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公主看着又長高了不少的項羽敷衍的應了一聲,然後拉着韓成走到一旁話家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韓成這是被欺負慣了,韓國本來就比楚國弱,如果韓成出現在這裏,再看看他的樣子,必定是寄人籬下的。
項羽垮着臉被拉回去讨論,張良也加入了其中,他們制定的計劃無非是如何穿過防守到達沙丘宮,最後刺殺嬴政。
張良本以為他們有萬全之策,不過是無頭蒼蠅一樣沒有計劃。原以為是範增的主張,現在看來只是項家人有這個想法,範增勸說無果,只能幫他們想計策。
張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衆人,此次刺殺是萬萬不可的,在他的據理力争下大部分人同意了他的看法,可項羽不願意照他說的做,年輕人血氣方剛,一股闖勁。
他堅持要刺殺嬴政,最後衆人拗不過他,只能改日再議。
這邊兮月公主拉着韓成噓寒問暖,這個孩子和他母親一點也不像,也許是亡國後她就只有那麽一個親人,她還是格外關心這個弟弟的。
兮月公主:“你怎麽會在這兒?”
韓成:“因為…我們想和楚國合作,我又是韓國貴族,所以就跟着他們來了。”
兮月公主:“那其他人呢?”
韓成:“不知道。”
兮月公主:“看着我的眼睛說,就算要合作也不會寄人籬下的跟着項家吧,我剛剛看你的樣子,一定沒少被欺負吧。”
韓成:“真的只是合作,我沒被欺負。”
兮月公主:“好吧,那你告訴我,梅莊是不是出事了?”
韓成:“沒…沒有。”
兮月公主:“還撒謊?”
韓成:“我真的不能說。”
兮月公主:“唉,算了,你膽子太小了,一定和張良有關吧,我去問他。”
晚飯後兮月公主拉着張良出來散步,兮月公主側頭若有所思的看着張良說:“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韓成怎麽好端端的不待在梅莊,而跑來這裏寄人籬下?”
張良:“和楚國合作是不錯的選擇,所以讓他來了,這裏比梅莊更能讓他成長。”
兮月公主:“據我所知楚國的遺孤是楚熊心,要去合作也是找他,為什麽找項家,我看這不是合作,倒像是避難,是梅莊出事了嗎?”
張良:“沒有的事,比起楚熊心,現在項家的勢力更大。”
兮月公主被張良反駁的無語凝噎,兩人陷入了沉默。
張良突然伸手摟着兮月公主說:“兮月別想了,你看。”
兮月公主擡頭看着雜草叢生的河邊說:“看什麽。”
張良撿起石子丢了過去,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螢火蟲飛了起來,
兮月公主睜大眼睛:“好漂亮。”
張良:“像不像我們小時候看到的。”
兮月公主:“嗯。”
張良:“兮月。”
兮月公主:“嗯?”
張良:“我愛你。”
兮月公主淡笑:“有多愛?”
張良明亮的眼神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火熱,他用行動來回答了兮月公主的話。
兮月公主:“你……不知羞。”
張良:“夫人說的是,那麽我就來做些更加不知羞的事了。”
風吹走了最後的旖旎,張良抱着睡着的兮月公主回了駐地,大家都已經睡了,張良把兮月公主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前張良對自己無奈的搖搖頭,他一直很克制自己,沒想到在兮月公主面前他就失去了所有自控力,今夜的事情本該不會發生的,唉,真是…
會客廳裏,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把桌子上的沙丘宮的地圖收了起來,他陰狠的笑着他終于可以報仇了,那只只有三個指頭的手格外的引人注目,讓人不寒而栗。
日上三竿,兮月公主揉着酸軟的腰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幹爽讓她對張良不知節制的氣消了些,她起床梳洗後,張良恰到好處的端着飯菜來到兮月公主面前,兮月公主嬌嗔了幾句,還是乖乖的坐在飯桌前等着張良把菜端出來。
兮月公主:“你下次不許這樣了。”
張良:“嗯?哪樣?難道你知道今日我跟別人說你水土不服,卧榻在床?”
兮月公主:“哼,當然不是。”
張良揉揉她的頭說:“好了我知道了,夫人趕快吃飯吧。”
兮月公主聞了聞桌上的飯菜,突然一陣幹嘔,張良拍着她的背擔心的說:“兮月,怎麽了?”
兮月公主搖搖頭,想抑制住這種想嘔吐的沖動,奈何胃痙攣的厲害,她哇的吐了,等她吐得胃裏什麽也沒有了,還是幹嘔。
張良抱着她說:“兮月,你是不是吃了什麽?還是風寒了,還是……”
兮月公主:“沒事,你不要擔心,可能是飯菜不和胃口吧,味道很奇怪。”
張良聞了聞飯菜說:“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很新鮮。”
兮月公主搖搖頭說:“我聞着很怪。”
張良:“那我去做其他東西給你吃。”
兮月公主:“不用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吃。”
張良:“不行,你必須去看大夫了。”
他抱着兮月公主一路走了出去,吩咐張義駕馬車準備出發,
張良:“吃的備好了嗎?再加一床毯子,果蔬呢?”
張義暗暗腹诽不就是去看大夫嗎?就一段路程又不是遠游,但嘴上還是老實回答:“主子備好了。”
張良不放心又自己看了看,生怕東西沒準備齊全,讓兮月公主挨餓受凍。
馬廄外的項羽看着被張良抱在懷裏的兮月公主心如刀割,幾乎捏碎了手上的馬鞭,當他看着張良一覺“她是我的”的樣子,他恨不得沖上去把人搶過來,可他不能這麽做,可他又放不下。
項羽快步走到他們面前,擔憂的問兮月公主:“兮月,你怎麽了?”
兮月公主:“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張良:“哪裏不舒服?”
張良冷聲道:“她的事我會處理。”
那邊的項梁看着自己侄子吃癟,只好趕來圓場。
項梁:“子房先生還請留步,虞大剛剛到,還有要緊事要商榷。”
張良:“早一些,晚一些都可以,現在我先帶兮月去看大夫。”
項梁:“不可,計劃就在這幾天,萬萬不能再拖了,兮月姑娘身體抱恙我很了解,她可以讓你的仆人陪同,我再派幾個人護送,你看可以嗎?”
張良無奈,只好答應,項羽看端莊着坐在馬車裏的兮月公主依依不舍,項梁無奈的嘆口氣,項羽在兮月公主走後,每天勤勤懇懇鍛煉,只想把自己變得更強大,明知道兮月公主有張良陪伴,還是不肯死心,真是一頭倔驢。
張良目送着兮月公主,兮月公主也一直探出頭看着他,二人深情凝望仿佛世間只有他們二人。
等看不到對方後兮月公主才放下了簾子,張良才轉身矗立着。多少年以後,他們都後悔今天的離別,痛恨着命運的不公。
可惜,沒有如果。
一下馬車虞姬就問了別人項羽在哪裏,得知項羽在馬廄那裏的時候,她端莊的穿過弄堂,慢慢加快了步伐,最後提起長裙往他哪裏跑去。
這次行動她本沒有機會來的,但當她知道可以見到項羽的時候,她任性的懇求哥哥,讓他帶她來。經過她的軟磨硬泡,總算說動了她哥哥。
虞大無奈的看着自家妹妹離去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
項羽看到虞姬的時候,不自覺的放慢了步子,整了整儀容,慢慢走過去打招呼。
虞姬對他行了禮,轉頭就跟張良說話去了,項羽覺得有些失落,張良:“虞姬姑娘來的巧,只有兮月一個人她也無聊,你來了她有個伴,兮月就有勞你照應了。”
虞姬:“哪裏的話,是兮月姐姐照顧我罷了。”
張良:“嗯,我先去會客廳,虞姬姑娘自便。”
虞姬點點頭,心想:子房先生果然是溫柔的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和完美的兮月姐姐相媲美。
項羽對張良嗤之以鼻:“兮月才走,又開始撩撥虞姬,真是個小白臉。”
項羽:“虞姬姑娘,外面太曬了,去房間休息吧。”
虞姬對他微微一笑說好。
張義架着馬車慢吞吞的走着,張良再三囑咐要他好好照顧兮月公主,想着兮月公主是他未來的女主人,他想還是要小心伺候吧。
到了醫館,兮月公主一個人獨自進去,張義和楚家的人在外守着。
大夫是個明眼人,自然看得出兮月公主是有身份的人,他詢問了兮月公主的症狀,然後捋着胡子給她診脈。
一刻鐘後,大夫大喜道:“恭喜夫人啊,您這是懷孕了,看您脈相平穩,孩子很健康。”
兮月公主呆呆傻傻的說:“你是說我有孩子了?在肚子裏?”
大夫:“是呀!恭喜夫人,你可不能太激動,會對孩子有影響。”
兮月公主機械的撫摸着平坦的肚子,她像做夢一樣不敢相信自己肚子裏已經孕育了孩子,她和張良的孩子。
大夫:“您身體很好,不用擔心,孕吐只是懷孕初期的症狀,過段時間就好了。這段時間切忌行房,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問我,我給您開一份膳食清單,可以自己回去調理。”
兮月公主傻傻的點點頭,拿完清單,她楞楞的坐上了馬車,張義聒噪的問兮月公主大夫是怎麽診斷的,兮月公主搖搖頭不說話。
兮月公主:“我沒事,我們快回去吧。”她現在迫切的想要告訴張良這件事。
馬車緩慢的走着,兮月公主一遍遍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那裏面一個小生命,這種感覺很奇特,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