這麽玩的!我本來以為我算是挺會作死的一個人了,現在才知道,沈恪才是作死中的翹楚,無人能敵!

偏生我還在面前那棵樹的枝桠上看到了随風飄蕩的那件白大氅。

我覺得我的聲音都在發顫,這時候早就顧不上什麽繡球不繡球的債了,指着沈恪的鼻子就劈頭蓋臉地罵:“我白素兮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麽小氣的男人!不就一件破大氅麽!非要搭上我的命!到底是多金貴的大氅啊!你知不知道我是真怕死啊!我還沒給我爹做飯好不好!你混蛋啊沈恪!”

好不容易結結巴巴地罵完,我又開始發抖,死活緩不過來。

沈恪好像被我罵懵了,愣了半晌才順着我的視線轉身,他的視線停在樹上的大氅上,終于喃喃道:“居然真的在這兒……”

我咬牙切齒:“沈恪我要殺了你……”

仰頭卻正對上他含笑的臉:“方才是我不好,沒同你打招呼就帶你下來了。”

他……他什麽時候到我面前的?

好吧,看他的臉看他的笑,我又慫了。

沈恪将樹上的白大氅取下來,所幸完好無損,他為我披上,我賭氣地推開:“拿走,看到它就膈應。”

沈恪倒也沒惱,收了大氅繼續道:“上面的樹林子裏有兩頭熊,比起救了你再和兩頭熊搏鬥,還是直接跳下來比較保險。”

我驚呼:“那你就知道跳下來不會摔死啊!”

沈恪不緊不慢道:“那你覺得崖壁上那些樹桠子都是長來觀賞的麽?”說着就停了停,皺眉道:“你的着重點有點偏差啊……”

我張了張嘴,然後打了個噴嚏,再然後很沒骨氣地拿過白大氅又穿上了。

我問沈恪:“那現在怎麽辦?你介不介意再用那些樹桠子再送我上去。”

沈恪看着我,似笑非笑:“那素兮姑娘又介不介意順帶陪在下回燕國呢?”

作者有話要說: 沈公子是驚為天人的絕世美男。【噴鼻血狀

就是稍稍(确定?)有些腹黑,還有一點(真的?)厚臉皮。

素兮是不是很……慫啊,其實我們小白就是這麽的……接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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