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最後只是笑笑。
沒大會餘仲夜出來了。
許葵禮貌點頭算問好，餘仲夜還以點頭。
肖路兩步跟上去送人。
許葵推開門進去，肖曉還在哭。
腦袋垂着，瘦骨嶙峋的肩膀不停的哆嗦。
許葵走近：“吃飯嗎？”
肖曉沒說話。
許葵将飯盒丢到一邊，翹腳玩手機。
肖曉：“他為什麽不和我結婚？”
“因為還有的選擇。”
許葵剖析過餘仲夜的性格。
真的是因為還有的選擇，等到沒選擇了，未嘗不會選擇肖曉。
肖曉擡頭，淚流滿面：“你的意思是，沒了葛悠然，他會選擇我？”
許葵說準确點：“我的意思是，葛悠然不喜歡他了，你還喜歡他，并且很濃烈的喜歡他，他也許會選擇你。”
他從前認真的準備過和她結婚，說明不是奇怪，是真的渴望家庭的溫暖。
餘仲夜三十三了，現在選擇了葛悠然。
因為在葛悠然和肖曉之間，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葛悠然。
可若是葛悠然不喜歡他了呢？
許葵笑笑，溫和道：“把眼淚擦幹淨，正常點，會選擇的前提是，你是個正常人，而不是時刻鬧着自殺的精神病患者。”
肖曉像個懵懂的孩子似的擦幹了眼淚。
許葵随意的和她聊閑話。
說起葛悠然和她的淵源。
葛悠然是個千金大小姐，智商不低，品學兼優，走哪都是衆星捧月的存在。
唯獨在比賽上輸給了許葵。
還不是一次輸，是次次輸，幾乎成了她的心魔。
許葵笑笑道：“說起來她如今和餘仲夜訂婚和我還有點關系呢。”
閑話三兩句，許葵不說了，等肖路回來後把飯送上，起身走了。
許葵規矩老實的給肖路送了三天飯，最後一天的時候拉肖路去餐廳吃飯。
發了個朋友圈沒大會。
葛悠然來了。
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和他們拼桌。
肖路和葛悠然都是科大的，肖路是她的學長，而且來往餘家，一直都認識。
因為葛悠然要和餘仲夜結婚，并且之前和肖曉倆人打的不可開交。
肖路對葛悠然有些不耐煩，可葛悠然卻很親熱。
和許葵坐在一起，不停的問東問西找話和他聊。
許葵中斷去洗手間，出來後看了眼外面，又掉頭回去了，手機叮的下響了。
沒網名的老學究發來一個問候。
——全國保險公衆宣傳日快樂，微笑，句號。
許葵愕然，煙差點沒咬住，片刻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始終有些悶悶的，陰郁的心情緩慢的好多了。
許葵咬着煙翹唇第一次回複這個有點神經病的老學究。
“同樂，微笑。”
沒大會，對面回複。
“恩，微笑。”
許葵歪頭看了會：“你哪的人？”
對面輸入輸入再輸入。
最後蹦出來兩個字：“青城。”
許葵沒回了。
丢掉煙回去。
不知道葛悠然說了什麽，肖路臉沉了下來，陰測測的看着她。
葛悠然一臉無辜，明顯認為她有理。
許葵來到，肖路有些不自在的模樣收斂了，倆人同時噤聲。
許葵安靜的吃飯。
飯後肖路送許葵回家，問她是不是該忙了。
許葵：“的确，明天就該忙了。”
機器檢修結束，項目浩大，只有費計科一個人肯定不行。
肖路：“過幾天我送我小姑回老家，你要不要請個假和我一起，我和費計科說。”
許葵最讨厭的就是肖路拿費計科說事。
一次兩次無數次。
次次找費計科壓她一頭。
偏費計科在她心裏是恩人，許葵又不能說什麽。
抿唇笑笑：“那天病房裏是你爸媽吧。”
肖路怔了下：“是。”
“哦哦，還是算了吧。”
智商同等的人話不用說透，點到為止就行了。
上次病房裏的是肖路爸媽，下午許葵去的時候肖路支字未提。
肖路最後沒說什麽，看許葵上樓轉身回醫院了。
許葵重新回了研究所，在費計科問詢的時候不耐煩了，“跟你說了別老把我們扯在一起。”
費計科氣的跳腳：“他哪點配不上你！”
肖路其實很好，到國外的第二年就拿到了矽谷的邀請函。
追求他的人足以從學校排到華爾街。
長相帥氣，幽默風趣，說話讨喜，相處也有分寸。
可……許葵就是不喜歡。
許葵抿唇：“我配不上他。”
“你他媽是問天的首席！哪點配不上他！”
“我有孩子。”
費計科卡殼了，片刻後說：“他又不介意。”
“他爸媽會介意。”
肖路出國第二年，他爸媽給他打電話提醒他別在外面找女朋友。
那會孩子兩個月。
許葵急需人結婚，着急的不能再着急，病急亂投醫的找上了肖路。
肖路同意，但要求帶她回老家和父母說清楚，是鄭重的結婚，不是暫時結婚，并且要隐瞞孩子的存在。
然後這件事就算了。
因為肖路要的婚姻和感情，許葵真的給不了，而且孩子已經生了，塞不回去。
父母不同意的婚姻，許葵這輩子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有感情都不想經歷了，更不要提她對肖路壓根就沒感情。
費計科冷不丁冒出一句：“說白了，你就是看不上他。”
許葵閉嘴，乖乖的等着他說教。
費計科：“餘仲夜下月初要訂婚了。”
“我知道。”
“呵。”費計科陰陽怪氣。
許葵人畜無害的使勁笑。
在費計科走後笑容收斂了，接着工作。
争取這個月把進度超額完成，下月初能抽出時間出去小酌幾杯。
以工作為由，許葵手機關機了，為了防止有事找上她，直接拎着行李進了實驗室，示意誰找也不見。
在實驗室窩了大半個月。
許葵被費計科拽了出來。
費計科眉宇壓抑着濃重的郁氣，上下打量她：“醒醒！”
許葵在實驗室窩了大半個月，頭發亂糟糟的，眼底挂着濃重的黑眼圈，眼鏡往下掉在鼻尖，眼睛半阖，肩膀微耷，無精打采到像個病秧子。
被費計科吼了一聲搖搖頭，卻還是無精打采的樣，“怎麽了？”
“你他媽到手的鴨子被人搶了！”
從病秧子到精神煥發要幾秒？
從許葵身上來看，只需要一秒。
許葵肩膀挺直，眼睛圓瞪，咕嚕咕嚕的直轉，眼底冒出濃郁的喜悅的光，熠熠生輝到刺眼。
“肖路被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