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行心裏一緊。
看到這陣仗,王行再蠢這知道自己的兒子踢到了鐵板上。
但是西京向來是他說了算得,今天被人打了這麽大一個耳光,他臉上自然是不怎麽好看的。
如果他有幾個兒子也不會這麽莽撞,偏偏那個不學無術的纨绔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其餘的全部都是女兒。
就算為了他兒子,他今天也不會放過這些人。
想到兒子的慘樣,王行想要抓這些人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把他們給我抓起來!”王行手指遙遙指着秦挽,這一舉動讓秦挽古井無波的眸子暗了暗。
王行一聲令下,他身旁的士兵開始出動,眼睛緊緊的盯着被包圍在中間的四個人和一輛馬車。
有個士兵剛剛挨到秦挽的衣擺的時候,整個人就遠遠的飛了出去然後砸向地面。
随着士兵的身體下陷,原本完好無損的街道竟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王行看着街道中央的大洞瞳孔開始收縮。
死死的盯着秦挽,這個女人是個大麻煩,而且還是個陌生面孔,不知道現在這個時間來西京是想幹什麽!
“王将軍,別來無恙。”遠遠的傳來磁性的聲音,讓秦挽瞳孔猛縮,放在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自從她消失以後,這個男人她再也沒有見過,她也從來沒有聽過他尋找她的傳聞。
三年的時光她已經把他從腦海裏淡忘。
相忘于江湖,她以為她做的很好。
但是今天他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和惶恐。
她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他,面對這個男人!
蒼之在一旁明顯的看到秦挽的氣息不穩,而且渾身都在緊張。
然後把秦挽的身子扳了過來,由于秦挽思緒有些混亂,再加上她知道轉她身子的人是蒼之,所以也沒有反抗。
古池策馬而來看見的場景就是秦挽低斂着眉眼靠近蒼之的身體。蒼之雙手放在秦挽雙肩,整副畫面看起來十分暧昧。
古池看的也十分火起,雙眼微微暗沉,一動不動的盯着秦挽。
“永安王。”王行像古池行了禮,也不知道這位爺到西京來是做什麽事。
“秦側妃!你是不是該跟本王回去。”古池沒有搭理王行,只是強忍住的心底的怒氣說着咬牙切齒的話。
當然別人自然是感覺不到的。
“我記得秦側妃不是在三年前病逝了嗎?王爺認錯人了。”秦挽看也沒看古池,只是離蒼之錯開一步。
蒼之的臉色如常,但是細微的溫怒還是讓古池感受到了。
“秦側妃是跟我回去還是被我抓回去?”古池說出的話稀疏平常,但是言語裏的威脅卻是十分明顯。
“我不知王爺在說什麽。”
“本王的王妃失蹤一個月,出現的時候瘋了。這件事秦側妃總是要給我本王一個交代的吧。”古池的眼睛微眯,不善的看着秦挽。
聽說南宮緋瘋了,秦挽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蒼之。
從他平靜的臉上沒有得到絲毫她想要的答案。
91.許與正妃
“不知道!呵!秦側妃失蹤三年怎麽也要跟本王回去一趟做個交代吧。”古池邪佞的看着秦挽,眸子裏滑過幾道流光。
秦挽沉默,左右,她都是要回去的,既然古池要他回去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雪情公子可要随本王回府裏做客?”古池挑眉,雪情看了看秦挽斂了眼底複雜的光芒。
“雪情就先回去了。告辭。”雪情說完就離開,走的甚至是有些決然。
秦挽心裏微微有些不安。
“六皇子呢?”古池的目光投在馬車之上。
“咳咳…我現在可是…秦側妃的人質呢。”南宮弦并沒有下來,一個秦國皇子和夏國王爺的地位是比肩的。
更何況現在的戰争一觸即發。
古池伸手攬了秦挽在懷裏,按住她掙紮的身軀,然後離開。
留下滞愣的王行一行人。
“王将軍的公子真是厲害,都調戲到王妃身上來了。”蒼之戲谑的看着王行,王行還沒有反應過來蒼之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站在西京的城牆之上,蒼之面容有些平靜,摸了摸心髒的位置。
怎麽會疼了?他不是已經沒有心了麽。
目光穿過黑夜看向秦挽離開的方向,蒼之似乎有些窒息,有些難過的感覺在心髒裏滋生。
“大概…不需要我了吧。”蒼之輕啓薄唇,三千發絲在微風裏飛蕩,絕美的面容被悲傷籠罩,大紅的衣裝随風獵獵作響。
良久,轉身離開。
“放開我。”秦挽低了眉眼看見古池扣在自己腰間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語氣有些平淡。
身後的溫暖氣息無時無刻的在襲擊她脆弱不堪的心靈。
她抗拒,可是奈不住那些熟悉的感官在叫嚣。
身後溫暖的胸膛讓她的心稍微安穩了下來,但是她還是想要離開他。
她不想再去做什麽側妃,那個位置本來就和她沒有一絲關系。
“別動。”古池略帶情谷欠的聲音在秦挽耳邊厮磨。
秦挽安靜了下來,只是整個身子僵硬的讓古池皺眉。
古池緊緊的擁住秦挽,摟的她幾乎喘不過起來。
将軍府的三個大字在寬大的黑色大門上高高懸挂。
古池策馬而入,卻是沒有人阻攔。
也是,一國王爺誰敢去阻攔。
在下馬的那一瞬間,秦挽逃脫了古池的懷抱,一眨眼已經離古池很遠了。
“沒想到本王的側妃武功這麽好。”古池緩步向秦挽的方向走去。
“我不是你的側妃。”秦挽看着古池走過來的身影,沒有一絲滞洩的準備逃跑。
恰好,古池停在了秦挽五尺遠的地方。
再往前走一步,秦挽就準備走人。
“那我的側妃呢?”
“死了。”
“呵!那本王允你正妃之位如何?”古池一眼不眨的看着秦挽,涼薄的話語竟然有一絲威脅的感覺。
“不用。”秦挽頭也沒擡的說着,她不在乎那個位子。
她在乎的只是那個人而已。
可是現在面對他的時候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總是過不去心裏的坎。
古池靜默。
92.答應回府
說到底還是怕那個人不在乎,呵!真是可笑。
現在的她活着不是只為了孩子報仇麽?這個男人不要也罷。
“好,明日我和你回去。”秦挽看着古池,眼眸波瀾不驚。
然後轉身離開。
古池卻也沒有阻攔。
卿茗安靜的等候在将軍府門前,因為她知道她的主子不會在這裏住下。
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看見南宮弦臉頰蒼白的坐在車廂內,秦挽只是看了一眼,沒有什麽好說的。
“你要讓我和你去王府麽?”南宮弦話語清淺,話裏話外都帶着虛弱。
白的透明的手掌握緊放在手心裏的白瓷茶杯。
低下去的眉眼顯得格外柔和,纖長的眼睫小心翼翼的在塵埃裏顫抖。
烏黑的發絲滑落在雪白的白裘之上,整個人漂亮的似仙人一般。
“不想去?”秦挽漂亮的眼眸透過身旁的小窗看向外邊,熱鬧的街道并沒有因為戰争局勢所影響。
“變相的囚禁?呵。”南宮弦輕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随着秦挽的目光向外望去。
一閃而過的人影讓南宮弦的眸子有些許的變化。
或許一統三國的時間可以早一點到來。
有的人就是再怎麽努力蹦跶也只是一只跳騷興不起什麽大浪,就如這街道上的百姓。
還有的人牽一發而動全身。
比如…
南宮弦的目光投在他面前的人身上。
或許,她可以。
整個馬車安靜的有些詭異,繞的路太多連馬都有些不耐煩了。
良久馬車停下。
秦挽從馬車裏出來,看着眼前的宅子。
很普通,牌匾上是很普通的黑底白字。
秦府兩個大字躍然而上。
宅子是西京慣有的格局。
大氣,處處透露着磊落。沒有絲毫精致的東西。
而且還很堅固。
堅固麽,主要是因為西北風沙大的原因。
秦挽突然有些懷念她的錦繡山莊了。
那裏或許沒有十裏桃花,可是卻是有一大片綿延。
秦挽拾階而上,卿茗叩響了秦府的大門,來開門的人毫無意外的是千離。
院子裏有很大的一塊空曠,直直對着中央敞開房門的大廳。
秦挽走了進去,問到幾絲血腥味。
“還不算太笨。”秦挽在房間裏踱步,身後留着一大群人。
“主子教訓的是。”衆人全部都站了起來,随着秦挽走出了大廳。
一個閃身秦挽就不見了。
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手中拎着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
身後的衆人面面相觑。
“說,誰派你來的。”秦挽把手中的人扔在了地上,鮮血從黑衣人的手腕處流了出來。
“回王妃,是王爺。”就算身上有着嚴重的傷口,也在瞬間站起身來向秦挽彙報。
秦挽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身後的衆人。
“差別可真大。”
“你回去吧,順便帶個話給古池,讓他不要再派人來了,否則後果自負。”
“是。”黑衣人說完就快速離開了。
秦挽轉過身去看着這些讓她有些心寒的衆人。
“随我回基地。”
……
“秦挽把你打傷的?”古池看着古一跪在地上,血流不止,眼神有些深沉。
“回主子,只是一招。”古一忍住身體的疼痛,堅韌的跪在地上,因為血流的關系讓他整個人虛弱無比,頭腦開始發暈。
“看來還是小看她了。”
93.戰亂開始
安國十四年二月,三國戰亂正式開始。
秦國以六皇子被劫持為由,對夏商兩國邊境進行敵襲。
一時間,三國戰亂,烽煙四起。
……
遠離戰亂的京都還是一片平和。
紅潮殿外細小的雪色紛飛,秦挽一身黛青衣袍站立在院子裏。
白色的雪花沾染了她的眉眼,整個人變得精致很多。
卿茗從殿裏出來,一陣暖風從殿裏襲出。手上拿一把白色油紙傘撐在秦挽上方。
“主子,進去吧。”秦挽的體質偏寒,每到冬天的時候總是會生上一場大病,特別是怕冷。
往年這個時候, 秦挽都是躺在床上的,今日為何要出來,這是卿茗所不解的。
秦挽沒有讓卿茗跟着,然後從殿門離開,擡頭望了望天空,雪花砸在她眼睛裏,好冷。
三國戰亂,古傾言現在對古池虎視眈眈,偏偏古池手中的兵權被架空,這個時候對他是最不利的。
秦挽定了定心神,自嘲,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還在想着他。
細小的雪漸漸的被大雪覆蓋了,秦挽撐着一把油紙傘在永安王府毫無目的的行走。
天下的局勢,她心裏明了。
秦國正是争奪皇位的時候,蘇玉瓷才剛剛登上皇位沒多久,古池這邊還在內戰。
無論怎麽說,這都是不可能打仗的時候。
難道還有別的什麽原因?
夏國和商國采取合作的方式,站在統一戰線之上,對抗秦國強大的兵力。
秦國幅員遼闊,人脈甚廣。這些遠遠是夏商兩國所不能比的。
商國對戰更是節節敗退,城池一座接連一座的被秦國所占領。
秦國所向披靡的強勢讓人有些心悸。
那麽是不是,她的那些人可以動了呢?
秦挽噙一抹笑容進了綢緞莊。
“王妃娘娘,您是要挑些什麽樣的綢緞布匹?”因為在京都的關系,秦挽的面容大家都記得非常深刻。
“雲紋紫蘇。”秦挽攏了攏衣襟,白色的絨毛襯在臉頰,分外暖和。
“給您送到王府?”掌櫃的有些謙卑的姿态讓人看着有些舒心,但是對于秦挽來說卻是沒什麽兩樣的。
“我自己去取。”
秦挽說完,掌櫃的就帶着秦挽進了綢緞莊的後門。
入目是一幢精致的宅子,院子裏有一株百年老樹,二月份的天氣竟然開着枚紅色的花卉。
秦挽有些詫異,這并不是臘梅所以才有些不解。
“這樹花啊,不會謝的,是主子親手移栽過來的。”掌櫃看着秦挽略微詫異的目光自然是很用心的解釋了一句。
“嗯。帶我去見他吧。”不會謝?是嗎。
秦挽踩着青色的竹子樓梯上了二樓,掌櫃的在一樓靜候,二樓,他是沒有資格上去的。
撥開門口的珠簾,入腳就是一片柔軟,白色的絨毯鋪了整個地面,進了房間就覺得溫暖了許多。
香爐裏燒的是秦挽最常用的的香木,很是醉人。
房間四周都放着小巧的爐子,熱度就是從那裏面散發出來的。
一張軟榻,一襲清淺藍裝。
“你倒挺會享受。”
94.無事挑釁
秦挽坐下來,擡眼看着一臉惬意的男子,眼底眉腳都有些溫潤的感覺。
“有什麽想法?”
“沒什麽。”
“戰亂是商人最容易發財的機會。”秦挽轉眼兇窗戶外看着外面那一樹玫紅。
确實,很漂亮。
“不想。”白衣男子站起身來,有些小撒嬌的味道。
“如果是我想讓你去呢。”看着男子向她走來,秦挽沒有任何反應。
男子只好坐在秦挽旁邊,猶如一個纨绔公子一般盯着秦挽看着。
良久,臉上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隐在眸子裏的悲傷卻是沒有讓秦挽發現。
“你是想要幫他麽?利用你手中的權利。”他那麽小心翼翼的愛着她啊,最後還是敗給了那個人麽。
秦挽沒有說話,安靜的如同雕塑的面容幾乎讓男子崩潰。
“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你說!!我這麽小心翼翼的對你你沒有感覺嗎?我可以保證這一輩子都只有你一個!他呢?他愛你嗎?!那麽多的侍妾難道你看不見??!”白衣男子失控的跳到秦挽面前,面容上是濃重的悲傷。
他以為這個秘密他會一直被自己保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曉,但是看見她為那個男人那麽的拼命,他終于爆發了。
就算他知道她心裏只有一個他,但是就算讓她記住自己也好啊。
“因為你是秦城,你只能是我弟弟。”沒有直視秦城悲傷的面容,秦挽只是目光看向別處說的一針見血,那一剎那,讓秦城心痛到窒息。
“好,我幫你,幫你讓他登上那個皇位。”秦城說出的話語很是堅定,讓人忽略了他眼底的脆弱。
秦挽陪着秦城坐了好一會才離開,離開的時候手中帶着一匹帶有雲紋的紫蘇綢緞。
其中還沾染了幾片枚紅色的花瓣。
很少人向秦挽這樣出了永安王府都是步行,因為大多數人都是坐着轎子的,但是秦挽對轎子有說不出來的厭惡感。
但是步行也是有些麻煩的,比如此刻。
“給本郡主站住!”秦挽前面的轎子裏出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面容很是豔麗。
周身彌漫着傲嬌的氣息。
秦挽停住腳步,看着自稱郡主的女孩子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她面前來。
“你是哪家的小姐。給我蹲下!”郡主趾高氣昂的看着秦挽,因為不滿秦挽比她還高所以有眼睛裏冒着烈火。
秦挽看着眼前和當今皇後有些像的面容有些恍惚。
夏國迄今為止沒有一個郡主,那麽這個郡主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不過聽說過兩天宮中大宴的時候回冊封一個郡主,難道是這位。
“夏國,沒有一個郡主。”
“有沒有那也不是你說了算!我讓你蹲下你沒聽見,耳聾啊?!!”郡主一巴掌就扇了過來,速度有些快。
讓秦挽的眸子暗了暗。這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速度。迅速的向後退了幾步,躲開郡主的手然後皺眉。
看見秦挽躲開的時候,郡主臉色都開始猙獰了。
一個賤人,賞她一巴掌是看得起她,竟然還敢躲!!
95.主動生事
“郡主!夏國可沒有一個郡主,難道你不知道嗎?冒充皇家人士的罪名可大了去了,希望你能扛得住。”秦挽眸色漸冷。
周邊早已圍了不少人,其中權貴更是不少。
這次皇上要冊封郡主他們早有耳聞,但是卻沒有誰真正贊同。
外姓郡主歷史上并不少,但是每一個都是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還有品性良德。
但是這蕙蘭郡主一沒貢獻,二品性也不怎麽好,群主這一事還是很坎坷的。
特別是今天這事。
當中頂撞王妃娘娘,而且還要打她,這更是讓百官撤銷冊封的好理由啊!
“我說我是郡主我就是郡主!賤人!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郡主伸手就從腰際扯出一根紅色的鞭子。
秦挽抿了抿唇。
“皇後娘娘,你要是再不出現,你這侄女缺胳膊少腿的可別怪我!”秦挽看着街道一角隐藏的人影整個人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郡主沒有聽見秦挽說什麽,就算聽見了她也會直接無視,臉上狠厲的神色落入了衆多人的眼中,手中的鞭子也已經高高的舉了起來。
秦挽諷刺的笑了笑,既然不聽勸,那麽就等着吧。
手指微微動了動,秦挽就靜靜的等着鞭子落下來。
那一刻,周圍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這可是王妃娘娘,這要是挨上那張絕世無雙的臉還能看嗎?
鞭子快挨上秦挽臉頰的時候,郡主的臉上閃現過得意,而街角隐藏的皇後娘娘眼底也浮現出笑意。
“啊!!”
然而,預料的鞭聲沒有響起,卻聽見郡主驚恐的聲音。
郡主握着鞭子的手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臉色變得煞白,身後的侍衛連忙把她按住,快速的抱起郡主回宮。
角落的人手裏的帕子都快被撕成兩片了,但是眼底卻蘊含着滿意。
秦挽笑的意味深長。
她身後的暗衛可是古池給的。
身後跟着暗衛一言不發的走進府裏,留下一臉驚恐的衆人。
這郡主可真是封不成了。沒有人會接受一個殘廢的外姓郡主。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雪還在下,卻已經笑了許多,秦挽進了門,意料之中的看着古池坐在殿裏。
解下身上厚重的披風,秦挽走了過去。
“古傾言要和我徹底決裂了。”古池揉了揉眉心,溫潤的看着秦挽。
看着秦挽走過來然後抱着她不松手。
“那麽,逼宮吧。”秦挽這句話說得是風輕雲淡,被人聽見可是驚天動地的。
“恩。”古池沉默的點了點頭。
“反正,秦國吃的是商國那塊肥肉,我們的時間可是足夠了。”秦挽纖長的手指繞起古池滑落肩上的青絲,暧昧的情愫在空曠的房間裏衍生。
“三日之內,我必定登上皇位,挽兒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後。”古池低沉的眉眼裏一片堅韌。
溫潤的唇漸漸的覆上秦挽的唇角。
……
和華宮。
“姑姑,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我要讓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易晴眼底恨意濃重,腦海裏閃過秦挽的面容,咬牙切齒的對坐在床沿上的人說着。
古傾言的皇後就是夏國第一美人易婉婉。
此刻的她滿臉悲傷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眼底的悲傷那麽濃郁。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疼。
96.皇宮風雨
兩日的時間,足夠古池部署一切了,特別是當一個人有預謀有野心的時候,那麽所有的事都是很順利的。
皇宮的宮女太監大部分都是古池的人,每年都會塞進宮裏,特別是皇後。
禦林軍曾經也是在古池手下當差的,更多的人還是以古池為主子。
所以就算他們逼宮了,那也是順順利利的,只是這理由可是不怎麽好找的。
不過,現在是戰亂時期,理由?你要多少個?
現在的形式對古池來說可是最不利的,成了,他帶領夏國殺出一片天地。輸了,他就是整個天下的罪人!
國戰之際竟然想着謀反篡位!
不過秦挽相信,古池沒有任何理由輸。
她不允許他輸掉這場對弈,贏的人只能是他們。
秦挽站在皇宮一角聽着耳旁肆虐喊殺聲。
也黑如墨,火把把這一方天地照應的無比明亮。
秦挽一身黑色勁裝,上好的綢緞包裹着她漂亮的身體,輕巧的薄底短靴快速的閃過這一方戰場。
腳下有些濕潤,秦挽知道那是染紅土地的血液。
經過禦花園的時候,秦挽看見在月光的照耀下花瓣上飛上了幾只人的手指,還挂着寫鮮血淋漓的肉末。
前方閃過來不知名的東西,秦挽眼疾手快的抓在手裏,然後一愣。
手臂?
然後面無表情的扔會到原來的地方。
古池遠遠的看着這一幕有些突兀。這麽血腥的地方她竟然能表現的如此淡定?
秦挽踏着腳下的屍體,鞋底下的血色腳印印了一地。
偶爾有煙火燒焦屍體的刺鼻氣味濃郁的撲來,秦挽閃身躲過。
她的路線卻是沒有變的。
如今,她只是想要去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就是她的終點。
黑色的方巾覆在秦挽的臉頰上,漂亮的眼睛裸露出來,陰寒的盯着前方的宮殿。
和華宮。
古池說易婉婉和易晴可都在裏面。
算計她的人,她通常都不會放過。
她秦挽自然是不會記隔夜仇的,有仇當日就報了。
沒錯!
不用三日,今天他們就決定逼宮了。有些事越拖越不安。
看着緊閉的宮門,秦挽笑的有些嘲諷。
“啪!”結實的門就被秦挽一腳給踹開了。房間裏的布置秦挽一覽無餘。
易婉婉警惕的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把長劍。
已經驚恐的看着秦挽如死神一般走進來。
“砰!”門被關住了。
秦挽把玩着手裏的鞭子,看着如兔子的兩個人,笑了。
“怎麽?當初算計我的時候怎麽不害怕?是不是沒想到你引以為傲的皇後寶座要離你而去了?”秦挽眉眼輕佻。
以俯視的姿态看着易婉婉。
易婉婉沒有說話,眼裏的兇狠被埋藏在眼皮底下,竟然還有那麽一絲絲嘲笑的感覺。
易婉婉突然發難,手中的長劍直直的向秦挽胸口處刺了上去。
秦挽擰眉。
原來還真不是吃素的。
眨眼便退到了一邊。
臉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人影。
那一劍,速度再快上那麽一點,她就會被刺傷。
這讓秦挽很是意外!
97.僞藏高手
“沒看出來,還是高手。”秦挽目光閃了閃。她手裏的長鞭就在易婉婉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把雪亮的劍。
易婉婉自然是沒有時間詫異,因為秦挽已經帶着一抹劍氣揮蕩在她面前。
連忙向上翻去,秦挽卻是比她更快一步的封鎖了她的路線。易婉婉只好拿起手中的長劍跟她打鬥起來。
房間裏的任何東西都是她有力的道具。
秦挽長劍輕挑蠟燭上的燭火,左手慢慢的覆蓋上了燭火慢慢的劃過整個劍身。
奇異的是,整個劍身都開始泛着湛藍色的光芒。
易婉婉失聲尖叫:“你不是人!!秦挽你不是人!!!”
秦挽只是諷刺的向她笑了笑,下一刻劍上的火焰全部都散落在屋子裏。
易婉婉的身上也燃燒了一點,不過很快就被她弄熄了。
易婉婉驚慌過後調整好情緒開始向秦挽猛攻。
一招一式格外流暢,根本不像是之前的單招打鬥了。
秦挽的臉上也開始染上了些許的認真之色。
秦挽沒有看到,躺在床上的易晴用完好的手臂碰了碰床沿下的一方凹凸處,有淡淡的煙霧開始從地板縫隙處向外冒了出來。
易婉婉的武功出奇的很好。秦挽只是用武功只能壓上她一壓,根本不能把她殺死,并且她的武器根本進不了易婉婉的身體周圍。
但易婉婉也只是限于武功好,輕功有些差,所以一般都是她把秦挽引到地上去打鬥。
和華宮已經是一片狼藉了,根本沒有之前的輝煌。
秦挽劍上飛出去的火焰在房間裏燃燒了起來,易晴放出的煙霧雖說對秦挽沒有任何傷害,但是最終還是有些影響視線。
易婉婉聽見易晴在床榻上被火焰灼燒的慘叫,但是她卻沒有回頭看一眼,她現在眼裏全部都是秦挽的面容。
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她就完全是一個陪襯。
她心心念念的古池啊,最後把她送進宮來,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皇後之位對于她來說也是一個誘惑。
但是為什麽所有的事情沾染上了秦挽這個名字之後就變得那麽不可思議了呢。
她在古池的房間裏看見了秦挽的畫像,慢慢的挂了一屋子。
在古傾言的密室裏她看見了畫着秦挽的精美畫軸。
對于她來說,古傾言在她的生命力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她的心全部都系在古池身上了。
但是為什麽!!
有她的地方就有秦挽,她什麽都不是,她永遠都只能被人遺忘。
今天也是因為秦挽!因為古池說他要給秦挽一個安全的依靠,他們就那麽措手不及的殺進宮來。
現在連她唯一的優勢都沒有了。所以她恨!她很秦挽!!
秦挽去西北的路上,那些殺手是她親自找的,但是沒想到那麽不中用,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
現在她明白了,對于秦挽來說,那些殺手都是些渣,她都對付不了更別說他們了。
但是她不甘啊!真的很不甘心!!她不想一輩子都活在秦挽的陰影下!!
所以,想要殺掉秦挽的念頭就像野草一般荒蕪的長滿了她整個心髒,堵塞的她喘不過氣來!!
98.密室追殺1
火焰燃燒了宮殿裏的一切,房屋在不斷的倒塌,秦挽飛出了這個地方,易婉婉回過頭,眼瞳猛的收縮了起來!
易晴!!她竟然忘了易晴!
速度極快的向床榻的方向沖去,她的眼裏充斥着一抹喜色。
就在這時三根房梁摔落在她的面前,生生的阻隔了她和易晴的距離。
她眼睜睜的看着易晴被高大的房梁砸中,嘴角碰觸一口鮮血,身體就軟了下去,星星點點的溫熱沾滿了她的臉頰。
易晴的頭發燃燒了起來,空氣中有刺鼻的氣味。
她想要用手中的劍砍斷她面前橫着的柱子,但是沒有辦法,整個皇宮房梁都用的是硬木一般的劍根本砍不動。
連砍數十下,易婉婉虎口都震的麻酥酥的,白嫩的的手上多了好幾個水泡。
易婉婉的頭發開始變得淩亂,固定頭發的簪子不知道掉落在哪裏去了。
精美的宮裝在火焰中變得破爛不堪,黑色的煙灰全部都往她臉上撲去。
易婉婉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在火焰裏燃燒,心裏就像有只貓爪子在重重的撓她的心髒,每撓一下,爪子上都帶着鮮血淋漓的血肉!
易婉婉開始變得呆呆的,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已經變成了默默低語。
開口說話都是一項足矣滅頂的疼痛。她能聽到從心底深處發出的怒吼,最後逐漸的熄滅。
嘶啞的嗓子漸漸的發不出聲響。
一直支撐着她身體的長劍也逐漸變的滾燙。易婉婉緊緊的把它握在手裏,沒有絲毫知覺。(有點雷,逐漸的把她代入一個蕾絲誤區去了。失誤失誤!)
易婉婉踏過她面前燃燒着火焰的木頭,腳底蒸騰起無邊的火焰,漸漸的把她自己埋入了火焰之中。
秦挽在一旁看着沒有說話,在房間倒塌之前迅速的在身體上裹了一層藍色的水泡,從沒人看見的角落裏出去了。
看了看火紅的紅光,秦挽有些難受,她想到了易婉婉,那個女人,其實也是無辜的不是麽。如果這個場景換成她和古池,她會這麽做麽?應該會的吧。
良久,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別人的生與死,和他有什麽關系呢?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不是麽。
茍且偷生和死亡有什麽兩樣嗎?
秦挽在夜色中開始趕往皇宮正殿,那裏!是今天最終的決戰。
皇宮正殿燈火通明,不同于別處的厮殺震天,這裏倒是顯得有些安靜。
皇宮大門緊閉,秦挽也沒有打算光明正大的進去觀看,只是采取特殊方式。
揭開房頂的瓦片看着兩邊的人馬對峙。
古傾言身邊周圍全是殺氣四溢的黑衣人。
而古池那邊卻是衆多的弓箭士兵。
當然是忽略了空氣中隐藏着的幾道微弱呼吸。
“只有你一個人?”古傾言看着下方的陣仗有些失笑。
“不然呢?”古池挑眉,反問。
“情理之中,預料之外。”
“怎麽講?”
“只是沒想過你會這麽快行動。”
兩個人笑容溫潤,仿佛在說今天月亮好圓。風輕雲淡,但是空氣中彌漫的殺機讓人警惕。
帝王家終究是不能兄弟和睦的,史上的每一個皇帝都是踩着自己兄弟的屍骨爬上那個位子的。
99.密室追殺2
“你是,覺得晚了嗎?”古池緩慢的向前走了兩步,兩方人馬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嚴謹了。
“我還想與王弟喝一杯小酒如何?”古傾言大搖大擺的從那個染滿鮮血的位子上走下來,站在古池的面前。
笑盈盈的問着。
古池沉默片刻,突然就笑了起來。
“皇兄既然有如此雅興,小弟怎麽不陪。”
“好。來人,搬桌子!上酒上菜!”古傾言笑意連連的看着古池,眉眼溫潤。
“下來。”秦挽的耳朵裏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是古池的。
秦挽翻身下了皇宮房頂,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
看見古傾言僵住的笑容,秦挽冷笑。
兩個仇人!不知道古傾言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