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解藥之行(一)
梅韻低眉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嘴角一勾,整個人透出了毒辣:“別怪我,你自找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花娘恨得咬牙切齒,死死盯着梅韻,眼睛都快冒出火來,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往外冒:“你當初是怎麽求我将你收進花莘樓的?你能成為花莘樓的頭牌,我費了多少勁兒?!”
“哈哈,你當真以為我願意伺候那些個狗男人?不過是讨條活路罷了。”
梅韻聲音很平淡,但是花娘始終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莫不是在市井久了,當真會将心智也變了?梅韻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好好好,當我瞎了眼,救了你這麽個東西,但是你記住了,我花娘這輩子對不起任何人,就是對得起你,我培養你,救了你,如今被倒打一耙,是我沒防備,我認了!”
梅韻端起茶杯,揭開蓋子,瞬間湧出了一層層的清霧,茶香四溢,可梅韻卻覺得苦澀至極,她何曾不想當個好人?
但是人活着,就是為了自己。
半晌,噔的一聲,她将茶杯放下,挺直了後背出了門,将門好好鎖上,便回房間去了,這時候阿年正守在門口,見梅韻出來了也不說話,就這麽直直的盯着她。
“歇一會兒吧,今晚上就結束了。”
她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随後進了房間,有些乏悶的倒在床上,腦子一股一股的疼,眉心發酸,難受極了。
好歹是相處了十來年的人,被自個兒親手推出去,是誰也有幾分難受的,
她脫了鞋子,靜靜的躺在床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花娘,對不起。”
……
這邊寧玉鳶和蕭笙剛翻進來,就聽到了梅韻和花娘的一番話,藏在那一排房間後面的一條小道上,還是有些感慨的。
“這梅韻還真是歹毒,花娘養了她這麽久,她就這麽将花娘推出去了。”
寧玉鳶憤憤不平的抱怨,完全忘記了當初是花娘威脅她做青樓女子的。
蕭笙注視着寧玉鳶,摟着她的腰,有些好笑的說道:“太子妃難不成忘了,當初是花娘将你抓進去的呀?況且這兩人都是一個德行,為了自己不惜犧牲他人,沒必要這麽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麽好?”
寧玉鳶瞪了他一眼,扭着脫離了他的手臂,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你幹什麽,別動手動腳的,小心姑奶奶打你。”
誰知道蕭笙聽了這話頓時來了興趣,也不管這裏是什麽地方,直接一伸手就将寧玉鳶壓在牆壁上:“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碰一碰怎麽了?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寧玉鳶氣的臉色通紅,想推卻又推不開,想叫吧又叫不出來,只能憋着一口氣兒狠狠咬在蕭笙手腕兒上。
她跟狼狗一樣狠狠的咬了一口蕭笙,蕭笙也不說話,就這麽直勾勾的盯着她,随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臉,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屬狗的?怎麽就一段時間不見,生生的把我的太子妃變成狗了?還學會咬人了,看我回去怎麽教訓你。”
寧玉鳶一甩臉:“別捏我,真是登徒子,你說的那些是真的假的都不知道呢。”
蕭笙的氣息逼近寧玉鳶,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有些愣了,就這麽傻傻的盯着他,可蕭笙鼻尖點了點她的:“你人都是我的了,你說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寧玉鳶嘭的一下紅了,有些害羞的別過頭去,而後胳膊肘往後一拐,不小心打到蕭笙肋巴骨了,她還不知情,害羞的說道:“你說什麽呢,登徒子!”
蕭笙半晌沒回話,她轉頭一看,只見他扭曲着臉,捂着肋巴骨,看起來很痛苦。
“你……你怎麽了?”
“太子妃果然勇猛,不愧是我的人。”
“我不跟你打嘴仗了,等會兒被阿年發現就完了,不行,得抓緊時間了,咱趕緊把阿年弄睡着。”
蕭笙來到這小道的最外面,伸出頭看了看外面,只見阿年正坐在門口,叼着一根草好像在想什麽,警惕心不重。
“沒事兒,看我的。”
他拿出一根銀針,而後冷眼看着阿年,就在一瞬間,手指一飛,銀針頓時出去。
阿年正想着跟梅韻以後的日子呢,突然胸口一痛,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可能是困了,直接睡在了原地,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寧玉鳶看到蕭笙這一手,突然覺得……這手法有些熟悉,便奇怪的問道:“你這功夫是從小學的嗎?我怎麽覺得……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蕭笙頓時沉了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幾天練的,以往沒學過。”
寧玉鳶驚奇的瞪大了眼睛:“這幾天練的?你可真厲害,幾天時間就能将這針法練到這種地步。”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總要将敵人的招數學一學,萬一有人想搶你,我打不過怎麽辦?”
“有人想搶我?誰呀?”
“這你就別管了,重要的是你可別吃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你這一輩子只能是我的。”
寧玉鳶翻了個白眼兒,她以前怎麽沒想到蕭笙這麽喜歡吊人胃口呢?
她也不理蕭笙,自顧自的走到梅韻的屋子裏,透過窗戶紙看到她正睡着呢,便拿出一根中空的管子,在管子一頭放了些迷藥,再用口水将那窗戶紙紮了個小洞,将管子放進去,在另一頭使勁一吹,一股子黃白色的煙就這麽進去了。
可此時梅韻好像是感覺到了外面有人,突然睜開眼睛轉眼一開,蕭笙反應快,立即将寧玉鳶的頭按下去,緊緊捂住她嘴巴。
梅韻本想出門看看,但是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暈,身上乏力,困的很,便就這麽睡下了,也不管外面是個什麽動靜。
寧玉鳶睜大了眼睛看着蕭笙,兩人大眼對小眼的就這麽看着,等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敢站起身來,确定梅韻是真的睡着了才敢悄悄的打開門。
吱呀一聲,兩人小心翼翼的進去了,跟做賊似的又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