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接下去的一更在1號晚上8點麽麽噠!然後隔日更3000一周,也就是1號3號5號,再下一周也是隔日更,不過每天字數都多麽麽噠!記得支持我喲~~別忘了評論和收藏喲麽麽噠~~二九等你們臨幸~~
時至今日,我覺得我那個作大死的理論在我身上真的沒有完全地體現出來,在沈恪這裏倒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佩服,佩服。
我順着他的話問:“那你的意思是這一年裏不解毒?”
沈恪道:“你說了,如果解毒,我可能會失去一些記憶,你覺得我适合失憶麽?”
我思考了一下,認真道:“不适合。”
沈恪滿意的點點頭。
我又急道:“那你就放棄治療啊。”
“不然呢?還能怎麽……”沈恪舉杯又要喝茶,我下意識地上去攔他:“你還喝,喝什麽喝。”說着說着就動手了,我一陣紮上他的手,他手就那麽一麻,杯子從指間垂直滑下,我原以為它就該這麽碎了一地,卻沒想到沈恪的靈活度簡直驚為天人,另一只手已經順手一撈,杯中的茶微微灑出一兩滴在地上,清晰可見。
朦胧的燭光打在沈恪半仰着看我的側臉上,涼風過,吹起他鬓角的一縷發絲微動,我微微俯下身與他對視,他剛剛去撈茶杯,所以彎下了身,為了紮他,我也同樣彎下的身體,他一擡頭就對上我的眼,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竟呆愣着,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究竟有多暧昧。
直到沈恪微微眯眼,跟偷了腥的貓一樣笑着的時候,我才身體輕輕地一顫,恍然間發現我跟他的臉真的湊得好近啊,于是猛地要站直身體。
額……腰扭了……
沈恪淡定自若地将撈起來的茶杯放在桌上,側過頭去沒再看我。
我一手扶了扶腰,也別過頭去不看他。
也是不讓他看到我泛紅的臉。
小時候我連戚珩穿着褲衩的樣子都見過,如今看了沈恪的臉倒把自己一張厚厚的老臉給折騰紅了,可見我還是實打實的薄臉皮。
一時之間的無言以對造成了一段時間的冷場,最後還是我打破了僵局。
我道:“你知道我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的确,你最多還有一年時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可是你也要知道,最少只有六個月,就算要失去所有的感官需要一年,你能忍受在半年內慢慢的失去行走能力,失去嗅覺,觸覺,視覺,聽覺,失去一切麽?”
沈恪打斷我:“可我也說過,我不能失去記憶,如果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一定要我忘記所有的一切,我想在這之前我也能做好準備。”
我覺得沈恪真是一個比牛還拗的人。
就這些日子接觸來看,我已經發現沈恪其實是個性子不急不躁不緊不慢甚至可以用慢吞吞來形容的人了,他的耐性真的高過常人不止三五倍,他能忍辱負重這麽多年不反抗連毒都敢吃,可想而知他要是遇上一點小事該是多大的胸襟。
于是沈恪轉着茶杯悠悠道:“那不知可有慢性治療法?”
我心裏想的是,你怎麽就這麽好意思麻煩我呢?嘴上卻回答:“自然是有可以控制你體內毒性的法子,但是最後那一步是怎麽都逃不掉的。”說到這裏,我咬了咬牙,騙他:“如果你選擇這種治療方式,那麽最後一步之後,必定會失去記憶,如果是這樣,你還決定這麽做麽?”
沈恪看了過來:“如果一定非此不可,那就順其自然。”
不知道心裏哪裏來的一陣苦澀,但是還是笑了出來,我跟他開玩笑:“你要失去記憶也可以,千萬別忘了我這個治好你的大夫就行了。”
今天下山就是來給沈恪報個信,告訴他能治,但是後果很嚴重,然後求得他一個回應,最後他給了我回應,我卻覺得治好他可能會是一種悲哀。
我和沈恪約定好,我回去問問六師兄該怎麽治,然後再用給他複診的名義下來告訴他。
戚珩在大門口等我,我模樣有些頹唐地走出去,他看着我不說話,我冷着臉看他。
戚珩語氣帶着點嘲笑:“怎麽了?在那個沈恪那裏吃了癟了啊。”
我擺擺手:“沒有吃癟,就是覺得,可能政治家的思想跟我們這些山裏面的山野村夫不一樣吧,我們想着的是怎麽才能讓自己的生活過的最平淡,怎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他們的生活好像不僅僅是要活着。”
戚珩笑了:“你自己說了嘛,他們是政治家,當然跟我們的生活不一樣。”
我苦笑:“哦對。”
戚珩問我:“沈公子怎麽說?還治不治?”
我拉着他走:“治,當然治,我回去問問六師兄怎麽治,然後……嗯……”我思索了一下可能發生的後果,然後遲疑道:“可能啊,我是說可能,我就留在他身邊治他了。”
戚珩剛剛展露的笑顏剎那間煙消雲散,瞪大了眼看我,然後一指頭戳上我的太陽穴,一邊戳一邊責罵:“你腦子有坑啊,幹嘛要幫他,還留在他身邊,你你你……”
我捂着頭:“別戳啦,再戳就真腦子有坑了!”
戚珩捂着胸口恨鐵不成鋼:“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白素兮,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我一指頭戳上他的頭:“你才腦子有坑吧!”
我覺得就是戚珩腦子有問題,他又不懂事情的真相是什麽,再說了,我要給沈恪賣命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憑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說難聽點,就算是現在要拿我的命給沈恪換,我也不能有任何一句怨言,祖宗有令,子子孫孫不遵守是要出事的。
整整八十一種毒藥的試煉,那會比當年的六師兄還死的慘。
我覺得現在事情變的十分的複雜,我被卷入了一場奪嫡的硝煙中無法自拔,戚珩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跟我說三道四,簡直莫名其妙。
懂不懂顧全大局啊!
一回到藥王谷,“這是個什麽破差事,憑什麽要素兮跑腿,還給他治病,那個沈恪這麽危險的一個人物,素兮留在他身邊不能再危險,你們作為師兄就不能多管管麽?反正我不同意,我還抗議!”戚珩就甩膀子拍桌抗議,打翻了六師兄的藥碗。
六師兄眼睛都沒擡一下,淡定道:“抗議無效。”
三師兄在旁邊幫腔:“抗議無效,十一啊,你抗議幹嘛麽,人家一個願病一個願治,你非要去棒打鴛鴦,啧啧,有小三嫌疑啊。”
戚珩反駁:“你不就是小三麽。”
三師兄拍着他的肩膀,和顏悅色:“我是老三。”
我雖然感激三師兄幫我說話,可是他說的這話……我怎麽就這麽不愛聽呢?怎麽就棒打鴛鴦了,什麽措辭啊……
另一邊大師兄和藹道:“對,老三說的沒錯,十一你是反應過激了,我們從小看着你長大的,你那點小心思我們不知道啊,承認吧,你喜歡我們素兮。”
我一口茶水噴在戚珩的臉上身上。
“白——素——兮——”戚珩跟要殺了我一樣看我,咬牙切齒:“你們覺得我喜歡這樣的?”
在場所有的師兄萬分默契的一起點頭。
戚珩終于漲紅着臉甩膀子走人。
三師兄湊過來八卦:“素兮,你別說你從來沒看出來過。”
我擦着嘴回答:“看出來過,不過幸好誰都沒挑明。”
他們眼神怪異的看着我,我悻悻地補充道:“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三師兄恍然大悟:“對嘛,我們知道,你喜歡沈公子那種。”
我覺得我沒有辦法跟他們交流,轉身出去勸現在應該氣急敗壞的戚珩,雖然我覺得其實戚珩應該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人,現在衆人皆知的一個“秘密”被人放到臺面上說,還被當做笑話來嘲笑,他當然心裏不爽,不過嘛,我這個人比較善良,知道他受了委屈就要去安慰一下。
順帶也該把話說說清楚,誤會藏在心裏總是不好的,喜歡和不喜歡就該說明白,不然總是把那份可有可無的希望放在心裏對誰都不好。
如我所想,戚珩在清池邊的石頭上坐着。
我坐到他身邊,看着水面上倒出一個皓白的月亮,波光粼粼。
藥王谷要說哪裏比較适合幽會,哪裏又最有暧昧氣息,非清池莫屬……
我看戚珩一臉要殺人的表情,不怕死的湊上去推推他:“幹嘛?生氣了?”
戚珩語氣沖的很:“……沒。”
我問他:“那你苦着一張臉幹嘛,你不是不喜歡我麽。”
戚珩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對啊,我吃飽了撐的才可能喜歡你。”
其實我覺得戚珩的心态也不算差,他心眼不壞,就是脾氣直了點,要說我為什麽不喜歡他不能接受他,可能就是因為太熟悉了,他的好他的不好我全都知道,所以我才不能用除了師兄妹之間的情感外的任何一種情感去對他,因為我沒有辦法喜歡上他,用一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去喜歡他。
可是不管我怎麽解釋,好像他們都認為我喜歡上了沈恪。
我瞥一眼戚珩,看他氣壞了的樣子簡直好笑,我跟他說:“戚珩,我其實是個很直白的人吧,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很快就會表現出來,我跟你從小一起待着,你見我表現過沒有?”
戚珩的模樣變得有些頹廢:“那你對沈恪呢?你現在離不開他了,算是喜歡的表現?”
我否認:“我不能喜歡他,離不開他那是因為這是我的職責。”
身後嗒嗒嗒的腳步聲近了,有人喊着:“素兮,沈公子送信約你見面!”
我起身拍拍灰:“看吧,我要履行職責去了。”
我的職責嘛,給燕國人沈恪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