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作精竟是Alpha[女a男o] — 第 30 章

第30章

“穆先生, 這樣對沈小姐不好吧……”

隐在古鎮小巷樹蔭下一輛白色轎車內,司機望着不遠處的嘈亂。

嬌弱無助的女孩被幾名壯漢圍堵,像是被餓狼窺伺上的小鹿, 殊死掙紮,那張嬌俏的小臉早已沒了血色, 眼底充斥着恐懼,渴求着周圍人的幫助, 但換來的只是冷眼旁觀和聽不明白的地方話。

縱使有幾位同樣軟弱無骨的古典女O想要上前幫忙,但卻被身旁的其他人強行制止。

這樣的鬧劇, 司機屬實再也看不下去,小心謹慎地擡眸,在後視鏡中打量後座男人的表情。

男人抿着薄唇, 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少女身上,唇角微微上翹, 修長漂亮的指骨漫不經心地玩/弄着放在身側的紅色玫瑰, 花瓣被他一片片撕扯下來,指尖揉搓,汁液将指縫浸染成胭脂色, 靡麗刺目。

“今天之後, 讓他們幾個從國內消失。”

穆思目光緩緩上移, 落至後視鏡, 輕啓薄唇,沁過冰水的聲音慢慢從嗓間劃出。

“不好!沈小姐跳河了!”

司機來的驚呼,瞬間讓穩坐釣魚臺的穆思慌了神,河岸霎時間沸騰一片, 河中央确實有個身影在不斷掙紮。

他拉開車門, 向着身影奔去, 但當他跑到石橋時,河面重新歸于平靜,但兩岸的驚呼聲依舊不斷。

穆思腦袋一片空白,沒有顧及太多,翻過欄杆直接跳入河中。

當他抱着渾身冰涼的沈雲鹿上岸後,思緒才重新回攏。

他跪在她身側,垂着頭,雙手交叉,一次又一次按壓着她的胸口,她略長的發絲貼在額角,水流如柱般滴落,淌濕地面一大片,毫無瑕疵的五官冷白如玉,透着森森寒氣,嘴唇失了全部血色。

穆思全身輕顫着,唇齒喃喃着幾個個字,“鹿鹿別有事……”

一邊又一邊地做着人工呼吸,但沈雲鹿絲毫沒有半點回應。

穆思慌了,臉上慘白無色,仿佛是他所有生機都被無情地抽走,發絲吸飽了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打在沈雲鹿額間,他早已分不清那是自己的淚水還是吸食她生命的河水,只能機械般做着心肺複蘇。

他知道她怕水,所以算準她會驚慌失措地亂跑,但從未料到她會跳河。

他只是打算在她瀕臨崩潰時,如同救世主一般,護在她身側,給予她足夠多的安全感,卻萬萬沒想到她會跳進冰冷的河水。

救護車到來時,他依舊保持着心髒按壓的動作,木讷地盯着她被插上氧氣管。

進入醫院後,醫生送來一整疊文件,詢問他是患者的什麽人?

他思緒片刻,才開口:“朋友。”

醫生眉頭緊皺,“病危通知書需要家屬簽字,病人情況很不穩定,麻煩您盡快聯系她家屬。”

穆思借用下屬手機,打通林氏的電話,自報家門後,良久,才轉接到林辭琛辦公室的電話。

忙音一聲聲響起,他攥着電話的手不斷顫抖,終于,對面傳來林辭琛冰冷的嗓音。

林:【喂,有事?】

穆思:【我是穆思,你馬上來醫院,鹿鹿出事了……】

電話那頭的林辭琛手機差點從手上滑落,強行鎮定下來,高速驅車趕到醫院。

面對一沓病危通知書,林辭琛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靠在牆角陷入絕望的穆思,拿起筆,歪歪扭扭地寫着自己的名字。

以前就算是再不利的商業談判,他都不會手抖成這樣,每一次舉筆都是千斤重,簡簡單單的簽字,仿佛變成淩遲,鋒利的刀刃不偏不倚地割在他身上,都是刺入骨髓的疼。

簽完後,林辭琛整個人癱在座椅上,冷汗已經濡濕他白色的襯衫,細密的汗珠順着碎發滑落至衣領,靠着椅背,無助地望着屋頂的白熾燈,片刻後,淺色的瞳孔才滑至身側,顫巍巍站起身,走到穆思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領。

但見他眼神空洞無神,一拳招呼在他臉頰,殷紅的血液從他嘴角流出。

穆思指尖一抹,盯着手上的猩紅,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是沈雲鹿回不來,他就陪着她走。

所以不怒反笑,勾着唇角,戲谑地靠近他,“這樣不就誰也得不到她,也挺好的……”

又是一拳。

“她把你當親人,你卻巴不得她死,穆思,你特麽有沒有心?”

“我小心翼翼好幾年,去了解她的一切,把她護在掌心裏,就為了她不要從我的世界消失,而你只是勾了勾手指,她就跟你走了,憑什麽?”

穆思渙散的眼神逐漸凝聚,怨毒地注視着眼前怒不可遏的男人,

“你為什麽要回來?你跟那瘋子在國外呆着不好嗎?郎情妾意,怎麽就突然回來!?還要帶着那瘋子一起回來?”

“你難道不是瘋子嗎?”

“哈哈哈,我是啊,我們全家有一個不是瘋子嗎?她害她落水一次,我害一次,确實都是想殺人的瘋子。”

穆思發癫地輕笑幾聲,而後斂了笑意,

“可是這不都是因為你嗎?”

“你是說之前鹿鹿落水是因為她?”

“不然呢?

你不會真以為一個人會平白無故掉進圈着圍欄的湖裏吧?

不會真以為我一個剛上任沒幾天的總裁能操控整個穆氏跟你對着幹嗎?

穆家的根在國外……”

林辭琛松了他的衣領,眸光微斂,詢問道:“你真希望她死?”

“我……”

穆思垂下眼簾,潮紅的眼尾似是跟灼眼的淚痣連成一片,擡手輕抹,指腹上懸着晶瑩的水珠,塗在唇間,鹹腥苦澀,

“不希望……”

他側眸看着林辭琛,眼底灼熱的情緒翻滾着,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不希望,我怎麽可能想讓她死!只要她能活着,我幹什麽都行……幹什麽都行……只要能讓我贖罪……”

穆思的聲音越來越弱,整個人順着牆面癱軟在地,俊美的臉濕漉漉的,蒸騰着霧氣,死死盯着緊閉的搶救室。

忽然,門開了,一位中年醫生走了出來。

兩個落魄的男人瞬間迎上去,“她怎麽樣?”

“暫時脫離危險,請問病人之前是不是發生過類似的意外?”醫生問道。

“六年前冬天,墜過湖。”林辭琛趕忙答道。

“那就解釋通了,她的部分身體機能因為那次意外出現發育停滞,現在好像有了複蘇的跡象,但女Alpha數量少,這種情況還不穩定,需要留院觀察。”

醫生翻着手上的病歷本,遞到二人面前,

“麻煩在這裏簽個字。”

“你是說她有可能恢複正常Alpha的體質?”

林辭琛簽完字,擡眸問道。

醫生點點頭,

“但先別高興太早,她身體柔弱,這樣發育,無疑等同于二次分化,二次分化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輕輕松松扛過去,更何況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聽到醫生的答複,林辭琛眉目情緒略沉,攥着筆的力道加深,指骨處與筆杆相貼的皮膚慘白無色。

他清楚二次分化的痛苦,無疑就是打斷骨頭重新組裝,他險些沒有扛過來,在床榻上呆了幾個月,才能重新下床。

現如今那麽怕疼的她也要經歷一番,他怎麽能忍心?

“有沒有能緩解疼痛的方式?”

“沒有,二次分化就是脫胎換骨,一切都要靠她自己。”醫生皺眉搖頭,看了眼焦急的林辭琛,“你們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她。”

話音剛落,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看到沈雲鹿被推出來,林辭琛和穆思瞬間奔到她身側。

她依舊緊閉着雙眸,瓷白的小臉不似之前灰白,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穆思下意識伸手去觸碰,卻被身側的林辭琛擡手打開。

穆思并不氣惱,見她重新有了生機,一直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長長嘆了口氣,一種虛脫的無力感霎時湧上來,他緊抓着病床的護欄,緩步追在她身側,但當到ICU門口時,還是被醫生攔住去路。

“病人需要在重症監護室看守一段時間,不需要家屬陪同,購置以下物品趕今天之前送到護士站。”

“我去買!”

穆思搶過醫生手裏的清單,他對重症監護室所要東西了如指掌,但今日腦子卻像是灌了鉛,什麽也記不下,掌心不斷用力,攥緊着那張皺皺巴巴的清單。

林辭琛沒有阻攔,隔着窗,望着她進入病房,直到走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才無力地倚着牆癱坐在地,将頭埋在雙膝間。

不知過了多久,穆思才回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警察。

林辭琛緩緩擡起頭,神色平淡,眼中的情緒沒有一絲波瀾,似是只要沈雲鹿沒事,其他任何事都激不起他任何情緒,聲音劃過幹澀的喉,帶着濃濃的嘶啞,但語氣清冷,開口問道:

“怎麽了?”

警察出示證件,“請問您是沈小姐的丈夫嗎?”

“嗯。”

“今天臨江古鎮出現一起尋釁滋事案件,您作為被害人家屬,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尋釁滋事?”

林辭琛狐疑的眼光,繞過警察看向他身後的穆思。

穆思扯動淤青的唇角,走到警察身邊,“不用找他,是我指使的,我派人吓唬她,她才慌張地墜了河。”

“你特麽!”

林辭琛霎時間起身,揮舞着拳頭朝着他面門而去,卻被警察鉗制住,

“你個王八蛋!她特麽最怕水你不知道?!我特麽捧在手心都怕她傷到,你竟然派人吓她!”

“我知道,但我沒料到她會跳河,更沒料到她會因此險些喪命……”

穆思緊咬着唇,聲音有些哽咽,将手中購置的東西遞給林辭琛,卻被他直接扔在地上。

“她不需要你的東西!”

“我會認罪,但希望你不要告訴她真相,”

他泛着淚水的眼睛望着林辭琛,眼尾的淚痣紅的耀眼,

“求求你……”

随即雙膝一彎,跪在他面前,腰身挺得筆直,任由警察給他拷上手铐。

林辭琛扭過頭,拳頭狠狠砸在牆面上,良久,輕阖雙眸,淡淡地回道:“不要再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好。”

作者有話說:

發幾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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