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卻是不怎麽擔心的,她擔心的只是不能準時的達到目的地。
81.路遇劫殺
“可以。”雪情斂下眼眸,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秦挽收回目光,安靜的坐着,馬車內一陣寂靜,又回到原來的氣氛。
雪情卧坐在南宮弦旁邊,低下去的眼眸讓人看不清表情,秦挽表面是在看書,心裏卻是想着別的事。
她和古池已經分開三年了,說不想他是不可能的,初嘗愛果的甜蜜,讓她不能自拔。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想着古池懷抱裏的溫度。
那個時候的她沒這麽累,沒這麽難過。也沒有相思之苦。
秦挽心底有些苦澀,都說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傷痛,可是為什麽三年過去了,她更加的想他麽,明知道他們不是一個平衡線上的人。
甚至連他的面容都記得那麽清楚。
馬車在秦挽的沉思下驀地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卿茗掀了車簾看向外面,她那張精致的容顏瞬間暴露在衆人的眼前。
“好個标志的小妞,看來這次是劫對了!”一陣張狂的笑聲打斷了秦挽的沉思。
卿茗下了馬車,緊抿的唇沒有說一句話,寒冷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對方的人馬。
攔截他們的人馬不是很多,但是勝在武功高強。全部都是黑衣裹身。
領頭男子帶着黑色的面巾,露出一雙陰狠的眼睛,身邊的寒氣不由自主的又下了一層。
“上!”男子斂了笑意,陰狠的向秦挽所乘的馬車撲了過來。
剩下的黑衣人選擇近處的人擊殺,瞬間白色的雪地上開滿了朵朵紅色妖嬈的花卉。
蒼之嘴角輕揚,沒有絲毫想要上去幫忙的意思,秦挽所帶的随從都是普通奴仆,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在最後一個奴仆倒下去的時候,秦挽掀開車簾走了出來。
一襲紅衣,雙手交疊于腹部。優雅的走了下來,視線所及之處遍地都是被殘忍殺死的奴仆。
紅色的血液侵入白色的雪水中,被逐漸稀釋,最後只留下一層粉紅。
“秦側妃,識相的就跟我乖乖回去。”
面巾男子陰森森的看着秦挽,眼中是裸露的欲望。看的身後的雪情一陣火起。
蒼之的臉色也實在不是很好看。
“我從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秦側妃這個人。”秦挽走到黑衣人面前停住,這個地方剛剛好,在黑衣人的攻擊範圍之外。
“秦挽你最好不要給臉不要!”男子臉色瞬間變了。
陰森的目光投在秦挽身上,如果換做是古池後院內的那個秦側妃沒準真讓這男子吓住了,可是現在她不是了。
她是千組織的老大,這點道術拿來對付她顯然是不夠用的。
秦挽顯然是無視了男子的話,右腳輕點雪地,紅衣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長劍,直接殺入黑衣人中央。
妙曼的身姿在黑衣人之間周旋,動作讓人防不勝防,也沒有給敵人任何可乘之機。
蒼之在一旁看的趣味,雪情臉色依然有些陰沉。都全神貫注的看着秦挽,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身後的馬車被人拉開了一條細縫,一雙略帶浮沉的漂亮眼睛默默的關注着這一切。
82.皇後主謀
雪亮的劍上染滿了深紅色的血液,如雨下一般滴落在雪地上,利劍刺入身體的噗嗤聲讓人聽的有些毛骨悚然。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屬于秦挽一個人的精彩。
帶頭的黑衣男子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原本以為這個任務很簡單所以之前才會那麽嚣張放肆。
但是現在他後悔了,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接取那個任務的,不管事成之後的報酬有多麽豐厚。
但是他也知道今天他是回不去了。這個女人不會放過他的,這裏的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他,那麽他就只能用力一搏,他只有一次機會,必要要抓好。
黑衣男子想的,秦挽如何能想不到,嘴角輕勾,提着劍一步一步的向男子走去,他身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都是一劍擊殺。他做不到。
鮮紅的血滴落在雪地上。
“滴答!”“滴答!”
似乎是滴在黑衣男子的心髒上,讓他的瞳孔在不斷收縮。他本能的感到危險。
心髒用力的跳動着,随時都用可能跳到嗓子眼上。
秦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立在男子眼前,但是他卻感受到了極致的壓力,壓得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誰派你來的?”聲音很是清冷,就算有陽光照射,男子依然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不說?”秦挽拿起那把見慢條斯理的抵在黑衣男子的心髒之上,奇怪的是男子竟然沒有反抗。
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是他現在全身都動不了,仿佛在秦挽眼裏他就是一個蝼蟻,讓秦挽結束他的性命都是一種奢望。
“不知道。”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秦挽手裏的劍尖開始刺入男子身體之中。
刺骨的寒冷讓他的骨骼都開始僵硬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從劍尖上傳來的涼意,從心髒處開始四處蔓延。
“不知道!”男子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秦挽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的劍又刺進去了幾分。
細細密密的疼痛在男子的腦海裏叫嚣着,使得他原來就不怎麽堅定的意志力一下子就崩潰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地下倒去。
“是誰。”
“我不…啊…是..是皇後..後…”秦挽薄唇緊抿,在男子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整個劍全部刺了進去。
手上稍一用力,劍就拔了出來,伴随着一澎血液。然後了他身邊的雪地。
“垃圾!”
秦挽用力擲出手中的劍,完美的擲進雪情手中的劍鞘裏。
雪情的臉色已經蒼白無比了。
她怎麽會..怎麽會知道這把劍。
秦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沉默的走進馬車裏卧坐,卿茗面無表情的跪坐在秦挽對面。
大雪開始鋪天蓋地的下了起來,那些屍體全部都被掩埋了起來。
馬車內的氣氛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氣氛,不同的是雪情默默的看着手中的劍,整個人仿佛沒有一絲溫度。
床上的人悄悄的勾起嘴角,剎那,讓整個天下都失了顏色。
只是,誰都不曾注意到。
秦挽的心境也不平和。
皇後是三年前登上鳳位的,據千組織調查,這個皇後很有可能是古池一手安排進去的。
相當于這個皇後是古池的人,沒有古池的命令,她不可能調兵遣将找人來殺她。
這麽說來是古池允許的嗎?
秦挽心底一痛,喉頭一陣腥甜,努力的咽了回去,開始凝神淨氣。
83.西京之城
兩輛不算華麗的馬車停在彙通銀票門前停下。
西京這個地方一般沒有什麽外地人回來,所以當秦挽他們的馬車進了城之後,一路上詫異的人不在少數。
馬車停穩之後,馬車前面的灰衣小厮率先跳了下來,一張普通的市儈臉,根本提不起興趣讓人看第二眼。
掀開車簾,首先出來的是一個長相普通的丫鬟,不過比起開先那個小厮卻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丫鬟走下來,恭敬的站在馬車邊上,等着自家小姐下來。
一只纖長白皙的素手伸出車外,一身素白的衣衫白衣勝雪。
低斂了眉眼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多一份太美減一分太俗。這家小姐長得剛剛好。
長得還算漂亮,就是不禁比。
但是人家一看就是做小姐的樣子。周身的氣質自是不用說。
那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簡直是優美至極。
女子下了馬車,小厮牽了馬車離開。
後面的馬車裏卻是出來了兩個谪仙一般的男子。
頭一個出來的那簡直是驚豔整個西京之城。
宛如九天神祗一般的容貌,雪白色的衣衫襯得他整個人絕世無雙。
他身後的男子裹了一件厚重的裘衣,臉色蒼白到透明,眼睛上的眼睫像蝶翼一般鋪展開來。
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身後是如何光景,秦挽倒是沒有理會,擡頭看了看彙通銀票的牌匾。
黑底白字倒是很醒目。
率先走了進去,身後跟着那些從馬車裏下來的人。
人們看都沒有熱鬧看了,自然都散了。
“這位小姐,您是來兌換銀票的吧?”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看着秦挽他們一行人。
“我家小姐找你們掌櫃的,叫你們掌櫃的出來。”卿茗面無表情的看着有些卑謙的掌櫃。
“小可不才,正是這彙通銀票的掌櫃。請問小姐,找我何事?”
“找才接手你這家店的老板。”秦挽皺眉,薄涼的話語直直的穿透男子的耳膜。
“呵呵!小姐說笑了…”
“我姓千。”
“原來是千小姐,這邊請。”聽說秦挽姓千,掌櫃的自然是換了個态度。
面對秦挽的時候更加的卑謙了。
前幾個月他的鋪子出了點事,他正準備打理掉,結果遇到了現在的老板把他買下來,還解決掉了一直困擾他的難題。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個男人依然讓他做掌櫃的,不準透露他的任何消息。
處了一位姓千的姑娘。
掌櫃的欣喜之餘,自然是乖乖照辦。
掌櫃的一邊想,一邊看了看旁邊的女子,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老板會不會罰他?
但是老板又沒說真的假的,那麽就是說他是安全的。
掌櫃的拉開後門是一道幽遠的小道,小道 盡頭是一個宅子的後門。
看着那後門,秦挽竟然意外的挑了挑眉。
“千小姐,老板只讓我帶到這裏,其餘的路你們自己走吧。”掌櫃的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就剩下四個人在這裏吹涼風。
剩下的三個人的眼睛全部都看向秦挽。
這麽長的一道通道自然是有詐的。
84.龍潭虎穴
秦挽只是安靜的站着,眸子裏古今無波,誰也看不清她在想什麽。
良久,秦挽眸子裏劃過一絲諷刺,然後緩慢的踏上了通道上的青石板,沒有一點聲音,周圍平靜的有些詭異。
秦挽的腳步沒有停留的繼續向前走,只是步伐有些雜亂,身後的三人只好跟着走。
至于南宮弦,身體雖然是個累贅但是輕功還算好,而且這裏的人無一不是聰明人,自然是全部都踩在秦挽走過的青石板上了。
“你們在這裏等着。”秦挽忽的轉過身來,身法極快。
眼看着雪情的右腳就要踏上她所站的石板上了,秦挽眼眸微眯,用內力拖住雪情往下放的腳。
雪情自然是知道有詐,所以也收回了腳。
“這條路是為我安排的,你們跟着會葬命于此,按着原路回去,我會去接你們。”秦挽目光若有似無的在南宮弦的身上停留了幾秒鐘。
“咳咳…我是階…咳階下之囚。”南宮弦看着秦挽笑了笑,眉眼溫潤,如果不是臉色太蒼白了,倒也是一謙謙君子。
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雪情,南宮弦,卿茗自然是回去了。
留下秦挽一個人站在通道中。
一抹大紅身影站立在牆頭,蒼之低下眉眼戲谑的看着秦挽。
“要不,我陪你去?”
秦挽沒有理會他戲谑的語氣,只是點了點頭。
現在就給她設了這麽大一關,難保裏面會有些什麽。
一白一紅在通道裏并肩,有一種意外的和諧,這一幕讓通道邊緣的南宮弦眼神暗了暗。
雪情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蒼之,沒有任何情緒。
通道的每一塊石板都密布着機關。
這是一條死路,如果不是秦挽用靈力破壞機關的話,早在她踏上第一步的時候就被射成刺猬了。
秦挽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這是,下馬威還是別的什麽呢?
如果是以前,她永遠都不可能走完這條通道,這簡直就是為她所做的。
唯一一個這個了解她實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師父。
她一直以為千仇對她的嚴厲是對她好,直到秦挽被古池收進府裏為止,她的幻想砰然破裂。
三年前的幾波追殺雖然隐藏的很好,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讓她猜到了些端倪。
她的師父,養育她十幾年的師父讓她去死呢。
“唔,這通道放到你三年前,鐵定是要玩完的。”蒼之騷包的打開扇子,斜斜的看了一眼秦挽,臉上的嘲笑神情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嗯。”
“……”
依然優雅的走姿,卻是任何人都學不來的,蒼之落後秦挽一步,暗自用靈力破壞機關。
秦挽踩到一塊石板的時候,腳步戛然而止。
神色有些古怪,有些陰沉。
“毒氣。”蒼之停下腳步用靈力探了探秦挽腳底下的東西,一團濃黑的氣體。
秦挽只是看了蒼之一眼,神色慢慢的恢複了過來。
她的身體百毒不侵,這千仇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她為什麽還是要放毒氣?
那麽只能說她腳底下的毒氣對秦挽來說絕對是致命的,百毒不侵的體質也不是全然安全的。
85.百密一疏
秦挽慢慢的放開了腳步,青石板在一點一點的往下陷,當秦挽完全離開石板的時候,一股毒氣從四面八方開始往秦挽身邊彙聚。
秦挽提起內力飛了上去,但還是不可見避免的沾染了一些毒氣,秦挽呼吸有些急促,喉嚨似乎是被卡住了一樣,吐不出氣。
窒息的感覺一直都不怎麽好受,至少秦挽是這樣認為的。
面前的景色有些恍惚,秦挽腦袋開始發暈,手腳開始麻木,身體都快僵硬起來了。
蒼之在一旁快速的摸出一顆瑩白色的藥丸快速的塞在秦挽的嘴裏,清涼的感覺在秦挽的口腔裏滑開,整個身體的感覺漸漸的回來了,四肢有微微的疼痛。
腦袋也有一點昏沉,但是窒息的感覺不那麽濃重了。
在蒼之的懷裏,秦挽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就站起身來。
冷冰冰的體溫還是不怎麽好受,秦挽恍惚之間竟然想起古池了,那個時候她也是在他懷裏,但是那個人的體溫很溫暖,她有些依賴…
秦挽輕微的搖晃了下腦袋,怎麽會想他呢?
呵,他對她的打擊還不夠麽?
望了望前面的宅子,秦挽向來古今無波的眸子竟然劃過一抹狠厲。
“走吧。”
毒氣漸漸的散去,秦挽緩慢的行走在蒼之前面,如果不是腳下的機關,蒼之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副絕美的潑墨畫。
當然有時候絕美,還是要看人的麽。
好不容易走到通道盡頭,秦挽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整個人都在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這一點,倒是讓蒼之有些意外。
他所看見的秦挽,無時無刻都是風輕雲淡的摸樣,如此陰冷的一面他到真是第一次見面。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
攤上自己認為是親人的人不餘遺力的算計自己,恐怕誰的臉色都不怎麽好過吧。
秦挽倒是對這點不怎麽在意,有點小難過,但是很快就釋然了。
有的人的底限放的很寬松,但是只要有人踩到,那麽她就會不餘遺力的報複算計。
很顯然,秦挽就是這樣的人。
千仇竟然在這麽小的一條通道上布了陣,而且還是幻陣。
這種陣對蒼之沒有影響,但是對秦挽來說,影響大了去了。
幻境裏是錦繡山莊的房間,場景是她和古池的第一次,不過裏面的人雖然換了,但是秦挽還是能夠感覺到那是她自己。
古池就是她的底限,三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他,但是千仇算是犯了她的大忌。
陰冷的氣息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消散,秦挽閉了閉眼,睜開,已經是一片清明。
推開面前的大門,秦挽走了進去,蒼之緊随其後。
路上的機關還是很多,但是秦挽已經沒有興趣再和她玩下去了,腳尖點地秦挽就飛了起來。
幾個呼吸的瞬間秦挽已經來到宅子裏的大廳了。
大廳外邊的花開的還很豔。難以想象,西北這地界還能養出花來。
整個宅子都是江南的風格,在西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廳裏坐滿了人。
黑衣肅殺。
高堂上坐着一個白發婦人,雖然頭發白了,但是整個人還是顯得很年輕,五官格外精致。
整個人冷豔高貴。
“師父。”
86.師徒較量
高堂上的人并沒有理會秦挽。
跟別說跟她搭話了。
秦挽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既然千組織師父已經交給我了,那麽您是不是該讓位了?”沒有理會大廳裏的每個人都對秦挽怒目相視,大廳裏一片濃郁的殺氣。
蒼之只是站在院子裏欣賞着秦挽難得一見的另一面,趣味橫生。
“哦?讓位?千組織可一直都是我的,什麽時候是你的了?”白發婦人就是千仇,溫聲細語的話語硬生生讓秦挽感覺到了言語裏的威脅。
“是嗎。”秦挽低了眉眼,她自然知道這次來就是一場硬仗,但是要和秦國抗衡,那麽她就不得不和千仇對持,并且要贏。
“聽說你為那個男人生了個野種,只不過死了。”千仇放下手中的茶杯,舒适的坐在椅子上,蔑視的看着秦挽。
一個路上撿的野種也敢和她争位置!她可只是讓她做棋子,這麽嚣張,那個是要有付出嚴重代價的覺悟。
“打敗你!我不就是主子了麽?”秦挽随便找了個位置坐着,眼神都沒擡的說着。
“打敗我?!!哈哈哈哈哈!!秦挽,你不會是在外面放肆慣了腦袋進水了吧!”千仇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往秦挽撲去。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人已經老了,不知道武功有沒有退化。”秦挽速度極快的向後退,沒給千仇任何機會的開始攻擊。
既然千仇已經放棄了她在組織裏的名字直接叫她的本名,那麽她也就沒有必要對千仇客氣了。
反正最後一定要死一個的不是麽?
她還不想死,最起碼在給孩子報仇之前不想。
秦挽的眼神有些詭異,千仇的神色慢慢的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秦挽消失了三年,誰也不知道她幹什麽去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成長到什麽地步了,但是現在千仇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不是秦挽的對手。
千仇開始恐慌,趁着打鬥空隙向一邊的丫鬟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丫鬟的臉色也已經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
這些自然是被蒼之看在了眼裏,丫鬟一走,蒼之就跟了上去。
不知什麽時候秦挽手中拿出了一把雪亮的長劍,在院子的一端直指着千仇。
大廳的人沒有一個人表态,也沒有一個幫千仇。
千組織鐵的定律。
一旦有人挑戰主子,外人決不可插手,贏了就是新主子,輸了就是階下囚。
秦挽左手用力,院子裏的花瓣全部都飛到秦挽手中去了。
看着千仇驚慌的表情,秦挽沒有絲毫猶豫的把手裏盛大的花團全部都砸向了千仇。
花團在空中分列,變成細小的花刃急速的向千仇飛去。
千仇整個人已經被花刃包圍了,花刃的硬度竟然不亞于一只飛镖,這更是讓千仇心驚不已。
秦挽詭異的繞到千仇身後,手中的雪劍比平時快四倍的速度向前刺去。
“噗嗤!”長劍刺進血肉的聲音在蒼之聽來很是銷魂,那一霎那,時間都靜止了,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
“師父!!”古傾言飛奔着跑了過來,雙手顫抖的擁抱着千仇的身體。
古傾言眼睛變的通紅,死命的看着秦挽。
“秦挽!從此以後我與你勢不兩立!!!”古傾言在院子裏怒吼!
秦挽手中的劍又深了兩分。
“那你就恨徹底點。”
87.切磋切磋
秦挽在古傾言的眼前拔出手中的劍,蒼之在一旁遞上一方雪白的帕子,秦挽淡然的把手中的劍擦幹淨。
留下古傾言抱着千仇的屍體悲痛欲絕,古傾言抱着千仇放在地上,全然不顧秦挽刺穿千仇身體的同時在他身上刺破的傷痕。
看着秦挽離開的背影,古傾言眼裏占滿了狠厲的神色。
秦挽!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憤恨過後,古傾言心底彌漫出悲涼的感覺,師父走了,最愛她的一個人一走了。他還有什麽?
是,他還有皇座,還有那個位子!
秦挽走進大廳,直接坐在高堂之上。
整個大廳很安靜,但是還是讓秦挽捕捉到了幾絲殺氣。
“不滿?”秦挽放下手中的劍,把它遞給蒼之,瞬間長劍就在蒼之手中消失了。
“恭喜主子。”
“恭喜主子。”
“恭喜…”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千陽,不服?”秦挽挑眉,千陽是跟随千仇的第一波人,雖然他努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怒氣,但是秦挽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了。
“回主子,沒有。” 千陽看都沒看秦挽,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不如,我們切磋切磋怎麽樣?”秦挽看着因為自己一句話變了臉色的衆人,臉上的神色變得分外陰沉。
“諸位可還記得組織的第一條鐵規定律?”
“一切以實力為主。”衆人回答的雖然心悅誠服,但是仍然有個別人對秦挽相當有意見。
“那麽,不服的站出來,我給你們機會挑戰,贏了你們就是新主子,輸了也不必變成階下囚如何?”秦挽的手指搭在桌案上輕輕的敲打,奇怪的旋律在安靜的大廳裏顯得有些詭異。
有些受不了這樣詭異的千陽自然是第一個站起身來抗議的。
“很好。”在千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挽已經先動了,不得不說千陽的功夫還是極好的,但是撞上了秦挽這種術法和武功都是天才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不夠看的。
三招,只是三招,千陽就鼻青臉腫的躺在院子裏。
“還有誰來。”秦挽拿起手中已經被換過的茶杯放在手中。
“我。”一臉陰明媚的黑衣男子站起來,這個人沒有殺手該有的氣息,整個人格格不入的有些明媚。秦挽微微皺眉。
“名字。”
“千離。”千離向秦挽微微一笑。
和千離交手的時間略微長了一點,但是最後的結果依然是千離躺在地上。
秦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千離一眼,這個人是組織裏的新人,也算是後起之秀。
剛才和他打鬥的時候,很明顯的發現他身體裏蹿出一陣陰寒之氣。
這種氣息有些熟悉,但是秦挽卻是想不到在哪裏見過。
秦挽站在大廳裏,看着衆人躲閃的目光笑的有些諷刺。
“你們就只有這麽點本事?那個女人讓你們看見強者就躲藏起來?呵!那我可是後悔了呢。三年不見,你們就變得這麽窩囊了?你們的殺手本質呢?你們知道麽?我現在看到的你們連殺豬的屠夫都不如。”秦挽優雅的坐在位子之上。
笑吟吟的看着衆人變了臉色。
88.整頓組織
“想抗議是嗎?那你們能說說你們在害怕什麽?你們留手是在幹什麽?殺手是什麽職業?是時刻都會葬命的職業,遇到高手難道你們依然要躲避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你的生命消逝是麽?我很失望,真的。千仇就是這麽教你們的?”
“三天,我給你們三天,找到合适的宅子搬過去,秘密進行。”秦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些深思的衆人。
他們是領導,所以有些時候是不需要接任務的,尤其是現在面臨國戰的時候,千仇更是讓他們保護古傾言的安全。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沾到血腥了,殺手的本性在這幾年裏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啧啧,好霸氣。”蒼之一邊說話一邊拿着扇子獻媚的給秦挽扇了扇風。
秦挽斜斜的看着他,沒有一句話,但是足以讓蒼之背後發毛了。
從朱紅的大門出去,秦挽已經是一身暗紅衣裝了,她不喜歡白色的衣衫,因為那樣血跡沾染在上面很是麻煩,雖然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她不喜歡。
出了門秦挽才看見朱紅色的大門上黑底燙金大字寫的是千府兩個大字。
秦挽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優雅的走在街道上,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被她摘除了,所以絕美的臉蛋全部都暴露在空氣中,引得街上的衆人暗自吞口水。
“你這是在做誘餌嗎?”蒼之以扇擋臉,輕的能随風飄走的話語直直落在秦挽耳朵邊上。
秦挽沒有說話,只是一言不發的循着原來的路線走着。
“喲!小娘子長的真不錯,比當年風靡一時的秦如歌都更勝幾分那!”能穿一身錦衣的人在西北這地界并不算多,就算掰着指頭也能數的清。
“這不是王将軍的兒子嗎?這姑娘可要到大黴了。”街道上的行人不算少,見到如此纨绔的公子爺自然是要為那貌美如花的姑娘擔心擔心了。
“呵!活該吧她!長那麽漂亮活該就是被調戲的像。”當然也有嫉妒的女子。
“就是就是,看那長相就是狐貍精轉世。”
秦挽沒有說話,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王公子,眼裏不起一絲波瀾,一旁的蒼之自然不會回他的話。
然後王公子就被兩人給晾着了,自然也就惱怒了。
“什麽東西!我家公子給你們說話你們沒聽到??耳聾是吧!!”看見王公子臉色開始發青,身後跟着的家仆立馬叫嚣起來。
“讓開。”秦挽的聲音有些清淺,但是帶了特殊的風情和韻味。一開口就把那王公子迷的七暈八素了。
“喲喲喲,小娘子聲音真好聽,不知道在床上…”王公子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這一幕讓王公子的家仆有些震驚,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把自家公子扶了起來。
“王八蛋!給我好好教訓他們!!”王公子扇子一揮,家仆紛紛開始往秦挽他們跟前湧。
毫不例外,四五個家仆全部都被蒼之踹飛出去。
“你你…你…”王公子吞了口口水,手指有些哆嗦,扇子幾乎拿不穩,下一刻“啪嗒!”掉在了地上。
89.斷子絕孫
“我什麽?”蒼之似乎沒有看見王公子的緊張,笑眯眯的湊上前去看着王公子哆嗦的表情。
“你們給我等着!!”王公子狼狽的甩了甩袖子準備離開。
“我說讓你走了?”秦挽的聲音雖然很有韻味,但是在這一刻他還是不怎麽想聽到。
因為背對着秦挽的關系,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情緒。
王公子站立不動,聽着秦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悄悄的從袖子中摸出一把匕首來,握在手中。
因為動作很小加上他可以隐藏,所以沒有人發現。但是這裏面不包括秦挽和蒼之。
秦挽剛走到離王公子三步之遙的時候,王公子驀然轉過身來,揚起手中的匕首就往秦挽身上紮。
周圍的衆人都被吓到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抽氣聲接連的響起。
有些膽小的女孩子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在看了。
實在是不想看到一個大美女就這麽香消玉殒了。
“砰!!”
物體跌落地面的聲音讓衆人都回過神來。
王公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他手中的匕首現在成完美的抛物線往下掉。
目标…
“啊!!!!”王公子疼痛的叫聲充斥在西京城的上空,凄厲的聲音讓秦挽捏了捏眉心。
那把匕首直挺挺的插在王公子的兩腿之間,有殷紅的血液漸漸的從衣服上滲透出來。
王公子在凄厲的叫聲之後直接的暈倒了。
秦挽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步伐不快不慢繞過王公子離開。
看着秦挽離開的背影,衆人都有些敬畏的夾緊了雙腿。
那些沒有閉上眼睛的衆人自然是目睹了一切。
人是秦挽踹飛的,匕首是秦挽奪過來扔出去的。
“這姑娘真狠。”秦挽離開後,身後的衆人開始議論紛紛。
整個街道異常嘈雜。
家仆看了看自家公子的慘樣,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你們兩個趕緊回去報告老爺!你去瞅瞅那兩人去哪裏了!”中間一個貌似是頭頭的男子驚慌過後開始下達指令。
剩餘的幾人自然是唯唯諾諾的照辦。
誰也沒膽子看那裏,不然他們還可以發現其實那個地方還連着一絲絲呢。
頭頭招呼另一個家仆把自家公子搬走,然後就徹底的…斷了…
秦挽離開事發現場之後很快就找到了雪情他們一行人,在天彙銀票裏面坐着。
看着秦挽在門口,自然就出來跟着。
“走吧。”秦挽看了看南宮弦越來越蒼白的臉頰沒有說話,只是從袖子裏拿出一顆天藍色的藥丸給了卿茗。
南宮弦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然後由卿茗攙扶着上了馬車。
馬車剛走了幾步,就被一群兵給圍住了,雪情有些不解,又詢問的目光看向秦挽。
秦挽只說了一句就讓雪情頓時無語了。
她說:“将軍府的王公子被我閹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南宮弦在馬車裏使勁咳。最後把血都咳出來了。
卿茗只是詫異的看了看秦挽,看見秦挽面無表情自然也就沒有說什麽了。
這下衆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中間的曲曲折折稍微長個腦子的人都是會猜到的。
90.相忘江湖
秦挽只是看着前方騎着戰馬的将軍,眸子裏沒有一點波瀾。
她身後的人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