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 第 97 章 我是他的太太

西裝布料有百分之四十的蠶絲。

煙頭灼燒而上,帶起淺淡的腥味。

許葵的手指用力。

煙頭幾近變形,卻依舊燒穿了餘仲夜的西裝,朝着裏面的襯衫蜿蜒而上。

隐隐約約的,像是在下一秒要觸及餘仲夜的皮肉。

餘仲夜沒動,眼底閃爍着行行綽綽的難堪,以及羞恥。

餘仲夜對許葵的印象還殘存在三年前。

很多的畫面,纏繞在一起。

餘仲夜的小葵花,是個白白的,軟軟的,說話細聲細氣,脾氣很好的軟包子。

很好抱。

餘仲夜手掌只要覆上她的皮膚,眼底便會被滾燙盈滿。

想抱她。

這會的許葵不是三年前的樣子了。

餘仲夜的難堪是自己在最初被許葵賣了後的猜想果然是對的,許葵真的變心了。

羞恥是因為……欲望漸起。

餘仲夜面對這樣的許葵,全身燒起了細密的一層汗,欲望比理智先行。

煙頭灼燒進了襯衫是個信號。

淺淡的煙味和許葵身上纏繞的酒香,以及淡淡的屬于她的若隐若現香甜味,混雜在一起,敲斷了餘仲夜腦中的弦。

餘仲夜手掌圈住她的腰,低頭。

感覺……

他走出清吧又自我建設了理由回來,就是存了這個念頭。

想抱她。

想親她。

想讓她哭。

餘仲夜個子高,穿着衣服不顯,脫了衣服卻能看出衣服遮蓋下的堅實肌肉。

許葵從前被餘仲夜抱着,最喜歡的是手掌貼着胸前,偶爾難受時手掌收緊,輕輕抓握。

這會也不意外。

許葵被圈住的力道很重,沒忍住。

手掌微微的收緊,帶了些和他溫度截然不同的微涼。

餘仲夜低低的呼吸一瞬,耳尖微動,在聽見後方來人後,毫不猶豫的圈着許葵進了隔壁雜物間。

門開合,随後視線從昏暗變成漆黑。

停頓不過半秒,餘仲夜在許葵動手之前,按着她的手臂別上了牆壁。

随後前傾,抵住門板,單手架起許葵坐上去膝蓋。

黑暗很遮擋人的視線。

卻依舊遮擋不住許葵眼睛的明亮,眼尾隐約有些紅,嘴巴蠕動想說些什麽。

餘仲夜不理。

他憋不住。

許葵不願意也不行。

餘仲夜骨子裏一直是只狼。

平日裏阖眼修生養息,靜悄悄的,不動如山。

一旦動了。

誰也按不住,非要噙咬住獵物的脖頸才罷休。

餘仲夜這會就擒住了許葵的脖頸,聲音很低很低:“你問山研究所的同僚們,知道卡爾在成為首席前,是我養着的一個兔子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許葵掙紮的動靜沒了。

餘仲夜被許葵冷清對待的難堪消失,心理平衡了。

低低的笑:“脾氣古怪、陰晴不定、極難伺候、睚眦必報……傻不傻。”

……

許葵從雜物間出來已經是夜裏兩點。

沒意外的。

錢明走了,給許葵發短信說下次再約。

許葵慢吞吞的走去沙發,扶了扶有些抖的腿,彎腰往身上套風衣。

有些潮的發被塞到了衣領後面。

許葵擡起酸軟的手臂想抽出來,但是無果。

沒力氣。

在沙發上坐下,點了根煙。

不過剛噙到嘴裏,煙被抽走。

小美在許葵對面坐下:“跟誰學的抽煙?”

“自學。”許葵嗓子發啞,說話的聲音有些喘。

小美知道許葵憑空消失的這四個小時在幹嘛。

畢竟錢明,和許葵一起來的那位,前前後後朝洗手間找了三趟。

小美也去了一趟。

一眼就看見雜物間的門開條縫,再輕微的一聲被扣上。

還有嘈雜聲中,細聽可以聽見的小聲嗚咽。

軟軟的。

勾得人煩得要死。

小美:“以後別抽了,煙可不是個好東西。”

許葵沒答。

小美:“餘仲夜呢?”

許葵眉眼冷了下來。

在雜物間那會,許葵感覺她都要死了。

腳不沾地,後背沒有依靠,全憑着餘仲夜掌控,起起伏伏的,難熬到許葵想抓瞎餘仲夜的眼。

小美又問了一遍。

許葵旁邊的窗戶被叩了叩。

餘仲夜站在窗邊。

黑色長風衣加身,頭發微濕,唇線抿着,冷冷清清的。

和從前一樣。

冷淡又疏離的在外面站着,示意許葵出來。

小美卻有些酸。

這三年。

餘仲夜一直都是這樣,冷冷淡淡的,卻不太一樣。

比從前喜歡喝酒了。

喝完眼底會燒起一團火,但是火光是暗色的,可以撲滅一切星光。

這會眼底還是暗暗的,卻隐約亮起了淡淡的光點。

小美安慰自己。

該關燈了,清吧不比酒吧,淩晨兩點就沒人了,燒着燈費電,老板會罵她不會過日子。

回頭看了眼。

屋裏只剩許葵,還有呈對角線角落裏的一桌男女,哪還有多餘的燈光。

小美眼圈微微泛紅。

原來這世上,還真有誰是誰的光這一幼稚惡心的說法。

“快去吧,他在等你。”小美說完,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因為許葵。

許葵的眉眼很冷淡,剛才回頭看餘仲夜了,小美沒注意到,這會喊了她,她回頭,剎那間,眼底閃過濃重的陰鸷,讓人看着有些不寒而栗。

小美:“你……”

許葵起身,拎起包出去了。

背影碎碎的,帶了些被蹂躏的不舒坦。

在餘仲夜迎上來後避開。

和餘仲夜中間的距離,看着挺近,卻給人一種很遠的錯覺。

許葵上車拉低了椅背,扣上安全帶,随後打了個哈欠。

餘仲夜一邊開車,一邊開口:“不想讓人知道你的從前,以後我……”

許葵打斷:“你去說吧。”

餘仲夜挑眉。

許葵手臂遮着有些腫的眉眼,聲音軟綿綿的,沙啞中帶着無所謂:“去說吧。”

說完輕笑了一聲,補充:“餘仲夜,我老師入駐青城研究院對你對你們,很重要吧。”

餘仲夜沒作聲。

許葵手臂放下,側臉直勾勾的看着他:“青城研究院比我想象中要垃圾很多倍,你知道為什麽嗎?”

餘仲夜手緊了緊。

“人都說不打無準備之仗,你們這仗,未打就已經輸了。”許葵眼底燒起濃重的怨毒,存心惡心他:“餘仲夜,我不止是問山研究所的首席,還是總工程師費計科,也就是你們費勁心機,必須要請到的大佬的太太,他孩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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