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驕陽
只要是犯在他手裏,免不得去見閻王,且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叫人難以探查,這等高手,以往在京城怎麽沒聽說過?
“卞荊,你說你是從西域回來的,那你在西域是做什麽的?”
“謀生而已。”
“你這人就會打混子。”
“跟太子妃學的。”
寧玉鳶撇了撇嘴巴,問不出個什麽來,便倒在一旁睡了起來。
而此時的蕭笙正在路上,他走的也是南遷這條路,雖然其它去往寧國的路要近些,但始終是危險,南遷之路雖然麻煩,可那些賊人帶上玉鳶,這條路是最好走的。
蕭笙一直在趕路,中途除了給馬喂食和吃些東西不曾停下過,或許是馬太勞累了,這天中午竟然停下來了,一直在附近轉圈。
他幹脆打了些水,坐在大樹邊打起瞌睡來,好幾天沒合眼了,一坐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雖然那支暗衛還在路上,但是這深山老林的,想必也沒什麽賊人,便安心的睡了起來。
可還沒睡多久,打鬥聲隐隐約約的出現在在耳邊,幾乎是瞬間,蕭笙便驚醒了,清醒了一會兒,仔細聽着動靜,發現應該是有人在打鬥。
他立即上馬準備走,可突然覺得剛才叫的女子的聲音有些耳熟,好奇心驅使,蕭笙暗中往打鬥那邊走了走。
透過樹林的間隙發現被圍攻的女子竟然是驕陽!
驕陽為何會在這裏?
來不及思考,蕭笙立即出手,只見圍攻驕陽的人都是衣服相似,應該是某個門派的,驕陽身受重傷,身上染滿了鮮血,硬撐着不倒下去。
“來者何人?”
為首的弟子問了一句,可話音剛落,蕭笙便抽出一把小刀,在空中一躍,立即到了那人面前,随後一刀割喉,在場的人都驚到了,可只有蕭笙知道,他的腿腳還沒好利落,這一躍,許是太用力了,膝蓋處又止不住的疼起來。
那門派弟子見此人這麽厲害,都退後了幾步:“來者何人?”
蕭笙不回答,只是掃視衆人,随後又是一個飛刀,直接射中了前面那人的腦袋,衆人一看不妙,趕緊喊道:“撤!”
蕭笙看着幾人離去,最後站的有些不穩,他緩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看着驕陽,眼神有些冷漠:“你怎麽會在此處遭人追殺?”
驕陽臉色蒼白,下巴處都是血液,已經幹涸凝固,她想說什麽,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驕陽再次醒來是躺在床上,這應該是個客棧,她動了動身體,有些艱難的移動,嗓子疼的不行,便起來倒了杯水。
喝了水之後便下樓想尋蕭笙,但剛一出門,就看見門前躺着兩具屍體,蕭笙正聚精會神的看着什麽,連她出來都沒注意到。
“太子。”
蕭笙轉頭,見驕陽下來,便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問道:“你是如何在這兒被人追殺的?”
驕陽細細道來:“當日哥哥罵了我一通,我便找了師父說了這些事,師父知道了這些事,覺得我不透,就叫我來江湖上歷練歷練,看盡人生百态,他說……若是我還沒壞到骨子裏,就會知道自己是錯的。”
驕陽聲音有些顫抖,蕭笙眼神也暗了一下:“所以,你這幾月一直在江湖上歷練?”
“正是,驕陽雖然脾性不好,易怒易躁,可好歹也是從小練着功夫的,所以這麽段日子了,不曾受到什麽傷害。”
“那門派的人是怎麽回事?”
“驕陽在數天之前,發現井下縣的孩童無辜消失,官兵也破不了這案子,便一直暗中探查,最後得知乃是尋月派抓走了這些孩子,所以設了些法子将孩子們救了出來,将此事報給了巡撫想讓他來處理,但是巡撫狗賊,收了尋月派的錢財,竟然什麽都不做,眼看着賊人為非作歹!”
“我寫信給爹爹大哥,想讓他們做主,但是他們都拒絕了,連師父都拒絕了……”
說到這兒,驕陽聲音顫抖的更厲害了,許是覺得獨自在外,遇到事情想求助家中,卻沒成想都被拒絕,孤獨感湧現,所以覺得難受吧……
“之後我便一直守在井下縣,怕尋月派再做什麽,但是被他們發現了蹤跡,上門來尋仇來了,他們人太多,我打不過便跑,在這兒遇到了太子殿下。”
蕭笙沉默了一會兒,随後嘆了口氣:“你身上有傷,便跟着我吧,等你傷好了,我自然會放你走,看這架勢,尋月派一時半會應該是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剛落,驕陽噗通一聲便跪下了:“太子殿下,驕陽以往任性,做出了不少歹事,這時想起來,覺得後悔至極,今日先向太子賠罪,往後再向太子妃賠罪。”
“罷了,你若是誠心,她自然會原諒你的。”
“對了……太子剛才是在作甚?”
“看這兩人的傷口。”
驕陽起身,看了下兩人的傷口,頓時覺得背後一涼,世上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
蕭笙臉色越來越沉重,抿着嘴一眼不發,兩人看了很久,還是驕陽先開口:“這兩人身上的傷都是一擊斃命,看手法和殘暴程度像是同一個人所為,這男子頸脖是被扭斷的,生前沒有掙紮,幹脆利落,世上很少有人有如此厲害的內力。”
蕭笙擰着眉點了點頭,随後說道:“這女子也是一針斃命,眉心處有針眼,這手法看起來簡單,但是兇手極其殘暴,若是……”
驕陽此時才想起來問道:“太子殿下在這裏作甚?前幾日聽聞太子妃失蹤了,難不成太子就是來找太子妃的?”
“正是,這兩人死的不明不白,兇手定不是這深山老林的,這男子像是趕車的,我覺得……玉鳶很可能就在這兇手手上。”
“原來如此……”
驕陽立即說道:“太子若不嫌棄,驕陽願助太子救回太子妃。”
蕭笙看了她一眼,覺得帶着個女子雖然是挺麻煩,但是誰叫她哥哥跟自己是故交呢?還是開國功臣,定是要救她一命的。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