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漫不經心的喝咖啡,冷眼聽她求肖路。
說起給出的價格,說起以後的站隊,最後拿女人勢單力薄,野貓仗着有青城研究院股份做背景欺負她說事,白蓮花的作态簡直要溢出表層。
許葵幾乎要氣笑了。
看肖路看過來,冷笑收斂:“咱倆的事改天再聊?”
肖路巴不得,點頭應下。
許葵轉身出去,胸腔裏燒起一團火。
不親眼看着還好,親眼看着不免自責和意難平。
青城研究院本該原原本本的全都是餘仲夜的。
許葵現在在餘仲夜身邊不太會遮掩情緒,不高興就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被餘仲夜拽起來後扁嘴:“我不高興。”
“怎麽着能高興?”
許葵搖頭:“不知道。”
也不能說把屬于你的都拿回來給你才算高興。
倆人現在這樣挺好的。
許葵心裏來回搖擺不定,更喪了,扯着餘仲夜的衣服眼淚汪汪:“餘先生,我不高興。”
餘仲夜起身出去,過了會從卧室探出個腦袋:“出來。”
許葵出來看見在陽臺那的餘仲夜愣住。
餘仲夜盤腿坐陽臺那,面前擺了兩盤晚上剩的菜,然後放了兩個高腳杯。
瞧見許葵啧了一聲:“過來。”
許葵乖乖的過去,感覺心暖的都要化了。
餘仲夜給許葵倒紅酒:“賞你喝點。”
許葵抱着酒杯抿了一口,小聲說:“甜的。”
餘仲夜挑眉:“還沒喝就醉了。”
許葵得寸進尺:“叔叔,我想抽煙。”
話音落地,額頭被叩了一下。
許葵捂了捂腦袋,餘仲夜已經起身走了。
再回來拆開一包煙,抽出一根塞進許葵嘴裏。
許葵不得不說:“你別這麽慣着我。”
餘仲夜:“高興點了嗎?”
許葵默默的看了他很久,心情雀躍的像是七月的豔陽天。
明明老林說過的,餘仲夜很讨厭女人抽煙。
但……他就是願意給她抽,只是想哄她高興。
許葵想,我願意裝傻一輩子,然後和最好的你在一起。
最後沒說出來,也沒抽,擠進餘仲夜懷裏,看餘仲夜溫柔的眉眼,重複她現在很喜歡說的情話:“我愛你。”
許葵高興了,不再想青城研究院的事,她覺得什麽都比不上倆人這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要好。
因為現在的生活就像從前在國外時想的那樣。
簡單,快樂,有孩子,有朋友,有家,等回了南城還有工作。
但覺得還是要給野貓說一聲。
野貓在電話那頭頓了頓:“媽的。”
許葵:“肖路給不給還兩說呢。”
“一定會給。”
“為什麽?”許葵不明白。
“向家沒分家,不動産和公司股份在徐夢媛嫁進來前立了遺囑,屬于向南天和他哥,但老頭子攢下的現金和古玩可沒立遺囑,老頭子如果沒了,那些東西要分成七份,兩兄弟,兩個孫子輩,兩個兒媳婦,還有徐夢媛,她現在打得主意就是把老爺子那些錢都變現,買青城研究院的股份,這些就會變成她個人的私産。”
許葵愕然:“可那些股份值很多錢。”
“那是因為你沒瞧見老頭子的古玩庫,徐夢媛就算是給肖路私人一筆巨款,也一定會把股份買到手。”
不到一天,野貓打來電話說徐夢媛開始倒騰老爺子的古玩庫了。
也就說青城研究院以後歸向家,向南天,徐夢媛,餘非堂還有另外一個要入資的人所有。
野貓:“氣死我了,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賣了餘仲夜,讓他的錢全進了別人的口袋,媽的。”
許葵老實交代:“其實是我賣了他。”
野貓不說話了,晚上直接抱着孩子殺了過來。
許葵心虛,躲到餘仲夜身後。
野貓嘴上沒把門,把肖路來堵許葵的事給漏了出來。
許葵氣得牙癢癢。
野貓跑了。
晚上餘仲夜盤腿坐床上沉着臉。
許葵認錯:“對不起,我錯了。”
“對不起值幾個錢?”
“值很多錢。”許葵伸手誇張:“值很多很多錢。”
餘仲夜臉還是沉着,看許葵扁嘴委屈,最後心軟了。
要來許葵的筆記本,端着去了書房。
許葵洗了水果暗搓搓的給他送去。
餘仲夜壓根不搭理她。
許葵:“別生氣了。”
餘仲夜還是不搭理她。
許葵:“就是怕你生氣才沒告訴你的,別生氣了嘛。”
餘仲夜冷笑:“我警告你,你是簽了合同的,再敢違約我掐死你。”
許葵舉手發誓:“不敢了。”
餘仲夜沒說什麽,招手讓許葵過來。
許葵給他喂草莓,看向電腦屏幕頓了頓。
“你在幹什麽呀。”
“賣游戲。”
隔天餘仲夜出門沒大會,肖路找上門來。
許葵抿唇讓他進來。
肖路受寵若驚,“你确定?”
許葵前幾次都如臨大敵,一步不讓他進門,這是第一次。
許葵随意的笑笑,看向他身後。
肖路跟着看過去,頓在原地。
再聊了什麽許葵不知道了。
但知道餘仲夜把她的游戲賣給了肖路,然後把她的卡還給了她。
許葵登陸手機銀行看了眼餘額,很多,夠還清譚雲的帳了,許葵給譚雲的賬戶打了過去。
八月中旬,費計科打來電話說南城這邊選址結束,問他們什麽時候返程。
許葵打電話問餘仲夜。
餘仲夜頓了頓:“後天。”
許葵:“不是要月底嗎?”
“不用。”
餘仲夜這兩個月和京圈裏的幾個金融大佬混得關系不錯,因為從前給餘非堂常年寫學術論文,所以基本功健在,輕而易舉的過了集訓,論文京圈裏那些愛喝茶下棋的老頭舉薦報道給了官方最具有價值的周刊,直接一鳴驚人,占據了頭條板塊,一時間名聲大噪。
轉眼從了聽別人交代變成了交代別人。
餘仲夜現在是香饽饽,別說去南城做個大學講師,留在京都都沒問題。
許葵問了為什麽。
餘仲夜頓了頓,低調謙虛的說了。
電話對面嘿嘿的笑了兩聲。
餘仲夜跟着翹唇笑了:“你笑什麽?”
“笑我最優秀的餘先生終于重見天光,成為天之驕子。”
餘仲夜有些怔松,恍惚間,隐約知道了為什麽那麽多年明明可以逃離卻遲遲懶得動,就那麽在原地待着的原因。
因為他等着有那麽一個人出現,讓他不再犯懶,想要主動的去重見天光,讓他覺得不一樣活着是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