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陸潇潇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讓人難以置信的話,她搖晃着魏楠的頭,一次又一次地自言自語,“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黎晚晴怎麽會看上雷紹骞那丫的?”
魏楠制止了她的暴行,頭暈目眩道:“姑奶奶,沒聽過那句話麽!一切皆有可能啊!”
“我不信!”陸潇潇動作迅速地離開魏楠,掏出手機就要打給黎晚晴,“反正我也好久沒見過晚晴了,正好出來聚聚。”
魏楠一把搶下她的電話,*地眨眨眼,“你這不是打擾人家的好事麽?萬一正滾*單什麽的,你這麽做……合适麽?”
今天的大霹靂新聞實在是太多了,陸潇潇難以置信地眨巴着大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麽?他們、他們都滾*單了?”
“是啊……”魏楠口吻有點悵然,“他們一起滾了……”
倏然,陸潇潇冷不丁地攬過魏楠的脖子,神神秘秘地貼近他的耳旁,再次霸氣側漏地說了一句話。
魏楠真想把陸潇潇送到研究所檢查一下,她的心裏是不是裝滿了成千上萬只狂奔中的草泥馬。
陸潇潇說:魏楠,我們也滾*單吧!
倆人正柔情蜜意時,警局小王慌慌張張地跑來找陸潇潇,“潇潇姐,你快去看看吧!任笑笑都要被熊哭了!”
笑笑是警局裏新來的實習女警,膽子雖小,卻充滿俠義之氣,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
最主要是……老人欺負新人這種事,陸潇潇一向看不慣。
“什麽?有人欺負笑笑?我這就過去!”陸潇潇車不擦了,男人也不管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往前廳裏沖。
魏楠一把拉住她,“這麽毛毛躁躁的怎麽行?我跟你去。”
陸潇潇回身對他嬌憨一笑,“行!你去看看老子我怎麽收拾小鬼的!”
魏楠:“……”
警局辦公室裏,原本慵懶溫暖的午後,因為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氣氛變得“熱火朝天”。
“我就要你現在派人去給我調查,到底誰偷了公司裏的東西!”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黎初晨。
“我們已經登記在案,正在調查取證,小姐您先別心急。”任笑笑陪着笑臉,眼角卻有晶瑩的濕潤,臉蛋也腫了,不難看出被打了。
打任笑笑的刁蠻者正是黎初晨。
“小姐?你叫誰小姐呢?打一次還不長記性是不是?”黎初晨傲慢地跟任笑笑叫嚣着,主要是午休時間,辦公室裏的其他人都離開了,只有笑笑一個人值班。
若是換做平時,黎初晨也不敢這麽嚣張,可是當她看到任笑笑的胸牌上寫着“實習生”時,她所有的陰招損招缺德招齊齊出動,招招致命。
“對不起對不起,黎小姐對不起……”任笑笑話音剛落,黎初晨揚手又要給她一個耳光,反正她也想好了,不打白不打。
可這記耳光不僅沒落下,連帶着“施暴者”也被捉住手腕。
“黎初晨?怎麽是你?”陸潇潇擒住她,一看是黎初晨,頓時心中閃過重重恨意。
黎家人除了黎晚晴,再沒有一個好東西。
魏楠一看是黎晚晴的妹妹,立刻決定先不碰面,直接照了個照片,發給雷紹骞。
“女兇手出現,請指示。”魏楠将這幾個字還有照片一起發送。
正跟黎晚晴溫溫存存甜甜蜜蜜的雷紹骞,根本沒心思管手機,黎晚晴卻不答應了。
“喂!魏楠發信息給你了。”黎晚晴從被子裏探出頭,雷紹骞卻再次将她拖回,不滿地嘟囔,“管他呢,我們繼續。”
黎晚晴從一大清早就被他捉回*上玩親親,現在都中午了,她很餓的好麽!
“不要!”黎晚晴推開雷紹骞,小臉蛋紅撲撲的可愛,“你忙吧,我去吃東西。”
“可我只想忙着吃你……”雷紹骞吻了一下她額頭,終于還是選擇妥協。“晚上繼續……”
黎晚晴翻了個白眼,她怎麽感覺雷紹骞像被禁欲了好幾個世紀一樣?
自從前兩天,他幫她攻破了心魔,他說給她獎勵,然後就是把她吃幹抹淨,黎晚晴十分想問問,到底誰是誰的獎勵?
她簡單地吃了片面包,拿起電話去了別墅外的後花園。
“歡兒,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黎晚晴壓低聲音,悄聲詢問着慕歡,她一直潛伏在黎天身邊,甘當一個小秘書。
慕歡兒笑得明豔,“晚晴姐,你就瞧好吧,不過你怎麽知道安俊超回來了?”
黎晚晴冷冷一笑,“狗改不了吃屎,放在他身上,同樣适用。”
“東西什麽時候到?”黎晚晴問。
“今天下午就能送到,你弄好後,我親自來拿。”慕歡兒十分謹慎。
黎晚晴點點頭,“辛苦歡兒了。”
不等慕歡回答,黎晚晴率先收了線,因為雷紹骞來了!
“以後你做任何事,都不必背着我。”雷紹骞神色不善,“我會給你無限自由,你不需要遮遮掩掩。”
黎晚晴打馬虎眼,“什麽背不背的,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雷紹骞雖然幫她加大了報複黎家的籌碼和賭注,這樣玩起來更刺激更瘋狂,可黎晚晴始終還是想親自去做這些事。
畢竟她所剩的日子不多了,雖然人的生命始終會有就盡頭,可她的盡頭,來得要早些……
她跟雷紹骞之間,好像有點奇怪。說是情侶,卻又比情侶要親密,說是夫妻,他們卻并沒有注冊登記。
可他們十分了解彼此,黎晚晴時常覺得,雷紹骞是她的男版存在體。
有一個詞叫“靈魂契合者”,黎晚晴深信不疑。
“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雷紹骞牽着黎晚晴的手,徜徉在別墅花園裏,黎晚晴心裏一喜,心道正愁怎麽把雷紹骞弄走呢,他竟然主動要求了!
“好,你忙你的。”黎晚晴淡淡一笑,“等你吃飯麽?”
雷紹骞微眯着眼,雙臂環胸地看着面前的晚晴,曾經的銳氣棱角,如今溫婉柔化了不少,舉手投足間自持着一種她特有的優雅。
“你比飯可口。”雷紹骞說起情話,簡直羞死人不償命,黎晚晴嬌嗔地瞪了她一眼,趕緊跑進屋裏。
雷紹骞一直凝視着黎晚晴,直到她小小的身影徹底從視線裏消失,他唇角的笑容,終于變成往日的冷峻。
拿出手機,兩條短信內容讓他眼前一亮。魏楠說看見了黎初晨,等候指示,李嚴則說他找到了關于黎晚晴的全部資料。
相比之下,他更迫切地想知道第二個信息裏的具體內容。
雷紹骞趕到辦公室時,李嚴已經等候多時,他将一個U盤推到雷紹骞的面前,還附贈一本日記。
“這是什麽?”雷紹骞不解地問。
李嚴最近疲憊得很,老大吩咐的事情只能用“時間緊,任務重,沒頭緒”高度概括,他連續一星期每天睡兩個小時,也真是拼了。
“黎晚晴曾經的日記,越看越恐怖。”李嚴突然神情變得肅穆,一本正經地問雷紹骞,“骞哥,你相信穿越麽?”
雷紹骞挑眉,“小孩子都知道的不可能,我為什麽相信?”
李嚴知道雷紹骞是個“無神論”者,包括他自己也不相信怪力亂神,可黎晚晴這個日記本真得太蹊跷了。
李嚴不死心追問,“骞哥相信人死能重生麽?”
“李嚴。”雷紹骞阖上日記本,唇角勾起一抹帶笑,“我不信,可如果跟她有關,那我信。”
“骞哥你變了……”李嚴點上一支煙,飄渺的眼神裏帶着一點迷惘,“黎晚晴她不是人。”
雷紹骞沒再理會李嚴,專心認真地看起了黎晚晴的老舊日記本。
這一看,從午後餘輝,一直看到日影西斜,雷紹骞面前的煙缸裏,堆滿了燃盡的煙蒂。
日記本裏詳細地記錄了黎晚晴二十三歲之前發生的主要事件,紙頁已經泛黃,有些地方還模糊不清,有淚水滴落的痕跡。
二十三歲……雷紹骞看到現在,唯一挂心的問題就是她還有多久可以活。
“一輩子,你只給我四年?遠遠不夠啊……”雷紹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夜色下的S市,腦海裏不由得想到黎晚晴上次對他說過的奇怪話語。
她自嘲自己死過一次,他還打趣她,難道他是在跟僵屍約會?
怪不得她對金志成反應這麽多,他從沒見過黎晚晴會對什麽東西恐懼成那個樣子,原來她曾經嫁給過他,最後卻落得個慘死。
至于那條項鏈……雷紹骞從抽屜裏将它拿出來,他早就知道項鏈主人是她,一直沒告訴她,只是希望有一天她能恍然大悟,他們其實很久之前就打過照面。
坦白說,雷紹骞起初并不相信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他也一直堅持這本日記就是黎晚晴盡情發揮天馬行空想象力的随筆。
可是将整本日記看完後,雷紹骞沉默了,因為天馬行空的想象,不會這麽有邏輯,有規律,每件事的條理清楚得吓人,若不是真正發生過,沒人可以将自己未來的每一天,“算”得如此精準。
與此同時,黎晚晴正埋首在一堆設計稿裏,加班加點地趕工。
慕歡兒坐在躺椅裏喝着西米露,歪着小腦袋看工作中的黎晚晴,眼神裏滿是羨慕。
“晚晴姐,你最近有變化哦!好像……更美了!”慕歡咧嘴一笑,像個孩子一樣快樂。
黎晚晴正用鉛筆修圖,聽到慕歡兒這麽說,只當她是無聊了。
“歡兒是不是累了?”黎晚晴放下筆,走到慕歡兒身旁,攬過她的小腦袋,用力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啵……
“哈哈……”慕歡兒笑得更開心,“晚晴姐你這麽做,姐夫會生氣的吧?”
黎晚晴沒反應過來,怔怔道:“什麽姐夫?”
“還裝!”慕歡兒用胳膊捅捅她腰側,“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被雷紹骞給……‘嗯哼’了呀?”
“無聊!”黎晚晴臉色緋紅,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好心!從小到大都是,只要她想拿出點姐姐愛,想哄哄歡兒,歡兒一定會給她個“驚喜”。
慕歡兒纏着她問,黎晚晴守口如瓶,到最後慕歡兒問累了,躺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黎晚晴結束工作時,已經是下半夜兩點多了,她揉了揉僵硬的脖頸,對自己的工作效率低十分鄙視。
簡單洗漱過後,黎晚晴躺在*上,明明很累,卻抱着被子來來回回折騰,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是因為他不在麽?黎晚晴對這個理由十分抗拒,賭氣地強迫自己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