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皇叔祖是“神棍” — 第 74 章

水靖話音剛落, 隐藏在暗處的暗衛或從屋頂一躍而下, 或從兩側飛身而出,将僧道二人團團圍了起來。

僧道二人絲毫不見懼色,搖頭嘆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惜施主一意孤行,因一己之私卻要壞了因果循環, 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我二人只好替天行道,以恢複天行綱常。”

水靖臉色一沉,低聲喝道:“給本王拿下!”

衆暗衛一聽,手中長劍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數道銀芒如同流星般在僧道二人周圍閃動。

僧道二人身影突然飄忽起來,一衆暗衛竟無一人刺中。

水靖和文東延面色俱是凝重起來。他們也曾設想過這跛足道士和癞頭和尚是會武功的, 而且武功不弱, 但沒想到會強到這種地步。尤其這些暗衛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武功高強的好手。可是這麽多人,卻連僧道二人的衣角都摸不到。這僧道二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賈赦只覺眼花缭亂,看的他目瞪口呆。他以前見過的最大的場面也不過是兩個纨绔指揮着一群家丁在街頭鬥毆,但和眼前的場面比起來,簡直是弱爆了。

只聽空中傳來幾聲嘆息, “也罷!也罷!如此執迷不悟,就休要怪我們狠心了!”

不知僧道二人使了什麽手段, 一衆暗衛似是被什麽東西打到,一個接一個橫飛出去, 霎時間,桌椅門窗被砸爛的聲音此起彼伏。

水靖緊皺眉頭,“難怪他二人敢只身前來, 倒是有點身手。”

文東延直直盯着僧道二人的身影,若有所思,手中的鵝毛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止了扇動。

賈赦此時心頭直跳,背後直冒冷汗。他本以為水靖運籌帷幄,這麽多人怎麽可能抓不到個和尚道士,卻沒想到那一僧一道如有神助似的,頃刻間就讓形勢逆轉。也不知道這僧道二人是誰派來暗殺水靖的。

賈赦把心一橫,兩步上前擋在水靖前面,扭過頭,白着臉說道:“爺,您快走,我來掩護您!”

水靖見賈赦兩腿打顫卻還要強作鎮定,不覺有些好笑。賈赦平日裏一副二不挂五的樣子,關鍵時刻倒是挺可靠,雖然起不來多大作用,但這份心意卻是不錯的。

文東延擡眼看向賈赦,面帶贊許道:“既然如此,那主子就有勞恩侯保護了。”

賈赦愣了一下,下一刻就見文東延身形一閃,沖了過去,與僧道二人纏鬥起來。文東延身影同樣飄忽不定,根本看不清他的蹤影。

賈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爺,我記得文東延好像是文狀元吧……?”

水靖“嗯”了一聲,“當時的探花不就是你妹夫嗎?”

賈赦張大了嘴巴,道:“但我瞧着應該是武狀元啊。就是武狀元也不一定有他厲害吧……”

“他最早的時候就是在江湖上混的,好像當年足可以列入十大高手。後來覺得武林沒意思了,就跑去參加了科舉。”水靖雙眸直視前方的打鬥,淡然道,“他參加科舉不過就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能耐,沒有當官的意思,所以那時才會拒官。”

賈赦聽得心裏直抽抽。若是讓他那個屢試不中的二弟還有為了科舉累心而死的大侄子知道,不知會作何感想,怕是會氣的吐血吧。

可惜,不知是文東延多年疏于練武還是僧道二人太多厲害,文東延漸漸落了下乘,急聲喊道:“主子快走,這一僧一道身手古怪,不是武功這麽簡單!”

水靖臉色頓時一變,心底一寒。連文東延都這麽說,難道今日大禍臨頭的竟是自己?

但見一人影擺脫糾纏只身沖了過來,水靖一驚,下意識推開身前的賈赦,拔出長劍,照着來人一劍揮下。

水靖到底武功低微,雖然氣勢十足,但卻被來人輕松閃過。水靖眼前一花,那人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側,一掌打了過來。

眼見那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水靖腦中似是有什麽東西閃過,一聲大喝脫口而出,“爾敢!”

一道金光突然以水靖為中心猶如波浪般湧蕩開來,只聽得兩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聲響起,跛足道士和癞頭和尚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身上冒起一陣青煙。

水靖看看自己身旁哀嚎不斷的跛足道士,再看向倒在文東延腳下同樣慘叫不已的癞頭和尚,一臉茫然。

賈赦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用力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确定不是在做夢,嘴巴半天沒合攏。

文東延卻是松了口氣,臉上露出輕松之色,對水靖笑道:“還是主子厲害,屬下自愧不如。”

水靖眨巴眨巴眼睛,依舊迷茫的很。

賈赦緩過神來,結結巴巴道:“剛、剛剛發生了什麽?爺,您、您身上怎麽會、會出現金光?”

水靖白了賈赦一眼。問他做什麽,他還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呢!

文東延慢騰騰的走到水靖身旁,将跛足道士踢到一邊與癞頭和尚作伴,輕搖鵝毛扇,笑眯眯道:“那應該就是主子的王霸之氣吧,果然不同凡響!”

水靖:“……”

賈赦困惑,重複道:“什麽王、王八之氣?”

水靖立刻拍了下賈赦的腦袋,沒好氣道:“怎麽聽得!是‘王霸’,‘霸氣’的‘霸’!爺是那千年老王八嗎!?”他又瞪向文東延,“不是說過不許再提了嗎?怎麽現在又說?”

文東延很無辜的說道:“除了這個,屬下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難道主子能想出其他理由?”

水靖認真的想了一想,想不出來,索性不再理會文東延,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僧道二人身上。

此時,僧道二人已經不再慘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水靖朝他們走了兩步,僧道二人似是有所察覺,擡起頭驚恐的看了水靖一眼,掙紮着想要站起來,但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于是僧道二人努力向後挪動身子,盡一切可能遠離水靖,好似水靖是洪水猛獸一般,哪兒還有之前閑雲野鶴的模樣。

水靖心裏隐隐浮現出幾分爽快,先命人将僧道二人跪着綁起來,又把受傷的暗衛送去療傷。文東延堅持要留下來一同審問順便保護,水靖無法,只得同意。

僧道二人似是受傷不輕,掙紮不得,只能畏懼的看着水靖,喃喃“不可能”雲雲。

水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良久,方睜開眼睛,一字一句道:“本王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做了這麽多事,究竟是為了什麽!?”

僧道二人垂下頭,不言不語。

水靖也不催促,悠然的品了口茶,看着浮動的茶葉,輕聲道:“那孩子是叫賈寶玉吧……”

僧道二人猛地擡起頭,大驚失色。

“果然和他有關啊……”水靖嘴角勾起一抹輕微的笑意,眼中卻是兇光閃爍,“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賈寶玉能不能活過今晚就在你二人的一念之間了。”

“萬萬不可!”僧道二人激動起來,“他動不得!動不得!”

“在本王這裏,就沒有本王動不得的人!”水靖盯着他們,陰森森的說道,“不只賈寶玉會死,你們二人一樣會死……就連他出生時口裏銜着的那塊玉,本王也會一同砸了!”

僧道二人恐懼的畏縮了下身子。

水靖輕笑一聲,“最後會如何,那就要看二位的表現了。”

僧道二人猶豫的對視一眼。他們下世本是想搶些功德,以助他們修成仙身,卻不想竟遇到了硬茬子,原本的修為幾乎毀于一旦。但好在還有根基在,以後還可繼續修行。若是死在這裏,那他們可就虧大發了。

癞頭和尚嘆口氣道:“當日西方靈河岸邊有顆绛珠仙草,因赤霞宮神瑛侍者日日以甘露灌溉,這绛珠仙草才得延續歲月,化為人形。後神瑛侍者下凡歷劫,這绛珠仙草便也同去,還道‘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來日就将一輩子的眼淚還他’,因此一事,就勾出許多風流冤家都要下凡,造歷幻緣……”

水靖皺了下眉頭,“……那绛珠仙草就是巡鹽禦史林家的姑娘?”

跛足道士驚訝了一下,臉色複雜道:“你竟這麽快就猜出來了。”

不是猜出來的,而是夢到的。

水靖回想了下夢中的情景,那條河應該就是癞頭和尚口中的靈河,就是不知道那河岸邊站着的一男一女是誰。男子曾說女子在他眼裏與绛珠草無異,莫非這男子就是整日以甘露灌溉绛珠草的赤霞宮神瑛侍者?就是不知道那女子是個什麽來歷……

“賈寶玉就是赤霞宮神瑛侍者?你們口中所謂的因果就是讓林家姑娘還淚于賈寶玉?”問及此,水靖語氣不由嚴厲起來。林黛玉可是他看好的兒媳婦,若是去給賈寶玉還淚去了,他兒子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僧道二人無奈點頭,“現在施主可明白了?因因果果,果果因因。若绛珠仙草無法還淚,這果就結不成,日後又是一樁公案。”

“不明白!”水靖冷聲打斷道,“若是這樣,那紫薇舍人薛家姑娘,葫蘆廟甄家姑娘還有……保齡侯史家姑娘吧,她們莫不是也要還淚于賈寶玉?”

“這……”僧道二人猶豫起來。

水靖幽幽道:“可別忘了,你們的命還有賈寶玉的命,可俱在本王手上呢!”

跛足道士只好硬着頭皮道:“施主有所不知,離恨天之上的灌愁海中,有一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她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太虛幻境中又分‘癡情司’、‘結怨司’等六司,這六司存着天下女子過去未來的簿冊。其中有‘金陵十二正冊’和‘金陵十二副冊’,那薛寶釵、甄英蓮、史湘雲還有林黛玉就在這兩冊之中。”

癞頭和尚搖頭道:“完了,完了,警幻仙姑若是知道我們洩露了天機,定不會饒過我們!”

“也就是說,她們的命運全都被記錄在那兩本冊子上……”水靖猛地放下手中茶盞,“簡直就是兒戲!若有人在那冊子上胡寫亂編,故意改變某位女子的命運,讓她原本有父母變成無父母,有夫君的卻要變成寡婦,有子女的最後無子送終,難道那女子也要按照被改寫後的命運去過日子?而且本王很好奇,這所謂的簿冊又是誰譜寫的,莫不是那警幻仙姑?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天命?”

水靖緩了下口氣,冷笑道,“據本王所知,天上最大的應該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吧,或是女娲娘娘?但不管是誰,總不可能是那什麽警幻仙姑。一個小小的仙姑就可以代表天命?這天命……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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