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妻綱目 — 第 19 章 ☆、素兮VS小郡主(第二回合)

作者有話要說:

我吃力地跟他解釋:“你看啊,是這樣,如果我眼睛沒有問題,那長寧郡主一定是看上你了,可是你居然帶了別的女人回府還睡在你床上,她肯定誤會了啊,所以你要解釋,別讓她誤會啊,她肯定年紀還小,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話我會于心不安的。”

沈恪還是茫然:“你為什麽要于心不安?”

我內傷了一下,我覺得我沒法和沈恪好好地交流下去了。

我扶牆而出:“你……總之你別牽扯到我就行了,我怕死,而且你就該找個兆國的郡主配對啊,對你的人身安全都有好處……”

“你說什麽?”沈恪驀地打斷我,驚了我一下。

我啊了一聲,看着沈恪從茫然變得有些嚴肅的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直愣愣地盯着他看,突然明白了些什麽,就做了個噤聲地動作小心地湊過去同他低聲道:“我知道了,這種事情就不能說的很清楚,萬一被人看出你的真實目的就不好了對不對?”

沈恪“嗒”的一聲放下酒杯,眉目清冷,少有的疏遠,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說道:“你為什麽要想這麽多?”

我道:“因為我無聊啊,又沒別的事情可以做。”

沈恪終于看過來,眯着眼睛,語氣隐隐透着一點不悅:“沒別的事情可做?給我解毒不是事情?”

我幹笑着賠罪:“哎呀你別生氣嘛,我給你治還不行麽。”

沈恪的笑容昙花一現:“那便留在陶然居吧。”

我啊了一聲,摔了茶杯。

我都來不及問為什麽,沈恪已經起身背對着我:“記住,你的職責。”

最後,我家白老頭主動恭送了我去質子府,我其實一直不太理解我家白老頭的心思,自他告訴我我們藥王谷白家的職責是替燕國人賣命之後,我沒有任何一個時間是看出我爹曾經也是個參與過政治的人,我忍不住好奇終于問他怎麽就堕落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他回答我:“素兮,如果你娘還在的話,我想我一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繼續問:“所以……是我娘的死讓你放任自己麽?”

我爹笑了笑:“放任也說不上吧,我只是覺得,沒有你娘的生活簡直枯燥無味,縱然她一直活在我心裏,可我依舊覺得能守護的人不在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素兮,我希望你會被守護,希望你能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輩子都在一起,天各一方的感覺……真不好啊……”

我揣着心事搬進了陶然居,中途戚珩大鬧了一場不讓我去,被三師兄一棍子敲暈了綁起來了,六師兄丢了一句話給我:“好自為之。”

旁的我也不怕,我就怕長寧郡主會砍死我。

我坐在樹下乘涼,托腮冥想。

沈恪冰冰涼涼地聲音響在身後:“素兮,要不要喝酒?”

我背後浮起陣陣涼意,身體不自覺地讓到一邊給沈恪讓位,看着他手上兩壇子酒略有些惶恐,警惕地問他:“你要幹嘛?”

沈恪把酒壇子往桌上一放,似笑非笑:“找你喝酒啊。”

我又後退一點:“我……我不要,上次喝酒就爬錯床了,不想出第二次醜。”

沈恪已經掀開了蓋子,酒香飄香四溢,我真是醉了,他依舊似笑非笑:“這倒沒事,我不會讓你醉就是了。”

沈恪為了讓我喝酒還真是蠻拼的。

他問我:“要什麽下酒菜麽?大肘子麽?”

我膝蓋疼:“不用了,來碟花生米吧。”

毫無疑問,最後一碟花生米都進了我的肚子,我酒後壯膽,依舊是醉了,我拍着沈恪的肩膀,問了沈恪一個問題:“喂,你是怎麽有本事把我弄到這兒來的,不是有人看着麽,你帶女人回來合适麽?”

沈恪神色未變,身上的酒氣都蓋不住淡淡的白芷香,扶了扶我,回答:“我若是想帶人回來,誰能攔的住我?”

我樂呵呵地笑,腦子清醒了一半,暈了一半,順手把嘴角的酒漬抹在了沈恪的白衣上,往沈恪身上蹭了好幾下,恨不得貼上去,我順從的點頭:“對嘛,沒人攔得住你,你最厲害啦!”

看着沈恪一張笑得矜持的臉又晃成了三個,我使勁兒地晃腦袋:“你怎麽這樣啊,說好的不讓我喝醉呢,等會兒又要爬你床上去了……還把你當大肘子啃了……”接着我就真照着沈恪的肩膀輕車熟路地啃過去了,沈恪輕輕地推了推我,沒推動,我就照着他的脖子啃過去了。

剛下嘴舔了一下,前方傳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我從沈恪的懷裏探頭出來,眯眼努力尋找聲音的來源,終于在十步開外尋摸到了長寧郡主那張瞬間哭的梨花帶雨的臉。

她指着我跺腳:“怎麽又是你啊!你們在幹什麽啊!”

我雙手搭在沈恪的肩上,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挑釁她:“喲,郡主別來無恙啊,當然又是我啦,好久不見啦。”

她捂着臉繼續哭:“你們怎麽能這樣啊!太過分了!我要去告訴父王!”

我繼續挑釁:“你要去告就去告好咧,我是你沈哥哥帶回來的,他很厲害的好不好,哎呀,反正你是體會不到的。”

沈恪在我耳旁低笑:“素兮,你醉了。”

我捶打着沈恪的肩膀:“怪你怪你都怪你,灌醉我幹嘛!你說你想幹嘛!騙我爬你床麽!好!現在就走!”

于是醉的差不多的我拉着沈恪就要走,臨走的時候還和長寧郡主道了個別。

知道這些的時候我正喝着醒酒湯悶頭在被子裏欲哭無淚,白素兮你這個白癡啊!白素兮你這個慫貨啊!怎麽能輕易相信沈恪他說的不會讓你醉呢!擺明了就是要看你出醜嘛!

我怒視着沈恪:“你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沈恪雲淡風輕地喝着茶:“別無居心啊,是你自己往我床上爬的。”

我扶着額頭:“喝酒……也就算了,我自認我酒量差,但是長寧郡主……你為什麽不阻止我啊!”

沈恪看我一眼道:“幹嘛要阻止你,你不是說的挺好的。”

我用頭撞床欄:“我死定了啊,郡主她一定恨死我了,有我這麽找死的麽……”撞了一會兒床欄,我翻身下床,腳底抹油:“不行了,我得跑路了,左右我跑進了藥王谷她也找不到我,你自己多保重。”

說是說腳底抹油,可當沈恪沉穩有力的一聲“站住”之後,我依舊沒骨氣地站住了……

我站在那裏,腳下生根,動彈不得,背上跟滾了釘板一樣的刺痛,沈恪正在用他能殺人的目光看着我。

沈恪:“你的職責……”

沈公子,恭喜你,你成功地用生命耍了流氓。

※※※※※※

午後,我百無聊賴地在那裏看醫術,六師兄跟我說過,讓他先研究一下能不能用毒來解沈恪身上的毒,我千萬不能亂來,靜候他的佳音,我欣然接受,結果被沈恪拖進了賊窩。

沈恪就坐在我旁邊看書。

我翻着翻着醫術就開始打瞌睡,打完一個哈欠以後還是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對了啊,你确定我在這兒不會被長寧郡主蓄意報複麽?”

沈恪眼睛也不擡一下就道:“有我在,誰敢動你,嗯?”

我又打了個哈欠,趴下睡覺:“是啊,我先被你折騰死了,別人哪有機會啊……”

沈恪拍了拍我的頭:“素兮,既然你是大夫,那一定精通各種穴位吧。”

我無意識地回應着。

沈恪将我拖起來:“那便是了,我身上不太舒服,你給我按按。”

我應了一聲好,睡眼惺忪地就站起身真給他肩膀上來了一下,來完了我卻突然睡意全無,失魂落魄地抱胸後退了好一陣:“你……你要幹嘛,耍流氓麽?我跟你說啊,男女授受不親啊。”

沈恪回身看我:“不是親過了麽……”

我腦袋一痛,好像被什麽東西打了一樣,我抱着頭在房間裏暴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情況,沈恪是吃錯藥了麽,一定是他吃錯藥了啊,怎麽辦怎麽辦……”我暴走到沈恪面前,雙手搭着他的肩膀憂心忡忡地居高臨下看他:“沈公子,你是神經質麽?”

他笑得溫潤:“我是沈謹之。”

靠!是沈恪瘋了還是我瘋了。

我快哭了:“沈恪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到底怎麽了?”

沈恪仰着頭看我:“素兮,我怎麽了,你心裏知道,還要我明說麽?”

我知道什麽啊我知道……

後來我再一次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屋裏是月光打進來的一片銀色,靜谧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環顧四周,沒有按常理來說都會坐在那裏喝茶看書的沈恪在,心裏居然沒由來的一陣失落,失落完我立刻想一巴掌抽醒自己。

我怎麽會希望沈恪在這裏!

我……

我抱膝坐在床最面的角落裏,始終不敢相信下午的事情會是真的,我很希望那只是我下午打盹時的一個夢,雖然作為一個夢,它也忒可怕了一點,可夢也比現實要強的多,我真切地感覺到了沈恪的體溫,沈恪的氣息,沈恪的一切,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沈恪說,他怎麽了我心裏知道,我不知道啊,從沒有一個男人會這麽對我,就算是戚珩,他也只會吊兒郎當地惹我兩下,沒敢灌我酒的,也不會讓我給他按肩,更不會無處不在的在我身邊。

沈恪不會是喜歡我吧……

當腦子裏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我立馬否認了這個荒唐的想法,并且直接躺下把被子蓋過了臉,逼迫自己趕緊睡覺,不要自戀。

我覺得自己回到了藥王谷,還遇到了六師兄,他和藹可親地問我:“怎麽了?還是喜歡上沈恪了?”

我否認着:“沒有!”

六師兄笑問我:“小素兮,你還記不記得六師兄跟你說怎麽樣才算是愛一個人?”

我背古詩一樣地說道:“愛一個人就是願意為他放下一切,願意跟他去任何地方,只要在他身邊不論是過什麽生活都覺得心滿意足。”、

六師兄道:“那麽,你是不是願意跟沈恪去任何地方,只要他在你身邊,你就覺得安心,做什麽都願意,遇到什麽危險都不怕?”

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點頭承認。

六師兄敲了一下我的頭:“恭喜你成功喜歡上了沈恪。”

我的頭果然一痛:“我才沒有!”

驚醒以後,我赫然發現我一頭磕在了床沿上。

我揉着起了一個包的腦袋悶悶不樂,嘟嘟囔囔:“這算哪門子的喜歡嘛,找個保镖也能有這樣的功效啊。”

接下去的兩天,我日日躲着沈恪,能不和他打照面我就不和他打照面,而也正如他所說,長寧郡主并沒有來找我的麻煩,我的日子過得很清閑。

我躲了兩天以後,躲來了戚珩,他帶了六師兄準備的藥材來,說是要給沈恪泡澡用的。

戚珩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擔心:“素兮,不然我留下,你回去吧,這裏太危險了。”

我當即否決:“不要,我留下,我怕你看沈恪一個不爽就毒死他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也沒有底氣,因為我覺得最有可能看沈恪一個不爽就把他毒死的人是我。

戚珩憂心忡忡:“不行,我得留下兩天,實在不放心你。”

我吃力地揉着太陽穴:“随便你。”

晚上是我親自給沈恪準備的藥材泡澡,終于還是躲不掉見沈恪一面,我一邊彎腰用手浸到浴桶裏試着水溫,一邊分心想心事。

空氣中彌漫着草藥的味道,說不出的好聞,聞着聞着我就頭暈了。

“素兮……”

我猛地一驚,腳下一滑,一頭就往浴桶裏栽進去,在裏面浸了一身水以後,肩膀被牢牢地一抓,沈恪有力地一把将我從桶裏撈起來。

“嘶啦”一聲,我單薄的白紗衣被他有力的手直接從身上撕了下來。

現在的我還處于被沈恪從浴桶裏撈起來且衣服被撕的就剩小衣的狀态,沈恪顯然沒有想到原來他的力氣可以這麽大……

這是我這麽多日子以來,第一次見到沈恪驚慌失措。

那表情精彩到我真是醉了,完全忘了現在被扯了衣服的人是自己。

由于沈恪剛剛扯的是我的衣服,手從我肩膀處滑了下去,我往後一仰,正要再次摔回浴桶裏的時候,沈恪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長臂一伸,攬過我的腰就把我往旁邊一帶,接着就聽到戚珩的大嗓門和他推門進來的聲音。

“素兮啊……”

我和沈恪面面相觑了一下,沈恪随手扯下屏風上的外袍将我打了個圈兒裹起來,然後拉着我往浴桶裏栽。

我被強迫着跟他洗了一個鴛鴦浴……

在此期間,我始終沒有想起來我被他扒光了這件事……

我和沈恪落水的時候水花四濺動靜極大,逼得戚珩加快了推門進來的速度,直接沖到了屏風後面。

在他的眼裏,我和沈恪現在是齊齊倒在水中,相擁而視。

嗯,姿态暧昧……

戚珩身體僵在那裏,跟被雷劈了一樣。

他抖着手指着我:“素兮……你……”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哎呀,肩膀露出來了,沈恪貼心地将我身上濕透的外衣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我露出來的肩膀。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完全反應過來的。

但是我該對着戚珩吼還是對着沈恪吼?對着沈恪吼的話,他會不會把我身上遮蔽的外袍直接扯了讓我羞愧而死?對着戚珩吼他會不會現在就過來殺了我?

貞操有什麽重要的嘛,這是身外之物,我選擇對戚珩吼。

我漲紅着臉,氣沉丹田,到底也沒敢吼出來,只唯唯諾諾地對戚珩說:“師兄,你先出去,我……我現在不方便……”

戚珩沖過來兩步,沈恪将我又往懷裏帶了帶,用身體護住我。

我立刻叫停:“你站住,再過來試試看!你是要耍流氓麽!”

戚珩的臉都綠了,我覺得這次是真的把他惹到了,我小心地避過他的眼神苦勸他出去,我也不想被沈恪抱着了,現在我的周身除了浴桶的藥香就是沈恪身上的味道了,他全身濕透的衣服貼在我身上難過的很,而且現在是兩個人躺一個浴桶的節奏,真的很擠好不好。

一直握緊雙拳的戚珩終于放松了一點,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咬牙切齒,我萬分地擔心他會不會把牙齒咬斷了,不過他沒有,他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白素兮,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着他離開,我滿肚子的不開心,嘟嘟囔囔:“解釋什麽,說的好像應該給你解釋一樣。”

一擡眼,卻對上了沈恪深邃的眼睛。

完了,這個比戚珩更可怕。

面對他近在咫尺的臉,我一張挺厚的臉皮又紅了一下,恍然間竟沒發現我正用雙手摟着他的脖子。

和沈恪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我簡直是輕車熟路,連臉紅都不帶醞釀一下情緒的。

我尴尬地問他:“我覺得……穿着衣服泡澡這件事……似乎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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