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仲夜點頭,把聽見她要和餘非堂結婚後,自己濃到要炸了的失望全數還給她:“膩了,不要了。”
餘仲夜走了。
許葵看了眼手表,勉強爬起來,沒洗,草草套上衣服拎着行李箱下樓。
眼尖的看見對面酒店停下了一輛輛豪車。
老林的車從這邊也停到了那邊。
許葵看了許久,在看見餘非堂經常開的那輛深藍色蘭博基尼到了後,眼睛閃了閃,攔了輛出租車走了。
……
酒會九點開始。
混亂發生在十點。
餘非堂喝了幾杯酒後回房間小憩,片刻後再出來,像瘋了一樣,見到女人便撲,跌跌撞撞的到了宴會廳,對着落單正在吃蛋糕的野貓撲了過去。
被好幾個人架着才架開。
這些還沒完。
鼓囊着身子對着野貓直勾勾的看,下流的模樣幾乎沒眼看。
碰的是別人還好,是野貓,向南天本身便因為餘非堂從前糾纏野貓看他不爽,加上這次他自己上趕着找死,當即報了警,叫來了記者。
餘仲夜沉着臉把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餘非堂架出來,找人開車帶他回老宅。
忙于處理這件莫名其妙的亂子時,眼神微錯,看見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在大廳門房一閃而過。
餘仲夜微微颦眉,回頭善後。
警察和記者全是向家這邊叫來的人,很難處理。
向南天咬死了嘴,這件事餘家必須給個交代,看餘仲夜的面子也不行。
這些天野貓給餘仲夜打了幾個電話,話裏話外全是研究院大股東位子還在等着他。
趕上這個事。
野貓比向南天叫嚣的還厲害:“我被欺負了,向南天,你老婆被欺負了,你看着辦吧!解決不了,咱倆就離婚!”
說完哭哭啼啼的提着裙子往外跑。
徒留捏了捏指骨,滿臉陰鸷盯着餘仲夜的向南天:“解決吧。”
餘仲夜喊來老林:“去餘非堂的房間,還有,查監控。”
餘非堂自诩金字塔頂級的貴公子,從來不會在這種人人對他衆星捧月的現場失了半點體面,所以有人在算計他。
老林去了。
餘仲夜看了眼手表:“明天等餘非堂醒了,我們再談。”
向南天叫來助理,當着餘仲夜的面吩咐:“把拍下來的素材整理好,等餘家的說法出來再說。”
在人群開始往外散了後,向南天的手機進來視頻通話。
點開,野貓趴酒店的床上正在翹腿,小臉一晃一晃的,又得意又懶的哔哔:“給我看看我仲夜哥哥幹嘛呢?”
沒半點剛才被吓哭了的樣子。
向南天嗤笑一聲,還是轉了攝像頭,對着門口正在對着來參加酒會一個個交代的餘仲夜。
餘非堂今天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出得亂子,且前段時間他學術造假,被取消了教授資格的事還在流傳,他是餘家的長子,是未來餘家的接班人,這件事一旦宣揚出去,餘家會成為輿論議論的中心點,而且會攪起餘家內部子弟的紛争。
因為餘非堂縱使有夫人在撐着,卻失了財閥家族的體面,已經配不上做餘家未來的掌門人了,夫人也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
餘仲夜現在正點頭哈腰對着來參加酒會的人說客氣話,懇請這件事讓向家和餘家單獨處理,讓這些人保密。
野貓看着餘仲夜的樣子喃喃:“他可真傻,這些人巴不得向家和餘家打起來,怎麽會保密呢?”
“他不傻,他比誰都聰明,只是在做他現在的身份必須要做的而已。”
野貓打斷:“他什麽身份?”
傭人的身份。
向南天這句話沒說,點了根煙:“這件事有蹊跷。”
“我知道,餘非堂再蠢,也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種事,他這是在自尋死路。”
“查嗎?”
“廢話,你老婆被欺負了,始作俑者不在餘仲夜前面查出來,我怎麽拿這次的事把他拽到你家的研究院裏!”
向南天因為她句句不離餘仲夜有些不爽的心情回暖了,低聲哄炸毛的貓:“查,我親自來查。”
餘仲夜沒回餘家。
在向南天挂了他的電話後點了根煙:“老爺子怎麽說的?”
“這事的話柄權在我手裏,他能怎麽說,今晚你不用回去挨揍了。”向南天把餘仲夜的手機丢給他,“來我這吧,餘非堂出了這麽大的簍子,餘家不會輕饒了你。”
向南天對餘仲夜在餘家的遭遇早有耳聞,有些嗤之以鼻,還有些不理解,“何必呢?”
向南天是什麽人,是有人欺他一丈,他必還十丈的性子,所以對餘仲夜自己找虐的行為很不理解。
餘仲夜笑笑:“說正事吧。”
正事是餘非堂客房裏點了根香,和房間裏,還有大廳的百合花香相融合,會讓人短暫的神經錯亂,并且會欲望漸起,控制不住自己。
“這麽邪乎?”餘仲夜初見那香還沒什麽感覺,這會詫異的挑高眉。
“不是學過中醫的做不出來這種事,下面人已經去查了,從百合花到香,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接入的假監控,最遲,明天會出結果。”
餘仲夜嗯了一聲,起身站落地窗前。
眼神兜兜轉轉的轉到了對面的酒店。
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野貓進來再次問他來不來的時候,喃喃一聲:“自由結婚和自由生子嗎?”
“對。”
“可……”沒有人願意和我自由結婚,自由生子。
餘仲夜這句話沒說。
他不想承認,卻沒法不承認。
他想要個喜歡他,只喜歡他的,不會被權勢和金錢勾搭走的姑娘,心裏眼裏徹徹底底只有他的姑娘,但是真的沒有。
一個都沒有。
餘仲夜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餘老四身邊的,餘老三身邊的,餘家子弟所有人身邊的,認真談的,玩的,還有看着像是離開他就不能活的肖曉。
沒有一個在手握餘家大權,可以給她們遠大前途,并且溫柔大方多金的餘非堂面前會選擇有些自卑和敏感,以及多疑和陰晴不定的他。
就連許葵也是。
還是被勾搭走了。
餘仲夜丢下煙在地面上碾了碾:“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