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死不悔改 — 第 37 章 背叛,與酷刑

0040 背叛,與酷刑

斐洛亞仍然和尼庫斯與安德羅住在一個房間,夜晚結束訓練後,他總是點亮油燈獨自閱讀——因為知識和武力是他僅有的生存資源,對此他永遠感到匮乏。

不過在另外兩個男孩眼裏,他永遠像口深不見底的水井,表面沉靜,底下蕩漾的可能是各式各樣陰暗邪惡的東西,譬如巫術,譬如置人于死地的詭計。

但不可思議的是,這樣一個招人嫌惡的人,今天居然獲得了王後的青睐。

兩個男孩都百思不得其解。晚飯後,他們沿着人跡罕至的山路散步,四周無人,連牧人也早早招呼羊群回家了,尼庫斯趁機提起那件事:

“你聽說了嗎?王後居然替斐洛亞出頭,還給誇贊了他!”

安德羅面色陰沉地撚着手裏的蘆葦杆,依然表現出毫不在乎的模樣:“嗯,我知道,但這又有什麽用?王後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從未傳召過他。”

“也是。”尼庫斯巧妙地吹捧他:“她最看重的還是你。”

安德羅被他奉承得有些飄飄然,忍不住回想起那個夜晚,雖然他并未真正占有她,但他撫弄了她香氣襲人的肉體和烏發,還品嘗了她私處雌性的腥甜……她高潮後綿軟地躺在他懷中,像一只妩媚嬌氣的寵物貓接受他肆意的撫愛。

沒有什麽比征服國王的女人更快樂的了!他不僅沉醉于情欲,還沉醉于這種征服帶來的權力欲。

可尼庫斯掃興的一問,瞬間撥開了他燦爛發光的想象:“她又召見你了嗎?”

“沒有。”安德羅語氣不善:“不過我覺得她早晚會再次找我。”

“嗯,那肯定。”尼庫斯說:“不過不要忘了你的任務。”

他們聊天後幾天,王後果然又召見了他,安德羅欣喜若狂地去了,但直到第二天中午都還沒有回來。

尼庫斯隐約有不祥的預感,他強忍着疑慮熬過一天,第二日實在忍不住了,偷偷找個和王宮有關系的衛兵打聽,卻得到一個令他五雷轟頂的消息。

安德羅被押入監牢了!

肯定是身份遭識破了,他不會在酷刑拷打之下供出自己吧?

他恐懼極了,在房間裏打轉數圈,焦慮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應該怎麽辦?怎樣才能找到自救之途?他的腦子幾乎快要被燥火燒得頭暈目眩,忽然硬生生擠出一個想法——

對了!可以傳遞信息給艾德蒙啊!看他能不能救他出來。

至于斐洛亞的去留或死活,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主意已定,他背着人偷偷在一座巨岩下寫信,然後把紙莎草塞在口袋裏,若無其事走入房間。斐洛亞依然在沉默地擦拭一把短劍,似乎沒有注意他的反常。

他輕舒一口氣,準備卧眠,沒想到斐洛亞破天荒和他說了一句話:“我建議你這幾天不要私下和外界聯系。”

“什麽?”尼庫斯驚恐地從床上坐起,慌張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不知道。”斐洛亞将短劍放到桌上,神色淡淡望向他:“我猜你會這麽做。”

尼庫斯心裏的驚訝卻沒有減輕,他們都沒說過幾句話,斐洛亞怎麽會有這麽強的洞察力?

他手伸到口袋,輕輕撫摸裏面的莎草紙,遲疑着說:“我沒有這麽做。”

“嗯。”斐洛亞說:“王後這幾天一定會讓人盯緊軍營,不要冒險。”

尼庫斯半信半疑,但還是聽從了他的建議。果然,過幾天他又聽說,私自在軍營周圍走動的人都被察問了,不禁暗暗佩服斐洛亞的聰慧。

他立刻在晚上把這件事告訴斐洛亞,俨然把他當作安德羅一樣的知心好友,不再把他的血統和瞳色當回事。斐洛亞并未沾沾自喜,而是繼續說:“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因為安德羅随時可能洩密。”

這正是尼庫斯所恐懼的。

他皺着眉頭,眼帶希冀望着斐洛亞:“斐洛亞,你肯定有辦法吧。”

“有。”斐洛亞面色平靜:“不要慌,我們先喝點酒再讨論吧。”

軍營裏允許士兵喝兌過清水的淡酒。他們坐在燭前,斐洛亞往兩人酒杯裏盛滿酒,粉紅色的酒水映出窗外彌漫的夜色,一片沉暗。

尼庫斯一口悶下酒液,焦急催促:“快說吧,這件事性命攸關,不要含糊其辭了。”

“我的辦法是,向王後坦白。”

尼庫斯瞪大雙眼,震在原地:“你瘋了?”

“我沒瘋。”他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麽表情,溫暖的燭火照上去也顯得冷漠:“幫艾德蒙做事,付出的代價大得多,他們也不一定允諾,而王後你可以看出,她不會虧待自己人。”

“那也不能。”尼庫斯惱恨地望着他,斬釘截鐵地拒絕:“我們的家人還在艾德蒙手裏,他們會因我們而死!”

“是,所以現下還有一條路。”

“什麽?求你了,快告訴我。”尼庫斯幾乎是喊叫出聲,雙眼溢滿哀求地看着他,無論誰都會因為這張可憐漂亮的臉而感到動容。

“你去死,然後我轉告艾德蒙,你為隐瞞身份而犧牲。”斐洛亞紫水晶一樣的眼眸看着他,那對紫眸如往常凝練、清冽,但沒有半點生氣。

尼庫斯毛發悚立,紅潤的面龐刷的一下血色退去,只剩下蠟黃。他即刻明白了斐洛亞的意思——他是要借自己向王後邀功……他果然沒有看錯,他就是條陰險狡詐的毒蛇!

他立刻從桌邊站起,雙腿戰栗地跑了幾步,打算離開房間,但突然腿腳一陣麻軟,連帶整個人狼狽地跌翻在地。

他疼得咬牙切齒,意識到是那杯酒出了問題,斐洛亞根本沒想讓他活着走出這間屋子!

他絕望地拖着身子,像只翅膀被燒掉的飛蛾,唯用軀身扭動,緩慢往屋外蠕動攀爬,但斐洛亞垂落在地的影子逐步逼近他,最後拉長成黑洞般的血盆大口,亟待将他吞噬。

“抱歉,可我不想留下任何隐患。”斐洛亞蹲下,舉起手中的短劍,迅速揮向他,嗤的一聲刺穿了他的心髒。

擦亮已久的劍,終于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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