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想搖頭的動作被餘仲夜一聲冷笑給怼了回去。
恹恹的低下頭：“是吧……”
餘仲夜挑眉：“跟誰學得臭毛病，這麽八卦。”
許葵辯解：“不是八卦肖曉的事。”
“我提肖曉了嗎？”餘仲夜說：“沒本事說謊，還張嘴就來，丢人現眼。”
許葵噎了噎，閉嘴了。
餘仲夜環胸默默的看着她，驀地嘆了口氣：“肖曉挺好的，專心搞你的科研，別胡思亂想。”
只是一句話，許葵眼圈紅了，腦袋垂了下去。
的确。
她有點怕。
都說女孩改命，只有兩次機會，一次是上學，一次是結婚。
許葵卻認為是一樣的。
在改命這件事上，男女平等。
肖曉和餘仲夜結婚若是和許葵沒半點關系，許葵可以不管不問，管她肖曉是個白蓮花，還是黑蓮花，無所謂。
但肖曉和餘仲夜結婚和許葵關系大了去了。
許葵想讓餘仲夜好。
她很怕她又害了一次餘仲夜。
從三年前害到後半餘生。
餘仲夜：“我當年之所以和你處了這麽長時間，甚至一度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就是因為你和肖曉有點像。”
許葵愣住。
餘仲夜如今真的看許葵很不順眼，說難聽點，她就是典型的做婊子還要立牌坊。
為了和肖路在一起算計他趕緊結婚沒完，還操心着想讓他過得好，像是他過得不好，她會良心難安，惡心的餘仲夜很想掐死她。
餘仲夜環胸冷淡：“肖曉和餘非堂結婚的半個月後，我找了你，因為她結婚了，我需要一個慰藉，你就還行，說話黏黏糊糊的，和她很像，挺招人喜歡的，就是這樣。”
許葵哦了一聲。
“肖曉畢業就來了餘家，長這麽大一天班沒上過，就像個養在籠子裏的小鳥，愛哭膽小小氣，離不開人，也粘人。野貓不一樣，從小在孤兒院裏放養，為了不被欺負，兇得很，這兩種性格的人本身就是一種極端，處不來有過節很正常，并不代表她就不好，別因為野貓那樣就胡思亂想點有的沒的。”
許葵掀眼皮看他。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勾勾的，餘仲夜鬼使神差的朝許葵勾手。
許葵朝前。
餘仲夜攤手：“手機還我。”
許葵手指向他身邊：“我剛才放這了。”就在餘仲夜眼皮底下，餘仲夜當時還看了一眼。
餘仲夜怔了下，攤開的手收了回去，抓過手機丢進胸前的口袋，靜默了幾秒，起身就要走。
在開門的時候衣角被拽了下。
許葵黑白分明的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餘先生。”
長腿叔叔也好，叔叔也罷，在別的時候聽着別有一番風味。
可真的論起來。
餘仲夜還是喜歡‘餘先生’這個稱謂。
滿含許葵從前的喜歡。
這也是當初許葵幫肖曉給他打電話，喊出餘先生後他火冒三丈劈頭蓋臉訓她一頓，哪怕感覺肖路找他談判的事她不知情還是訓一頓的原因。
餘仲夜這會也想火冒三丈訓一頓，說現在的你不愛我了，沒資格再叫‘餘先生’但憋了憋，最後什麽都沒說出來，低低的嗯了一聲。
溫溫柔柔，缱绻溫存。
許葵：“你和她結婚會幸福嗎？”
餘仲夜挑眉。
許葵攥着餘仲夜衣角的力道重了點。
她之前感覺會的，因為餘仲夜喜歡別人喜歡他，肖曉就是這麽熾熱的喜歡他的。
餘仲夜不介意別人跟過別人，知道她結婚，私生活混亂卻還不依不饒在她身邊打轉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麽和餘非堂結婚不過幾月的肖曉應該也沒關系。
許葵當初真的衡量過了，才會讓餘仲夜和肖曉結婚。
餘仲夜看了許久許葵的眼睛最後輕飄飄的恩了一聲，落不到實地。
許葵眼睛眨眨，看着是安心了，可攥着他衣角的手卻越來越緊。
餘仲夜平白無故的想嘆氣，最後點頭說：“恩。”
聲音比剛才大了很多，随後毫不猶豫的掙開了許葵的手，開門走了。
傍晚肖曉打電話說要定酒店的菜，想讓許葵和她一起。
費計科回國外了，短時間不回來，數據大迸發結束，許葵沒那麽忙，卻也沒閑到可以丢下院裏事不管，傍晚和她去試菜的地步。
卻還是鬼使神差的丢下滿院的事去了。
被肖曉挽着胳膊有點煩，最後沒拒絕，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肖曉說話，然後觀察她的神色。
挺好的，還是那麽瘦，但氣色真的好多了。
只是一點。
餘仲夜似乎對這個婚禮不上心，試婚紗沒來，酒店試菜也沒來。
思維還沒開始發散。
餘仲夜來了。
肖曉的手腕從許葵腕間抽離開，小跑着走近餘仲夜，靠近的時候腳步慢了，有些拘謹。
餘仲夜抿唇片刻，朝肖曉伸手。
肖曉是背對着許葵的，許葵看不清她的神色，卻看得懂餘仲夜這會的溫柔。
他和肖曉在她面前相處，正兒八經的次數并不多。
冷漠誠如醫院和上次試婚紗只是寥寥幾見，溫柔的卻多了。
三年前吃飯的那兩次，午夜夢回總是在許葵面前晃。
現在在許葵五步之遙，手臂虛虛的搭在肖曉的肩膀上，說話聽不真切，可看姿态是真的很溫柔。
始終有點懸起來的心髒開始緩慢的往下落了。
試菜從二人行變成三人行，肖曉站在中間，許葵和餘仲夜在兩側。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肖曉和餘仲夜是一對。
尤其是倆人腦袋挨着腦袋說話，看着很恩愛。
許葵從不時偷看，變成了專心吃菜。
深夜結束，匆匆忙忙的趕去研究院加班校對。
許葵真的很忙，尤其是項目進入正軌，而且費計科不在。
但卻還是在隔天應下了肖曉的邀請，去看倆人拍婚紗照。
餘仲夜和昨天差不多的溫柔。
肖曉挽着餘仲夜的胳膊小聲雀躍的說話，倆人甜甜蜜蜜的。
許葵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目不轉睛的看。
本以為今天和昨天一樣要深夜結束，傍晚時餘仲夜說有事，提前結束。
許葵高興了，昨天就睡了倆小時，困死她了。
雀躍的麻溜的走人幹活。
再隔天，許葵又抽出時間去了。
倆人昨天的婚紗照沒拍完，今天補，順便拍外景。
許葵接到肖曉電話來得有點晚，到地方後第一時間被肖曉攥住了胳膊。
肖曉期期艾艾的說，“你給仲夜打個電話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