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生氣了。”許葵抱着枕頭大聲說話:“讓你爸別出現在我面前!”
聲音很兇很兇,帶着股奶氣,朝着門下面漏出來的餘仲夜影子說的。
許慕七撓撓頭,抱着自己枕頭出去,開門看見門口的餘仲夜撇嘴:“你幹嘛總惹她。”
餘仲夜:“睡你的覺去。”
許慕七:“那你呢?”
餘仲夜沒說話,看許慕七回了他們的房間。
悄悄的擰門。
門鎖了。
餘仲夜氣得牙疼,去客廳翻出鑰匙開門進去。
小夜燈開着,許葵在一米五的床上背對着他。
長發落肩,背影纖細又漂亮,被子貼合着腰線,看着很美。
餘仲夜有點饞,走近咳了咳。
許葵沒動。
餘仲夜翻身上床,從後面摟着。
接着探身子想看看她。
許葵冷冰冰的:“松開。”
“我跟你鬧着玩的,帶你回南城是想讓你等等我把南城的任教資格轉過來,你還懷着孕呢,不異地。”
“我沒和你鬧着玩。”許葵背對他,冷淡的說:“青城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選一個吧。”
餘仲夜頓了頓,坐起身把許葵翻轉過來:“你再說一遍。”
許葵直白的看着他:“我再說一百遍也是這句話,青城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咱倆這個異地,異定了。”
餘仲夜臉沉了不過一秒,哄她:“別生氣了,我錯了。”
餘仲夜現在認錯認的很麻利,說完補充一句:“生氣對孩子不好。”
許葵直接撸開他的手:“出去!”
餘仲夜手足無措:“你聽我給你解釋。”
許葵有點想笑,憋住了,依舊冷冰冰的:“我讓你出去。”
“小葵花。”
許葵背對他躺平,把耳朵給捂上了。
半響後捂着耳朵的手被拿掉。
餘仲夜湊近一邊輕吻許葵的耳朵一邊說話:“你別這麽對我,我害怕。”
許葵怔了下。
餘仲夜:“你這麽對我,我會以為你回到了在臨江那會的樣子,小葵花,我害怕。”
許葵一敗塗地,轉過身道歉:“我錯了。”
餘仲夜點頭:“你發誓,再不能這麽冷冰冰的對我。”
許葵:“我發誓。”
餘仲夜壓抑着想笑的沖動,依舊受傷:“你真的吓着我了。”
許葵:“我錯了,我以後不這樣了。”
說着重新坐起身,摸了摸餘仲夜的臉,接着摟着他脖子說悄悄話:“我錯了,餘先生不生氣昂,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餘仲夜其實是故意的。
許葵就那點破事,沒生悶氣,就是在作。
說着得寸進尺:“還異地嗎?”
太得意,不免會漏出馬腳。
許葵狐疑的從餘仲夜懷裏擡起臉,瞧他嘴角沒收斂住的得意,點頭:“異地。”
餘仲夜噎了下:“你剛說了……”
許葵松開手推他,“我說什麽了?什麽都沒說,就算說了也收回。”
說着背對他睡覺。
一夜沒睡好。
床小,餘仲夜鐵了心要她把異地收回。
許葵就是不。
被磨得難受的快哭了也不收回。
被抱着洗澡的時候捏着他的鼻子,很累但是很堅定的說:“咱倆的這個異地,異地了。”
餘仲夜沒忍住:“媽的。”
許葵睡着了,沒聽見他罵髒話。
許葵不理他持續到了隔天。
餘仲夜給她喂飯,許葵吃,要抱也給抱,要親也給親,就是冷得不得了。
餘仲夜:“你沒完了是吧。”
許葵朝許慕七指控:“你看你爸。”
“爸爸,你別老是招她啊。”許慕七無語:“你幹嘛呀,就不能讓讓她。”
許葵哼了一聲,冷若冰霜,一身的脾氣。
餘仲夜捏了捏眉心:“過來。”
對許葵說的。
許葵不過去,就在陽臺那站着。
“我走了。”
許葵沒搭理。
餘仲夜:“過來。”
許葵想了想,還是挪過去了,心不甘情不願,走一步頓三秒。
餘仲夜哭笑不得,沒換鞋朝陽臺走了幾步,把人攬懷裏低頭親了親鼻尖:“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
“別鬧,我送你個禮物。”
許葵眼睛亮了:“什麽禮物?”
餘仲夜輕笑一聲:“把異地兩個字收回去。”
許葵:“不。”
翻臉不認人。
餘仲夜氣得牙疼,最後作罷,低頭狠狠的親了她一口走了。
許葵看着車開走,招呼許慕七開始收拾行李。
他們明天要啓程回南城過年了。
許葵收拾東西到中午,餘仲夜沒回來,是門口守着的人來送得盒飯。
許葵好奇:“餘先生怎麽沒回來。”
問出來知道犯了傻。
餘仲夜為什麽不回來他怎麽會知道。
問完笑笑轉身要回去。
送飯的小哥說:“餘先生本來打算回來的,中間接到一個女的的電話,然後又回去了。”
許葵頓足:“女的?”
“對。”
許葵哦了一聲,提着飯盒回家。
拆開給許慕七,讓他吃。
筷子戳了戳米飯,吃不下去。
給餘仲夜打電話。
對面隔了很久才接。
許葵:“你怎麽沒回來?”
“在忙,下午能早點回去。”
“你和誰在一起呢?”
餘仲夜看了眼葛悠然,“沒……”
說完頓了頓,覺得還是說實話。
許葵一個人長了八百個心眼。
卻沒來得及說,許葵直接挂了。
餘仲夜收起手機,把老林遞上來的文件朝葛悠然面前一丢:“簽字吧。”
葛悠然眼神空洞的看向股份轉讓合同,頓了頓擡起筆。
下筆的時候停住:“肖路為什麽要綁許葵?”
餘仲夜:“你問我?”
肖路的屍首沒找到,但百分之八十是葬在了海裏,餘家跟着破産,葛夢雲現在住在葛家。
青城虎狼跟在餘仲夜身後對葛家虎視眈眈。
葛悠然願意把股份讓出來,也願意帶着家人遠居海外,只求餘仲夜保她全家平安。
餘仲夜覺得這筆買賣是劃算的。
但劃算之餘,心裏還是有刺。
不客氣道:“因為肖路一直對許葵賊心不死。”
葛悠然哦了一聲,低頭一筆一劃的簽字。
半響後,眼淚滑落暈染了她簽下的名字。
餘仲夜示意老林把合同收起來,起身走。
葛悠然說:“他死前,你從他嘴裏聽見過我和孩子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