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說是平靜卻也不是全然平靜。
肖路生氣了,幾乎要氣炸了,因為這個,費計科打來好幾通電話訓許葵。
說許葵簽就簽了,為什麽不能服軟好好和肖路說說,再不濟提前打個招呼也行。
許葵沒理他,直接挂了。
再往後,肖路和費計科的電話一個都不接。
問天研究所開始準備清點人員,辦簽證收拾行李來青城。
許葵住酒店足足有大半個月了。
在前臺問要不要續房的時候選擇了退房,在青城研究院附近找房子。
以後要常駐這裏了,一直住酒店不是個事,但買房子,許葵的錢不夠,優先考慮的是租。
定好房子付了定金開始往家裏搬行李,付尾款的時候找出銀行卡刷,單獨放銀行卡的包卻丢在了行李箱裏。
許葵把錢包放在一邊,翻找行李。
中介:“這不是卡嗎?”
說着從地上撿起一張卡。
許葵回頭掃了眼,看着這張黑卡怔松了瞬。
這是當年出國前餘仲夜給她的卡,她一次也沒用過。
“這個卡我見過,無限額度随便刷,我直接刷這個了。”
中介說着将卡片在POS機上刷了一下。
許葵開口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卡沒有密碼,綁定的是自動付款。
随着小票從POS機裏慢吞吞的出來,許葵愣了下。
她以為……
她賣了他後,餘仲夜這張卡應該已經停了。
就像他變心後,小號不管許葵怎麽打永遠是空號,而他的大號卻一直在,并且從來沒告訴過她一樣。
卻沒想到還能用。
許葵感覺這張卡要還,不還放在手裏就是個定時炸彈,卻不知道該怎麽還。
餘仲夜出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許葵等了三天,沒等到餘仲夜打電話問責。
想了想,可能餘仲夜不太在乎。
畢竟房租三月一付,加上押金不過一萬多。
也可能餘仲夜壓根就解綁了這張銀行卡,沒收到消息。
随着時間往後推移。
許葵将這件事丢到了一邊。
平靜的生活在邁入五月打斷。
費計科先來了。
許葵去機場接機,卻沒什麽接機的精神,背過身玩手機。
頭發冷不丁被拽了一下。
許葵腦袋後仰,看見費計科扁嘴:“疼。”
費計科是科研界的大佬,年紀卻很輕,不過三十出頭。
比年紀更年輕的是臉。
費計科長的很美,不是那種高大健康的帥哥,是膚白紅唇近乎妖孽的一種長相。
長相因為白膚綠眼還有時尚的裝扮,平白将他的年紀縮小到了二十五六。
聽見許葵喊疼,手沒松,反倒更緊了:“疼死你才好,沒良心的狗東西,給你打那麽多電話都不接。”
許葵:“松手。”
兇巴巴的。
費計科掃了眼周圍捂嘴笑的人,松手。
許葵扁嘴想罵人,眼神微錯,看見他身後跟着的兩位。
一位是許葵三年前驚鴻一瞥見過并且算計過的向南天。
一位是……餘仲夜。
白襯衫黑西褲,冷若冰霜,個子很高,加上皮相清隽冷峻矜貴,看着很顯眼。
許葵輕微的皺眉。
餘仲夜怎麽會混跡到這個隊伍裏來。
想了想他和野貓暧昧不清的關系,一時間,看向南天的表情有些同情。
三人出了接機站。
費計科将手裏的包丢給許葵:“拎着。”
說着手臂搭上她的肩介紹:“我們問天的首席,英文名卡爾,中文名許葵。”
向南天詫異:“你就是卡爾。”
因為接機接的是費計科,許葵爬起來就來了。
頭發随意的散下,不施粉黛,穿着寬大的牛仔褲,上面是件簡單的黑色小夾克。
年紀很小,眼睛睜着,看着很純。
向南天去問天時,許葵被借調到別的研究所,從走到現在,倆人一次也沒見過。
向南天知道卡爾是個玩咖,整個問天幾乎都傳遍了。
卻怎麽也沒想到是個年紀這麽輕,長得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他以為怎麽着也得是個徐娘半老的熟女。
許葵先伸手:“你好,許葵。”
向南天啧啧,聲音真軟,真好聽。
手搭上,小小的,還白,野貓真該學學。
收回後介紹餘仲夜:“這位是餘仲夜,我聽我太太說你們見過了。”
話音落地,許葵已經把手轉向了餘仲夜,端得是一臉不認識的樣子。
許葵和餘仲夜裝不認識已經很久了,源于骨子裏的記憶,直接裝不認識了。
向南天的話說完,許葵的手有點僵硬。
餘仲夜單手插兜,冷淡的很:“不認識我了?”
許葵收回手咳了咳:“忘了。”
“欠我錢沒忘吧。”
許葵愣了下。
費計科挑起眉:“呦呦呦,你欠錢了?”
餘仲夜勾唇笑笑,看着有點溫和,還有點陰測測的。
率先轉身去拿行李。
向南天跟上。
一時間只剩費計科和許葵。
許葵真的怕了費計科的唠叨,掙開他的手臂就想跑。
後脖頸被抓住。
費計科:“你還會欠別人錢?”
許葵欠了很多錢,不知道欠誰的。
聽肖路說剛到國外的時候也沒聽說欠錢,據說她卡裏錢還挺多的。
後來生孩子後開始了頻繁接項目。
除了問天的項目,每天二十四小時,十四個小時在接項目,三個小時蹭費計科吃喝玩樂,剩下的時間睡覺。
掙得錢全拿來還債了。
費計科最不缺的就是錢,提過給她預支工資還賬。
許葵不願意,信誓旦旦的說欠一家帳就夠了,誰的也不想再欠了。
許葵不說話。
費計科不依不饒:“你跟那男的什麽關系?”
許葵:“沒關系。”
“沒關系是什麽關系?來前肖路可提醒我了,年底咱倆的公證到期他就要和你求婚。”
許葵:“別說了。”
遠處向南天接手行李,順着餘仲夜的目光看向形似打鬧的倆人,啧了啧:“這倆人怎麽看着跟情侶似的,一點也不像老師和學生,不過也真配昂。”
等不到回應看向餘仲夜。
接着輕微的皺眉。
餘仲夜的目光怎麽說呢,不好說。
像是在……陰郁。
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陰陰沉沉的。
向南天:“哥們。”
餘仲夜回神,接手行李道謝,随後笑笑:“他倆不是情侶也不是老師和學生。”
“啊?”
“是夫妻,馬上就會離婚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