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妻綱目 — 第 22 章 ☆、白素兮VS蓮花(第一回合)

這一場一進入燕國就遇到的刺殺在沈恪的加入下,加速了結束的進程,沈恪回到馬車上的時候面色未變,只稍稍整理了衣袖,朗聲道:“繼續走吧。”

于是馬車又咕嚕嚕開始動起來了,我全身麻着問沈恪:“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解穴?”

沈恪側頭看我,恍然大悟:“哦,我忘了。”

肩頭又是一痛,我忙不疊兒地要活動筋骨,拗手臂的時候恍然想起來一件事,剛剛沈恪下馬車前……他下馬車前……

手僵在半空中,久久的凝視,沈恪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看我做什麽?”

我本能的反應是:“你沒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沈恪睨着眼看我。

我默默地垂頭,繼續活動筋骨,總覺得應該是時候問問沈恪了,雖然現在這個地點不太好,這個時間也不太好,但是我這個人比較有求知欲,如果心裏有疑問,還是希望一次弄清楚。

于是我盤算了一下該怎麽問沈恪。

如果我這麽問:“沈恪,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一定會回答:“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永遠在口是心非的家夥。

如果我那麽問:“沈恪,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他一定會回答:“明明讓你回去想清楚的人是我,你現在卻來問我有沒有話要說。”

靠!我都能知道他的答案了我還問個鬼啊。

沈恪你主動一點說要死麽!

在我三思的時候,始終閉着眼的沈恪一手握上了上來,我抖了抖,下意識地扭頭看他,他一張那麽好看那麽迷人的臉這麽盯着我看,我也是醉了,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開口:“素兮,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麽?”

我第一反應:“沒有!”

沈恪微微一皺眉:“你确定嗎?”

我不确定啊。

我:“我……”

沈恪靠過來,舒展了眉頭:“我對你怎麽樣,你難道看不出來?”

我被他握着的手已經默默地出了一手心的汗,我慫了:“看……看出來了……”

沈恪又問:“那看出來了,你有話要說麽?”

我擡頭:“多謝你。”

他握我的手緊了緊:“沒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連忙低頭:“對不住。”

我覺得沈恪現在一定很想掐死我。

手被慢慢地松開了,我茫然地擡頭看他,卻從他從來莫測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哀傷,我想,肯定是我剛剛的表現讓他失望了,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麽啊……

沈恪的聲音低啞:“素兮,是我保護你保護的不夠好麽?還是你覺得跟我在一起,讓你始終在受傷?”

我諾諾道:“這點你确實沒說錯,但是……”

我停了停,續道:“但是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畢竟每次都化險為夷了。”

沈恪這次連聲音都帶着點哀傷了:“所以呢?”

我快哭了:“所以既然是你喜歡我你幹嘛老問我有沒有話要說,你有病麽!”

沈恪脫口而出:“但你有藥啊。”

我怒了:“你是男人麽,那你不能主動點說麽?”

沈恪退後了一點,眉頭又是一皺,不解的看着我:“你覺得我還不夠主動?我哪裏不主動了?嘴上?我覺得我嘴上挺主動的,你怎麽會覺得我不主動?”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猛然想起來他說的那個嘴上是指哪個嘴上,臉騰地一紅,差點一巴掌扇上去,我捂臉抱怨:“沈恪你不要臉啊!你占我便宜啊!”

手被無情地握住拉下,緊接着臉就被他捧住,下一刻就被他毫無征兆地吻住,我錯愕地睜眼看着他,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早就放開了我,嘴唇停在我的嘴角,我能感覺到他的笑意未減:“就這樣主動,不夠麽?”

我緊咬着下唇忍着,還是扶着額頭問他:“你說一句喜歡我不行麽?”

沈恪依舊捧着我的臉,額頭快要抵到我的額頭,一臉認真地看着我:“白素兮,我喜歡你。”

馬車一個颠簸,我一頭磕上了沈恪的額頭,“砰”的一聲聽着都疼,我扶着額頭捂着嘴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才對嘛。”

我從來沒想過,我收到的第一份正兒八經的表白居然是在一輛馬車上,而且還是在我的逼迫下,沈恪才總算說的實話。

我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确定你是自願說的這些話,不是我逼你的啊。”

沈恪回答:“嗯,我确定是我自願說的,那你呢?”

我擡頭:“我什麽?”

沈恪做出思考的樣子,給我揉了揉額頭,接着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那我說了,你又要說什麽呢?”

我裝傻:“我要說什麽?我沒什麽要說的啊。”

沈恪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稍稍收了收,用了點力氣,我趕緊讨饒:“你別這樣啊,你這算是威脅麽,你不能屈打成招啊,我家白老頭說了,女孩子家要矜持的。”

沈恪失笑:“嗯,你爹教育的沒錯。”

我得意地一揚頭。

沈恪打斷我:“可是用在你身上就不太合适了。”

我:“……”

※※※※※※

沈恪知道我對于他那個舊愛尹寧來說是個危險人物,為了不讓我再受到她的虐待,他決定把我直接弄回他府上,六師兄到了燕國王都門口就跟我們分道揚镳去山上找藥材了。

因着燕國和兆國毗鄰,所以民風差的也不太多,連同建築都差不多,上次來的時候我沒多注意看,這一次好好看看,覺得也就這樣了,沒什麽大區別。

沈恪的身份是久別未歸的質子,燕國王都裏多數大臣都是秉持着基本這輩子都見不着這位公子的心态默默地哀傷,面上又不敢表現什麽,如今沈恪回來了,他們也沒敢一股腦兒全出來迎接,搞得好像很希望他回來跟世子沈恂一決高下一樣。

于是來迎接的只有禮部的人。

沈恪的舊宅好久沒有人居住和打掃,看上去有些滄桑,門口凄凄涼涼的,只有兩個打掃的老仆人,看到沈恪回來的時候幾乎感動地要潸然淚下,丢了掃把就迎上來:“是公子回來了。”

沈恪立在那裏,對我道:“你先進去休息一下,我進王宮裏一次,等我回來。”然後又對老仆人道:“阿陳,帶白姑娘進去休息。”

我點點頭:“嗯,你自己小心。”

目送沈恪離開以後,我嘆了一口氣準備進去,卻覺得背後突如其來的一涼,我猛地一回頭,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唯有石獅子一尊,正納悶間,阿陳問我:“白姑娘怎麽了?”

我回過身來,說了聲沒事就進去了。

我能确定剛剛一定是有誰看着我,那種感覺我太能體會了,當初沈恪就是這麽看着我的,誰啊,要跟沈恪那麽看我。

沈恪的舊宅跟在兆國的質子府幾乎如出一轍,看來不是兆王的品位比較高雅,其實就是沈恪的品位比較高雅,我被帶去了一個廳堂裏坐着,仆人很友好的給我倒茶,噓寒問暖,享受間,阿陳來報:“白姑娘,外面有一位公子要見你。”

我問阿陳:“你們這兒除了沈公子還有別的公子?”

阿陳搖頭:“不是,那公子說是白姑娘你的師兄,姓戚。”

我一口茶水噴在地上。

你奶奶的,還是讓那厮跟來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剛剛那道眼神那麽犀利,不是戚珩是誰。

我吃力地擺擺手:“去請他進來。”

戚珩幽幽怨怨地進來了,帶着兩個黑眼圈另配一圈胡渣子,他這個頹然的樣子只能是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了,真真可憐見的。

屏退左右以後,我動了點恻隐之心,同情地看着他:“你要不要先去睡一會兒啊。”

戚珩怒氣騰騰:“睡什麽啊睡,白素兮你出息了啊,學會跟人私奔了啊。”

我道:“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到你嘴巴裏就變了味兒了,戚珩,你不會是腦子被雷劈了吧。”

戚珩氣得要掀桌:“就當我腦子被雷劈了好了,可你早說你選了沈恪不行麽,瞞着我幹嘛,怕我搶婚啊。”

我道:“嗯,可搶你也搶不過,我是為了你的面子考慮。”

戚珩咬咬牙,沒有再跟我争下去,擺擺手,側過身去,咬牙切齒:“你別以為我是來幹嘛的,我沒放心不下你,你多厲害啊,我就是來替師父問問,你要些什麽嫁妝,回頭好給你準備準備。”

我疑惑不解:“難道不是整座藥王山麽?”

戚珩:“……”

在我和戚珩鬥嘴間,阿陳又來報:“白姑娘,世子妃來了,準備接駕吧。”

這次換我被雷劈了,我僵在原地,臉色不太好。

戚珩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喂,你怎麽了?小十三你厲害啊,跟大嫂都搞好關系了,她都這麽殷勤地來看你。”

我搖頭:“不是,她是沈恪的舊愛。”

戚珩陪我一起被雷劈:“哇,這麽複雜啊,拿出你的勇氣,打敗她!”

我開始挽袖子:“你等會兒攔着我一點,我要是看到蓮花姑娘想動手你就劈暈我。”

戚珩攔了攔我:“別啊,我們現在是文明社會,不要這麽暴力。”

我反駁他:“現在這世道這麽亂,文明給誰看!”

殺氣騰騰間,一陣清新的蓮花氣息撲鼻而來,把我打擊的體無完膚,上次來燕國的時候,我沒能有幸一睹尹寧的芳容,今日一見,我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未語先笑間,我知道我已經敗了,在她面前我自愧不如。

我站在那裏看她走進來,她笑意更深,淡聲道:“白姑娘好。”

作者有話要說: 沈公子的表白……簡直簡單粗暴,還有這個地點問題……

為什麽是在馬車上啊喂!(╯‵□′)╯︵┻━┻

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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