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妄想症就該去醫院看看,而不是跑來這幼兒園撒野!”
許葵怔了下,氣地手掌橫握:“你才有病!”
場面失控了,那人沒了體面扯了扯濕漉漉的衣服,對許葵破口大罵,說他們兩口子天天一起來接送孩子,家裏沒一個人有正經工作。
接着說她有娘生沒娘養,仗着年輕漂亮做了小三,生了孩子。還說餘仲夜那種長得帥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有出息的好人,年輕的時候說不好是不是被富婆包養的小奴才。
許葵眼淚奪眶而出:“餘先生不是奴才,我也不是小三。”
許葵喃喃,片刻後尖叫:“你胡說八道!”
下一秒許葵被扯進了一個懷裏,聞着近在咫尺的松木香喃喃:“我的餘先生是最厲害的人,不是奴才,我也不是小三,都不是。”
餘仲夜拍拍她腦袋,衣服被扯了下。
許慕七:“媽媽是不是犯病了。”
餘仲夜沒說話,把許慕七扯到了身後,古井無波又深沉的看向對面猶自不知道自己惹了誰的傻逼。
許葵回家後自閉了一天。
隔天早上起來臊眉耷眼的給許慕七道歉:“對不起。”
許慕七:“沒關系,你再回去睡會吧。”
餘仲夜送許慕七去幼兒園,回來把還在自閉的許葵抱進懷裏:“內疚?”
“我覺得我給他丢臉了,他會不會被幼兒園的小朋友瞧不起啊。”
餘仲夜笑笑:“不會。”
“為什麽?”
“因為我會給他找回場子。”
許葵現在沒那麽一秒不能離開餘仲夜了。
餘仲夜說白天會出去兩天,讓她在家乖乖的,飯點他會回來做飯。
許葵點頭說好。
隔天許慕七去上學,餘仲夜出去後,許葵在屋裏轉了一圈又一圈,沒忍住去了幼兒園往裏面看。
正好裏面出來個老師和許葵對上眼,朝許葵招招手。
許葵進去才知道許慕七和大班的小孩打架了。
一打四,被揍得最慘的是那個大班學生代表的孩子。
幼兒園通知了餘仲夜,餘仲夜說沒時間,晚點到。
這會其餘四名家長都到了。
許慕七看見許葵進來有點慌,扯着嗓子喊:“我說了不準聯系我媽!”
許葵蹲下觸了觸他顴骨上紅的一小塊。
許慕七:“你還好嗎?”
許葵點頭:“我很好。”
打架的原因是口角。
許慕七先動得手,代表孩子還手,剩下三個是他的小跟班。
關于口角了什麽,許慕七不說。
被揍的最慘的家長代表孩子說:“他媽媽是個腦子有病的,那天運動會是許慕七親口承認的!他問他爸爸他媽媽是不是犯病了,她媽媽是個傻子!我們說事實,有什麽不對!”
許慕七氣紅了臉,漏出腦袋辯解:“我媽媽不是傻子,她是最聰明的人!以前是青城研究院的首席,你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沒有我媽媽厲害!我……我要告你們诽謗!”
小孩子說的話并沒有引起波瀾,那些家長不論事情出現的原因,只講現在的結果,要求許葵道歉,賠償,孩子退學。
許葵:“還有別的訴求嗎?”
許葵超乎尋常的冷靜,白軟溫和恬靜了許久的臉覆上了一層寒冰,渾身燒起了淺薄的肅殺之氣,挑眉冷冰冰道:“道歉、賠償、退學。”
說完自己扯了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我只問最後一遍,還有別的訴求嗎?”
在場的靜了一瞬,園長像是剛長了嘴似的開口緩解屋裏寂靜的氛圍:“您的孩子主動打人,這些孩子傷得這麽重,他們要求的都算合理,退學的話,先把前面的道歉和賠償解決了,我們可以再商量。”
許葵:“不用商量了,我就這三個訴求,他們四家,道歉賠償退學。”
說着擡起手,微微側臉,散下的長發垂在臉側,手指從最邊角的家長臉上開始點:“一、二、三、四,就這四個,一個都不能少。”
許葵開始細數罪行。
從口頭侮辱到人身攻擊,到聚衆霸陵,從未成年保護法到監護人應該卻未履行到的義務,以及是否構成立案的标準,接着說到這個幼兒園,從老師的教師資格證和營養師證書,到園內并不合格的游樂設施以及消防,說到監控不合格,說到看管不力,說到一個班配備的學生和老師數量不對等,說到每月多收的以教輔為名的費用,說到中午的飲食衛生是否達标,幼兒園是否該關業整改。
冷若冰霜、條理清晰,一一道完後看向園長:“一二三四,這四個,道歉賠償退學,一個都不能少。”
場面徹底靜了下來。
沒等園長擠出話,辦公室門被打開。
餘仲夜西裝筆挺,手插兜站在門口,矜貴又冷淡的掃了眼許葵和許慕七,側身讓開身後跟着的那位。
家長代表點頭哈腰,進來對許葵和許慕七道歉。
态度誠懇,哀哀嘁嘁。
說完朝還在流鼻血的孩子臉上就是一巴掌。
園長辦公室吵鬧不休。
餘仲夜朝許葵伸手。
許葵的冷若冰霜在看見餘仲夜的那一秒直接就消失不見了,雀躍的朝餘仲夜撲過去。
許慕七沒要他們的道歉,說不稀罕。
餘仲夜帶倆人走了。
背着許葵說這兩天找人打聽了下那男的是幹嘛的。
科技公司不假,但太好拿捏了。
說許慕七在幼兒園的三年,沒人敢欺負他。
說着踢了許慕七一腳:“真有本事,長的比他們都胖,還被打在臉上了,有什麽用。”
許慕七不服氣:“你沒長眼啊,看不見他們有多慘,小爺我是一個打四個,拳頭很硬。”
許葵啧了一聲:“許慕七,不能和爸爸這麽講話,還有,打人是不對的,別人不敢欺負你,你也不能欺負別人。”
許慕七摸摸鼻子應了聲好,慢了一步看爸爸背着媽媽的背影,嘿嘿笑了,小跑上前攥着餘仲夜的衣服跟他們回家。
隔天餘仲夜的手機進來老大的電話,問餘仲夜老底有沒有丢。
餘仲夜:“什麽意思?”
“學術論文,那個什麽,我老總搞金融的,有大學請他去學校開講座,讓我出一篇學術性質很強的演講稿,我想着我身邊的人,當年只有你一個是搞金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