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對于青城研究院換項目對接人沒什麽擔憂。
餘家占股比餘仲夜個人占股要多,股份多的是老大。
野貓和向南天那邊只要想和問天研究所達成合作,就一定會換人。
許葵沒打車,溜達着回酒店。
還沒到地方,被兩個人攔在路上。
是葛家的律師,說有話要問她。
許葵腦中戒備的弦拉緊,皺眉後退:“你們這可不是問話的态度。”
倆人對視一眼,半強迫的把許葵帶進了車。
許葵被帶去了醫院,看見了葛悠然。
她不止是小腿斷了,因為半個身子倒栽到泳池裏,腰部有一定的損傷,要去國外動手術才能恢複如初,而且面部不知道怎麽回事,半張臉淤青的厲害。
許葵進病房的時候,裏面沒人,只有一個冷着臉的葛悠然。
許葵走近細細打量了一會,想了想:“看你這麽慘,我就不告你故意殺人了。”
前有那次被掐,後有這次被從二樓丢下去。
許葵忙着抓緊時間敲定項目,加上葛悠然出事的太突然,才沒想好要怎麽處理。
這次來是真的想算了。
就算告,時機也不對,錢估計不好拿。
葛悠然氣笑了:“你告我?”
許葵搖頭:“我說了現在不告了。”
一本正經,無辜又直接,氣的葛悠然有那麽一瞬間腦子直發暈,鎮定了一會:“我找你來是有事想問你。”
“行啊。”許葵扯凳子坐下:“有償回答,一個問題五十萬。”
葛悠然愕然。
許葵:“我保證好好回答,而且知無不盡,例如那間屋裏有沒有監控。”
許葵被拽上車時想了想,葛家的人沒有理由找她,畢竟自己被丢下去的事葛悠然理虧,一查一個準。
那麽就一定是葛悠然單獨找她,想問房間裏的事。
餘仲夜現在肯定找辦法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不然野貓不會一點不知情,還嬉皮笑臉的說研究院的負責人是餘仲夜。
葛悠然瞳孔縮了縮,手無意識的握緊了被罩,猙獰成一團。
許葵目光悠悠的看了會,突兀的有些可憐她,“餘仲夜是不是說房間裏沒有監控。”
葛悠然:“你閉嘴!”
許葵閉嘴了,低頭把玩自己的指甲。
葛悠然胸膛急速起伏,片刻後:“你走吧,我不問了。”
許葵怔松了會,擡腳想走。
手機冷不丁進來野貓的微信。
是一大串小作文。
說餘仲夜多好多好,除了私生活亂了點,沒毛病。
還說青城研究院餘仲夜來管理是最好的人選,最後可憐兮兮的,轟炸了許葵好多表情包。
讓許葵和餘仲夜長久相處看看。
還列舉出了餘仲夜這麽多年幫餘家所做的全部的項目,将餘仲夜說成了才華橫溢,不可多得的人才。
許葵當然知道餘仲夜有才華,有能力,而且還有錢。
也品出了野貓的潛在意思,她在說,不想換掉餘仲夜。
但……
就是不行。
許葵捏着手機沉思很久,擡頭看葛悠然:“送你一個無償答案,那個房間是茶水間,有監控,在左上角衣櫃那,可以原原本本的照到窗戶那,就算監控摘掉了,網絡線頭埋在牆裏,卻絕對摘不掉。”
說罷拎着包起身。
葛悠然喊住她:“你為什麽告訴我這個,是在等着我和他鬧翻,你好趁虛而入嗎?”
還真不是。
許葵想讓葛家出手治治餘仲夜,最好是找人把他打殘,這樣青城研究院的項目,他自然沒法再兼顧。
許葵勾唇笑了笑,什麽都沒說,随便她自己品。
走到門口冷不丁看見病房玻璃門外漏出的半個後腦勺。
高度很像餘仲夜。
許葵想想,回頭道:“就算全世界的男的都死完了,我也不會回頭吃屎。”
說罷開門出去,門口站着的卻不是餘仲夜,只是個身高和餘仲夜差不多的保镖。
許葵擡腳走了。
到酒店整理行李想換個酒店,辦理入住的時候捏着身份證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遞了過去。
一連三天。
許葵接到了無數野貓的電話和短信,唯獨沒接到餘仲夜的只言片語,更沒人查自己現在住在哪。
第四天。
野貓找上門來,說換人對接,餘仲夜出局。
許葵長出口氣,又去了趟研究院,花了三天的時間将研究院全部的資料閱了一遍。
關于換的對接人是誰絲毫不關心,只要不是餘仲夜就好。
野貓卻自動的聊起了餘仲夜。
說這次換人餘仲夜沒意見。
只是一天就同意了,說只要項目好就好,他無所謂。
話裏話外的誇他有大将之風。
許葵狀似無意的提起葛悠然。
野貓唏噓。
說葛悠然關于摔下樓的事沉默了兩天後說是意外。
意外誰也怪不着,只能怪自己壞事做多了,活該。
接着說餘仲夜卸下了研究院的事,去國外陪葛悠然動手術了,要下個月才能回來。
許葵哦了一聲,“肖曉呢?就這麽看着他們去?”
說着将簽好的文件遞過去。
野貓接過:“你還知道肖曉?”
許葵嗯了一聲,知道自己失語了,往回找補:“其實我和餘仲夜之前認識。”
野貓暧昧的瞪大眼:“怎麽認識的?你們那天在南山商務會所……”
“不是你想的那樣,肖曉的侄子肖路,我們當年一起出國的,餘……餘仲夜去送他,見過一次,那次在南山我們在一起只是聊肖路的事。”
“怪不得呢。”野貓哦了一聲,卻不相信,感覺許葵騙傻子呢,可又覺得不對勁像是單方面的。
只在餘仲夜那邊,許葵可太平靜了。
簽完文件就在專注的看副本,古井無波,什麽情緒都沒有。
野貓還想再說。
許葵打斷:“看好了?看完我走了。”
話被轉移走了,野貓翻開入駐合同。
看章是費計科的私章有些好奇:“你怎麽有他的私章啊。”
費計科也喜歡玩,所以很不爽許葵對外宣傳他已婚的身份。
許葵想了想,不想她在費計科來了後亂說話把她和餘仲夜扯在一起說給費計科聽。
抿唇:“他不止是我的老師,還是我的老公。”
說完笑笑,轉身走了。
徒留野貓原地站着,風中淩亂。
許葵的生活沒有了餘仲夜,重回從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