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妻綱目 — 第 21 章 ☆、沈恪VS燕世子(第一回合)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留言……唉……不幸福……

念在二九來着姨媽還堅持更新,求一個安慰嘤嘤嘤QAQ

沈恪能做到這個份兒上那也是蠻拼的,我說不過他,所以跑了,臨跑前,沈恪叫住我,對我說:“素兮,有些事,你要想清楚,不要騙自己。”

我回答他:“我們藥王谷的山野村夫,最不會的就是騙人啦。”

結果出門撞上了六師兄。

六師兄開口就問我:“聽說你把戚珩弄走了?”

我擺擺手:“不要用弄走這麽難聽的詞,我只是讓他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裏礙手礙腳而已。”

一陣涼風過,帶着六師兄冰涼的眼神一起掃到了我身上,我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悻悻道:“我只是覺得藥王谷避世久了,不适宜出現在太陽底下,所以讓戚珩別來摻合也是好的。”

六師兄抱胸問我:“所以你最後還是選了沈恪。”

“什麽選了沈恪,我沒有選沈恪,我選的是我自己。”

“的心。”

對于六師兄補充的兩個字,我無力反駁,話硬生生卡在喉嚨口就是怎麽都說不下去了。

我倚在牆上抿着嘴,許久都不說話,六師兄耐心地等我想通,可當我真的想通的時候,又覺得真相簡直難以接受,難到我都不知道怎麽去接受,難到激起了內心最驚心的記憶。

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是沈恪一直在我身邊,他可以為了我不顧蛇毒侵體為我吸出毒液,他可以為我在平原君面前暴露自己的行蹤,他可以為我放慢歸程,也許我不知道沈恪最真實的想法,但是他為我做了這些事是真的,我不能否認他的确用了全力在保護我,護我周全,我不想承認自己是個拖累甚至是累贅。

可沈恪就是對我不一樣了。

也許是想太多,可他讓我想清楚,我覺得我現在這麽一想,确實想清楚了。

我開始依賴沈恪了,什麽事情都先想到他,是不是沈恪要來了,是不是沈恪要來救我了,這是我的想法,我不能否認。

我能感覺到沈恪對我的不同,我也能感覺到自己對沈恪的不同。

只是不想面對這個不同。

我有的時候也會真的怕。

我終于開口了:“可能你們說的都是對的,我也說過我會有分寸,但是我依舊陷進去了,對不住。”

六師兄仰面長嘆:“劫數啊……”

我不知道是我的劫數還是藥王谷的劫數。打從一開始我就明白,沈恪不是能好相與的人,喜歡上他是我的錯,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嘛,講究個命數,它就分成兩種,一種叫一見鐘情,一種叫日久生情,我覺得我和沈恪是後者,而且日久生情這個東西吧,也奇怪,通常到最後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要具體來說我是因為什麽喜歡的沈恪,我自己也不知道,腦子裏都是他,什麽事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沒有他我覺得空虛寂寞恨,看他和長寧郡主在一起我不爽。

天陰了,帶着六師兄的臉一起陰了,還有他的聲音:“素兮,你的選擇師兄不能幹涉,但是有什麽後果你自己知道,你三思過了麽?”

我知道,六師兄又要拿他和韶陽郡主那段情史來教育我了,主題無非就是千萬別跟有權有勢的政治家談感情,太傷感情。

我凝神定氣,站直身體,對六師兄說了實話:“我三思過了,我要陪着沈恪。”

※※※※※※

沈恪的歸期定在兩天後。

為了不讓別人來攪合,我和六師兄都不打算告訴藥王谷的人我們要去哪裏。

這兩天我依舊躲着沈恪,自從我跟六師兄坦白以後,六師兄就始終用一種我欠了他一大筆債的臉對着我,恨不能掐死我,我覺得,可能這個真相他不太能接受,當然,我自己也不太能接受,不然也不會躲着沈恪,但是六師兄這麽悲憤就是他不對了,對于我來說,沈恪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喜歡的男人,我不太能控制的住這種感覺,只曉得我要是跟沈恪也繳槍投降,那我是真的沒救了,六師兄說的我未必不懂,這也是我現在糾結的問題。

喜歡一個人是一回事,能不能該不該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我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一根草在撓我的心窩子,我抓不着,又覺得心癢難耐,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再不想見,還是要見,我和沈恪要一起回燕國的,怎能不見。

我和沈恪在質子府門口遇見,準備上馬車,沈恪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我猜大約是那一日他受了風寒,我卻沒有盡到一個大夫的責任,沒去醫治他,是我的錯。

我以前以為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一件讓身心都愉悅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沒有什麽好愉悅的,沈恪瞥我一眼,沒有說話,我跟上去,擡到一半的手一頓,矯情了半天,只突出一個你字,沈恪身形也是一頓,側眸看我,淡聲道:“怎麽了?”

我嗆聲:“行吧,當我好心被雷劈了,本來想給你治治風寒,不要就算了。”

沈恪繼續做他剛剛未完成的動作,端坐在馬車裏等我:“藥王谷果真奇特,看病是在大門口的。”

我跟上去,上了馬車,六師兄也跟了上來。

相顧無言,一車寂靜,沈恪在閉目養神,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百無聊賴地掀開車簾看風景,風景看到脖子都酸了,也不見沈恪說一句話,六師兄索性就開始看書,耳邊除了車輪滾滾的聲音,我就只能聽見六師兄翻書的聲音了。

當我再次準備掀車簾看一次風景的時候,無語的沈恪終于說話了:“你方才不是說,要給我看看風寒麽?為何不看了?”

我啊了一聲回頭看他,差點扭了脖子。

沈恪已經睜開眼看我,一臉的似笑非笑,六師兄書冊後面藏着的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我視若無睹,輕咳了一聲搭上了沈恪的脈,如實相告:“風寒侵體,不過幸好你身體底子不差,所以大事沒有,開副藥喝喝就好了。”

六師兄“啪”的一聲合上書冊,朗聲道:“許久不運動,素兮,為兄想下去騎騎馬,你随意。”

我……又不會騎馬,怎麽随意。

偌大的馬車就剩下我和沈恪兩個人,我又一次無言以對,只好扯了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話題:“說來,你把質子府的人都安頓好了?”

沈恪道:“反正再也不會回去,也就随意了。”

我咦了一聲,問他:“你怎麽就知道不會回去了?你不是質子麽?”

沈恪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他的膝蓋,回答我:“你覺得我這次是回去做什麽的?”

我道:“探燕王的病,然後……”腦袋跟被雷擊中了一樣,我恍然大悟:“啊……我……”

我怎麽會忘了沈恪的最終目的呢,如果燕王性命垂危,還一不小心薨逝的話,世子沈恂就要繼位了,那沈恪就永遠逃不了死的命運了,所以沈恪要搏的就是世子之位,甚至是燕王之位。

我嘆氣:“唉……可惜了一直愛慕你的長寧小郡主了啊……”

我腦袋又跟被雷擊中了一樣,沒由來的一疼,猛地一擡頭,又是沈恪那張笑得叵測的臉,想也知道剛剛他肯定又瞪我了。

沈恪語氣帶着調侃:“你好像很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嘛,也是,她的确能給我帶來很多好處,那便打道回府吧。”

我擡手就是一擋,脫口而出:“別啊,都走那麽遠了,回去幹什麽啊,再說了,誰希望你跟她在一起啊,哪有人希望,你肯定是感覺錯了。”

沈恪笑了笑:“是麽,那當真是我感覺錯了。”

我讪讪地笑了笑,暗自揩了一把汗,好一個沈恪,又準備耍流氓套話了,幸好我機智,沒有全都說出來。

馬車驟停,馬匹嘶鳴了一聲,四周陷入一陣不知名的死靜,我突然緊張起來,看向沈恪,他卻是嘴角微微一揚,淡淡道:“這麽沉不住氣,在這兒就動手,看來我那大哥又退步了。”

沈恪就這麽端坐在馬車裏,什麽話都不說,也什麽都不做,閉目不語,馬車外厮殺聲一片,刀劍相碰的聲音交相疊起,我緊張六師兄的狀況,又怕出去了成為他的累贅讓他分心,糾結的很,我攥緊了衣服急得快出汗,和沈恪淡定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抖着嗓子問他:“你……不出去?”

沈恪随口道:“如果我的手下連這些刺客都擋不了,還做護衛幹什麽?”

我急了:“可是六師兄他還在外面……”

沈恪終于又睜眼了:“那你求我。”

我想也沒想:“求你了沈恪……”

沈恪笑了:“求我也不去。”

我怒了,準備掀簾子出去:“算了,你不去我去!”

手腕一緊,我回身一看,是沈恪隐隐發怒的臉,語氣都帶着淡淡的怒氣:“你亂動試試看。”

我冷哼一聲,堅持要出去,結果肩膀一麻,該死的沈恪居然點了我的穴道!

我被他端端正正掰回去坐好,嘴角被他湊過來的臉輕輕一觸,他一笑:“別亂動,在這兒乖乖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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