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皇叔祖是“神棍” — 第 73 章

“這、這都是琏哥兒媳婦做的!?”賈赦看着手裏的書信, 氣的渾身發抖。

水靖點點頭, “早前就應該給你的。只是你被‘重打五十大板’一直卧床休養, 這才拖到現在。不過好在這幾個月榮國府事情多,你兒媳婦無暇再弄這個,所以你看到的這些都是你回京城前的事兒。”

賈赦恨恨道:“我原以為她只是個蠢的, 沒想到她竟然會做放高利貸這麽惡毒的營生!這種損陰德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她還真不怕報應!”

“幸好事情發現的早, 你兒媳婦又才做沒多久,還沒逼得人賣兒賣女家破人亡。一切都還有得補救。”水靖用手指敲敲桌子, 提醒道, “只是你兒媳婦膽子實在太大了, 也該讓她知道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了。”

賈赦咬牙切齒道:“還費那個勁兒做什麽!?這個蠢婦!回去我就替琏兒給她一封休書, 讓她禍害自己家去。”

水靖搖搖頭,一臉的不認同,“那是你兒媳婦, 不是你媳婦!你替琏兒做什麽主, 讓他回來自己決定!”

“哼!他若不把王氏給休了, 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賈赦氣呼呼道,“瞧王氏做的蠢事,竟然還把那些借券放在自個兒屋子裏,到時是想賴都賴不掉,琏哥兒都得被她給害死!”

“你怎麽不說是你們榮國府害了人家呢?”水靖很不給面子的說道,“你媳婦雖然只是王子騰的侄女,但王子騰夫婦都是精明的, 想來嫁妝上應該不會虧待她。哎,你說你兒媳婦嫁到哪裏不好,卻偏偏嫁到了你家——表面看着光鮮,內裏卻已經衰敗,主仆上下還都窮盡奢侈,不知道簡省。可憐你兒媳婦啊,都得用自己的嫁妝彌補榮國府的虧空。如今放高利貸……恐怕嫁妝應該所剩無幾了吧。”

賈赦聽得直瞪眼,不滿道:“爺,您是站在我這邊的,還是站在王氏那邊的?”

水靖攤手道:“爺只是在實話實說。你兒媳婦确有錯誤,但也不盡全是壞的。當然,她要還是這麽個性子遲早會害了一家老小。其餘的,你自己想吧,給不給休書你也自己決定。不過,爺覺得還是事先知會琏哥兒一聲比較好。他們夫妻感情好像挺不錯的。”

賈赦沉着臉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煩躁的一拍額頭,道:“這都是什麽事兒啊。我算是想明白了,最可惡的就是王家,不好好教養女兒就把她們嫁到別人家裏,我看根本就是來結仇的。王子騰除了二弟家的還有個妹妹,是嫁到了金陵薛家。聽說薛家這幾年光景也不好,唯一的兒子還是有名的薛大傻子……爺,您說這會不會是王家的陰謀?故意把姑娘教壞然後嫁到仇人家去。”他摸摸下巴,一臉鄭重的說道,“這樣兵不血刃的就把仇給報了……”

水靖無語,“你想多了吧……”

賈赦理直氣壯道,“王家教女兒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哪個把‘德’表現出來了?反正我認識的兩個德行都不怎麽樣,您說王家是不是故意的?”

水靖認真的琢磨了一下,好像還真像賈赦所說的那樣。

“主子!”文東延如風般從外面跑了進來。

賈赦看看門外,又看向文東延,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他好像只看到一道墨色閃過,文東延就出現在了屋子裏。那速度,都快趕得上飛了。

文東延大多時候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淡雅模樣,在水靖的印象中,他神色如此激動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因此好奇心一下子提就起來,“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那一僧一道出現了!”文東延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水靖一驚,這消息果然震撼,讓他難掩心中的激動,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哪裏出現的?”

“現在就在京城內。我們的人就是在城門處發現他們的。”文東延道,“已經有人跟上去了,因此屬下特來請示主子下一步該怎麽做?”

“有幾個人跟着?”

“明的和暗的,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十幾個。”

水靖沉吟了一下,說道:“讓他們先跟着,暫時不要打草驚蛇。這一僧一道每次出現都帶着強烈的目的性,看看他們這次是想做什麽。不過,若是這一僧一道膽敢接近皇宮,就立刻拿下,生死勿論。”

“屬下這就去傳令。”

“對了,我們也跟過去。”水靖眯了眯眼睛,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找了這麽久,本王倒要瞧瞧這癞頭和尚和跛足道士究竟是個什麽人物!”

屋內的氣氛一瞬間壓抑了起來。

賈赦看看水靖,再看看已經離開的文東延,被他們的話搞得一頭霧水,撓撓頭對水靖說道:“爺,你們好像有正事要做,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水靖點點頭,又似是想起了什麽,喊住正準備離開的賈赦,說道:“如果有癞頭和尚或是跛足道士去你府上,你就想辦法拖住他們,試探他們的來意。”

賈赦愣了一下,沒想到和他還可能有點關系,忙點頭應下。他現在倒真的想讓那一僧一道去他府上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也想要為水靖出一份力。

賈赦剛轉身走了兩步,離大門還有那麽段距離,只覺眼前一花,文東延的聲音又在他身邊響起。賈赦被唬了一大跳,好險沒坐在地上。

“主子,那一僧一道來了。”

“嗯,爺知道,你剛才已經說過了。”水靖覺得莫名其妙。文東延該不會糊塗了吧。難道是自己最近給他安排的事情比較多?看來是時候給他放一些假了。

“是屬下沒有說清楚。”文東延穩下心神,“主子不是想知道他們來京城的目的嗎?他們現在就在門外,指明要見主子您。”

水靖怔住,“他們這是要自投羅網?”

“是不是自投羅網,屬下不知。但從主子之前壞了他們的不少事來看……”文東延搖起鵝毛扇,笑道,“恐怕他們來者不善。”

水靖目光一凜,幽幽道:“叫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們這次就上演一出好戲,戲名就叫做甕中捉鼈。”

雖然早就聽聞過一僧一道的相貌,又看過他們的畫像,但水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只見那僧癞頭跣腳,那道跛足蓬頭,都是其貌不揚、髒亂不堪,也不知是多少年沒有洗過澡,身上有沒有長虱子。

僧道二人看到水靖俱是一驚,對視一眼,雙雙掐指算了起來。

水靖靜靜端坐,漆黑眸子看着他二人,眼神越發嚴肅起來。

僧道二人眉頭越皺越緊,突然動作一頓,死死盯着水靖,跛足道士道:“你竟是不該存在于這世上之人,怪道會擾亂天道!”

水靖挑了下眉頭,“你這道士說話好生奇怪,本王若不該存在這世上又該存在在哪裏。你們見到本王,不僅不下跪還口出妖言,可知這是死罪?”

“瑞親王在此,你們兩個刁民還不下跪行禮!?”賈赦很有氣勢的呵斥道。水靖沒有說讓他走,他就自覺留了下來,好在這種時候也能派上用場。

癞頭和尚掃了賈赦一眼,對水靖說道:“出家人講究衆生平等,在貧僧眼裏世人并沒有什麽不同。但是施主卻是個例外,你原就不應該出現,如今能隐瞞天道留下性命實屬不易,為何不安分守己聊此餘生,還要插手他人命運?”

“本王實在不明白二位在說什麽。不過本王卻曾聽說過二位的事情。”水靖不動聲色的摩挲大拇指上的扳指,放慢語氣悠悠道,“葫蘆廟旁甄家,巡鹽禦史林家,紫薇舍人薛家,還有邊境徐家村,出現的僧道可都是二位?”

僧道二人可能覺得沒有隐瞞的必要,俱是點頭。

“本王心裏有些疑問,倒想請二位解惑。”水靖咧着嘴角看着他們,眼裏卻沒有一絲溫度,“如二位所言,衆生平等。林家姑娘和薛家姑娘同時生病,緣何二位只肯給薛家姑娘治病卻不願為林家姑娘治病?林家姑娘不過就是有些咳喘,又不是治不好。你們卻還要惡毒的詛咒她‘病一生也不能好的’。這是個什麽理兒?”

跛足道士嘆口氣道:“施主有所不知,世間萬物早已注定,如花開必然會花謝。她們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施主插手莫過于違逆天道。施主又何苦逆天而行?貧道奉勸施主莫要再插手她們的事情,以免害人害已。”

“害人害已?這話兒你好像也對甄士隐說過吧。讓他把女兒舍給你,否則會累及爹娘。”水靖冷笑一聲,“本王不知道甄士隐有沒有相信你們,但甄家姑娘走丢後甄家才發生大火毀于一旦卻是事實。本王想要知道,這場大火是怎麽回事?如果甄士隐當時把甄家姑娘舍給你們,這場大火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還有甄家姑娘累及爹娘的話,本王只看到甄家姑娘在家時,甄家平安富裕,甄家姑娘一丢失,甄家就毀了,好像和你們說的不一樣啊。就如同現在,甄家姑娘和她娘一起生活,也沒見她娘出什麽事,反倒是她爹,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不知二位可能給個解釋?”

“而且……”水靖又道:“本王記得出家人應該不近女色才是,你們一個道士一個和尚身邊帶着個姑娘,合适嗎?”

“原來是一對淫僧和淫道啊……”賈赦搖搖頭,“真是世風日下。”

文東延微微一笑,“或許連出家人都不是,只是打着出家人的名號行誘拐罷了。”

“休要渾說!”僧道二人怒道,“汝等凡人,愚昧無知,參不透天機,吾等不過是順應天命。這些人在下凡投胎之際就早已沾染上了因果。既在因果中,就要遵循因果。沒有哪個能逃脫的了因果循環!”

水靖垂下眼簾,面無表情,摩挲扳指的拇指卻停了下來,“那麽水闌呢?忠義親王水闌!他也在你們口中的因果之中?”

“天機不可洩露。施主還是莫要再問的好。我二人此次前來也只是想要告誡施主,倘若汝還執迷不悟,吾等只好得罪了。”

水靖悶笑一聲,擡起眼簾,眼裏迸射出銳利的冷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你以為你二人今日還能活着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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