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不盡亂世烽火 — 第 9 章 和尚大師 (7)

裏消散,手掌鮮血淋漓。

秦挽毫無生氣的靠在棺木之上,就算用盡了全力,迷茫的眼眸終究是閉上了,整個世界是一片黑暗。

當棺木上的紅色絲線畫下最後一筆的時候,棺木上紅光大盛,秦挽在昏睡中仿佛覺得腦海中多了些什麽…

棺木在光幕裏一點一點的消散,躺着的紅衣男子雙眼慢慢的睜開,暗紅色的瞳孔光華流轉。銀白色的青絲撲滿他整個上半身。

紅衣男子慢慢的站立起來,紅色的鞋子優雅的踩在頭骨之上,一把紅色的油紙傘撐在他的頭頂,擋開那一束光。

嫣紅的薄唇,魅惑人心的笑容,風華絕代。

紅衣男子慢慢的走到秦挽面前,蹲下去看着她血染的全身,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濃郁。

朱唇輕啓,性感的聲音飄散而出。

“我親愛的主人,你現在的樣子可真是糟糕呢。”

72.禁锢自由

紅衣男子抱着秦挽走出了山洞,身後的頭骨呈紅光消散。

剛出山洞,洞口就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映的紅衣男子臉龐一片紅色。

沉睡了好久,紅衣男子的步伐雖優雅但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整個身體很僵硬。

秦挽模模糊糊感覺到自己在一個非常冰的物體旁邊,凍得她嘴唇發紫,她想要離開,但是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根本掙紮不開。

腦海裏一片黑色,她的孩子血淋淋的站在她面前,鮮血在不住的往下掉,沒有停的時候,她看見他的屍體被野獸拖得四分五裂….

他說:“娘…我好難受…娘,我好痛…娘…”凄厲的慘叫讓她心口一陣窒息,疼痛不堪。

她的孩子明明成長的那麽健康,為什麽還是逃不過死亡,為什麽?!!

紅衣男子有些複雜的看着秦挽凍得發僵的身體,還有蒼白的臉色和青紫的唇。

禁閉的眼睛了流出來晶瑩的淚水。紅衣男子伸出他蒼白的手指接住,瞬間,淚珠就被凍成了一顆形狀好看的冰晶。

紅衣男子有些愣怔的看着指尖上漂亮的冰晶,他竟然能感覺到裏面包含的情感。

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了他的全身。他眉間輕皺,是因為他的身體裏有她的血液麽。

紅衣男子把她放在華麗異常的金色冰蠶絲床上,衣衫早已換成暗紅色的了。

那是,和古池同樣的顏色。

……

秦挽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一身紅衣的妖孽男子。

有些迷離的看着男子的朱唇張合。性感的聲音,暧昧的氣息萦繞在她周圍。

“親愛的主人,我名喚蒼之。”蒼之以俯視的姿态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挽。

他的主人是那麽的美好,絕世無雙的面容和,驚豔天下的武技。

秦挽終于知道這男子是誰了。

當初她看見那個巨大的棺木時她已經猜到那是被邪術養出來的仆從。

很可能是被養了幾百年或是幾十年。她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把她身上的血液流進了棺木中。

反正與其浪費,不如試試。橫豎,都不過一死。

最終,她成功了。

不過,有時候事情沒有任何絕對性,比如:

“我親愛的主人,是你用鮮血養活了我不錯,但是,我叫你主人只是感謝你的鮮血而已。”蒼之邪魅的看着床上平淡的女子,眼眸深處的複雜剎那閃過。

“好了,從今往後,你就在這裏休息吧。”蒼之站起身來理了理紅色的衣襟。緩步離開。

在門口逆光而立,回過頭來,臉上一片陰郁看不見任何表情。

“記住,不能超出這個房間,一步都不行呢。”蒼之說完,深沉的笑聲在整個房間裏響起。

秦挽閉了眼眸,她能感覺到,她的身子現在極度的虛弱,全身綿軟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

別說出去,就是坐起身來也是不可能的事。

她那古今無波的眸子裏第一次出現了自嘲的神色。

從她已經開始對師父失望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吧。

這種深深的無力感。

73.眉間朱砂

空洞的眸子裏是慘烈的灰色。速來古今無波的眸子裏充滿了絕望。

秦挽已經被這間屋子困了三個月,每天晚上都會看見她那還沒有出世的孩子,鮮血淋漓。

秦挽整個人卧在床上,身體消瘦,臉頰憔悴。原本光彩的青絲也變成了一把枯草。

蒼之說她是心魔,過個幾日就好了。可是她每天晚上都在飽受痛楚,心髒在碎裂。直到如今,她依然沒有輕松過。

秦挽已經不敢去想她那從未謀面的孩子了,每每一想,腦海裏就會出現一個鮮血淋漓的摸樣,然後屍體四分五裂。

一襲紅衣,端着一碗裝滿黑色藥汁的玉碗坐在床沿之上。

蒼之把手中的碗遞給秦挽,秦挽很自然的喝了,整個過程沒有一絲不妥,而秦挽也沒有說一絲苦,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有些複雜的看着秦挽,他知道她在做噩夢,這是她賜給她的,他沒有任何權利去阻止。

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減輕她的一點痛苦,他什麽時候也開始憐憫這個女人了呢?蒼之有些費解。

空洞的眸子看向蒼之,眼裏沒有一絲色彩,僵硬的臉頰硬生生的扯出來一抹笑容。

僵硬且涼薄。

“我陪你出去曬曬太陽。”

“好。”

蒼之扶起秦挽坐在銅鏡之前,秦挽的遲鈍的眼裏布滿了驚訝。她不記得她上一次是什麽時候照過鏡子了。

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有神采的地方,就連她那雙與世無争的眸子都失了色彩。

秦挽緩緩的摸了一把身後的青絲,枯燥的感覺讓她纖細的手腕微抖。

這樣的樣子,還是她麽?

那個絕世無雙,驚才潋滟的她去了哪裏,就這樣,她就已經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蒼之從衣櫃裏拿出來一件暗紅金絲滾邊的衣衫,安安靜靜的給秦挽穿上。

雙手似乎有靈力般的在秦挽墨發上滑過,被他接觸到的地方,青絲順滑。

黑發全部被蒼之用手抓了起來,在手中挽成一個鬓堆在頭頂。松松散散的發絲不會輕易掉落。

用黑色的夾子固定,發中央插了一朵大紅色的花卉,分不清是什麽品種,但格外好看。

堆起的發中插着一支不要,金色軟金做成的流蘇在秦挽身後搖擺。

一對冰藍色的耳墜在秦挽小巧的耳朵上安定。

蒼之轉過秦挽的身子,拉來凳子坐在秦挽的面前,梳妝臺上放着各種裝飾。

蒼之拿了黑青色的碳條仔細的為秦挽描眉,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染了些許的黑暈。

輕輕的在秦挽眼臉上抹過,淡淡的灰色很是好看。

沾了水的胭脂拿在蒼之手中,他用小指輕輕的沾了少許,冰涼的按在秦挽溫潤的朱唇之上。

然後在自己的唇上點上一小點,站起身來冰涼的唇觸碰到秦挽瓷白的眉間,輕輕的落下一吻。

紅色的圓點恰如其分的全部印在秦挽眉間。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想起這句話,蒼之笑的更加妖媚了。

牽起秦挽只剩下骨頭的手掌,迎着陽光走了出去。

74.谷中風情

稱不上鳥語花香,但是卻分外安和。四面環山,中間平坦的部分坐落着多數的房屋,不多卻精致。

白玉鋪成的地面上光滑無比,秦挽安靜的坐在凳子之上,陽光暖暖的,給秦挽單薄的身體鍍了一層金光。

毫無目的的看着周圍連綿的群山,秦挽的意識在慢慢的恢複,剛剛接觸陽光,整個人有些昏昏欲睡,盡管如此消瘦,微斂的眸子卻還是自有一副風情。

動了動僵硬的手臂,體內薄弱的內力在身體裏循環,以至于她的身體不會那麽快倒下。

蒼之坐在一旁用手撐着腦袋仔細的觀察秦挽,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他都看的分明。

到底是留着她身體裏的血液,有些疼痛連他都不能幸免,每天晚上他的心髒都疼得厲害,卻仍是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這個女子,堅韌的可怕。

“哪裏可以閉關?”秦挽緩慢的轉過頭看向一旁注視着她的蒼之,眼神裏沒有任何光彩。

蒼之有些不忍,靜默很久,還是告訴她了。

秦挽低眉,她還有大仇未報,她不能就這麽死了。

蘇玉瓷!南宮緋!!還有殺害她孩子的兇手!!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秦挽眼底一閃而逝的狠厲沒有讓蒼之錯過,心裏一緊,那樣的神色竟然讓他有些惶恐,有些坐立不安。

秦挽出了莊子,身後跟着蒼之,連綿的平坦草地讓秦挽看着有些舒心,雖然現在已是二月,這一方天地明顯的要比京都的氣候溫暖,嫩綠色的草芽長滿了整個平地。

秦挽漫無目的的走着,卻發現這平地內有白色的栀子花。開滿了整整一個地面。

秦挽一襲紅裝站立在栀子中央,微風吹過,紅色的衣擺飄揚而起,衣角劃過蒼之的臉頰,暗香在他鼻尖萦繞。

那一刻,蒼之覺得他心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滋生,那是他曾經已經丢卻了的。

“回吧。”秦挽淡然的轉身離開,眸子裏已沒有了慘烈的絕望,只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蒼之,那是一種真正的漠視。沒有夾雜絲毫情感的秦挽。

出來走走只是不想讓她疲憊的心承受那麽多的疼痛,青綠的顏色果然能讓她瞬間清醒了下來。

秦挽雙手交疊置于腹部,步伐優雅有條不紊的行走着,這樣的姿态哪裏會有人相信這是那個之前憔悴的沒有一絲生氣躺在床上絕望的人兒。

蒼之默默的跟在秦挽身後,她現在的力量根本不能和他匹敵,所以她也不用太過于防備與她。

他跟那人定下的時限是一年,一年以後那人是生是死他都不會再關心了。

現在秦挽自己想要閉關修煉,那麽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蒼之嘴角噙一抹笑意,随着秦挽的步伐優雅的走在後面,眼神裏明明滅滅的光芒讓人猜不透。

最後雙眼定格在秦挽身上,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大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堅強。

他好像,有那麽一點點欣賞他了。自然是與感情無關,至于曾經心底異樣的感覺早就已經被他抛到九霄雲外了。

75.兩國對峙

萬馬奔騰的戰場之上,夾雜着黑煙滾滾的煙火與飛濺的塵土洶湧的混亂在這一方土地之上。

疲憊的商國大軍慌亂的應戰,大軍身後是端坐高臺明黃服飾的蘇玉瓷。

蘇玉瓷眸子裏已經無比陰沉,晦暗的神色辨別不清。身邊黑色衣衫包裹的人輕輕的瞥了他一眼。

“沉住氣,別那麽沒出息!”暗沉的聲音有些嘶啞,依稀還能辨別的出來是女子的聲音。

蘇玉瓷眼神緩慢的掃視整個戰場,良久閉起眸子,再睜開,眼裏的情緒消散的幹幹淨淨。

看着身邊的黑衣人,蘇玉瓷的眼睛裏竟然閃過愧疚的情緒。

遠處的古池一身暗紅的張揚在整個戰場中央,淩厲的臉龐,冰冷的視線毫無禁忌的審視着蘇玉瓷那邊的人馬。

修長的雙手骨節分明,身下的黑色戰馬安靜的伫立,自成一片天地。

……

秦挽一襲紅裝站立在戰場遠方,雙手交合,古井無波的眸子毫無感情的看着下方混亂的戰場,即使視線接觸到古池也沒有任何波動。而她身後則是無比妖孽的蒼之。

“主人,那個男人可是你曾經的夫君呢。”蒼之笑的萬種風情,微挑的眉暴露了他此刻很好的心情。

“我知道。”微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幾縷青絲蕩漾在秦挽的臉頰之上,随即又被風吹離。

就算是夫君,那又如何,她不過是他府中其中一位,她自持還沒有在他心中占據那麽重的分量。

就算曾經那麽努力的相愛過。

她離開古池已經有三年之久了,夏國都在謠傳永安王府的秦側妃難産死亡,那麽她就如他們所願。

那個地方,她始終是不想再回去了。

三年來,古傾言不止一次的打壓古池她不是不知道。她手中握着的力量足以讓古池坐上帝王之位,只是她不願。

兩年前,商國開始進攻夏國,蘇玉瓷更是被予以太子之位。

秦國不斷的在兩國制造麻煩,秦國皇上一直養尊處優,完全不屑于和兩國中的任何一國合作,他寧願不斷的制造事件加快兩國的滅亡。

他從來不擔心商國和夏國會合作,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們怎麽可能。

可是,秦國皇帝或許忘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再大的仇恨都會被暫時擱置。也許他那些兒子沒有王,但是他容不得別人反抗他的任何權利。

蒼之說古傾言現在正在慢慢的被古池架空,她也毫不在意。

她只是答應過千仇,保千畫一命,可沒有說過要保護他那江山。

秦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蒼之在她身後掏出一把扇子騷包的笑了起來。

真是,山美,水美,人更美啊!

緩步離開,身後激奮熱血的聲音都成了陪襯。

山上的路很不好走,可秦挽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在秦挽離開的那一霎那,古池猛地轉過頭,看向那山崖,可是什麽都沒有!!

他明明有微弱的感覺,那裏有人來過!

戰場的亢奮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古池滿意的勾起薄唇,臉頰上的笑容有些冷血

76.京城帝都

帝都最大的青樓莫過于合歡樓,就連曾經出了秦如歌那樣絕色美人的紅潮殿也被合歡樓打壓下去了。

夜色濃郁,合歡樓內風情無限,暧昧的燭火透着一絲朦胧。極具挑逗的風塵女子笑的格外妖媚,夾雜着男子放蕩的笑聲。

合歡樓後院之中。

秦挽安靜的坐在貴妃椅之上,如畫在一旁靜立。

“明日把卿茗弄出來。”

“是,主子。”

卿茗還在永安王府,只是終日守在紅潮殿內,古池也沒有安排她別的工作,既然她已經死了,那麽卿茗也必須陪着她一起。

她是她的奴仆,是生是死都由她來決定,并且只要不死那麽她就必須留在她的身邊。

斂眸掃視着下方伏地的兩人,秦挽用手指捏了捏眉間,她有一點點累了。

“知道錯哪了?”冰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甚至沒有一絲感情。

“回主子,知道。”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卻擁有着絕對不容小觑的堅定。

“現在知道了,當初犯事的時候怎麽不記得?!”秦挽冷漠的眸子停留在兩人顫抖的身軀上。

“我不是聖人!你們要時時刻刻要為組織負責!不是什麽人都能救!你們明白嗎?!”蒼之妖孽的面容上冷若冰霜。秦挽雙手交合疊在腹部之上。

對于蒼之的話語不置可否。

“去刑堂領罰。”秦挽坐起身來離開,朱唇輕啓,如此便斷定了兩人的生死。

刑堂不在帝都,但是他們不得不照做。主子就是天。

……

精美絕倫的廂房之內,一張黑色的大床之上躺着一身白衣的男子。

瑩白的衣衫包裹着他勁瘦的軀體,病态的臉頰之上臉色蒼白,嘴唇白如薄紙。整個人身上的肌膚都白的透明。

男子眉頭輕皺,身體輕微的抖動,嘴角滲出一絲殷紅。

秦挽在一旁看得有些意興闌珊。

“卿茗,交給你了。”秦挽冷漠的眸子裏有一絲溫暖,身邊白色衣衫的女子颔首點頭。

“永安王府可是進出自由,有沒有興趣?”蒼之一身騷包的紅色緊跟着秦挽的腳步。

秦挽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進了房門換上黑色勁裝從窗戶飛出。

極快的速度剎那停止,身邊氣流在波動。蒼之捏了捏鼻子,讪讪的看着秦挽那一雙眸子,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秦挽身後。

“我只是覺得,或許你比較需要我。”即使一身黑色也難掩蒼之的絕色面容。

秦挽從懷裏掏出一方黑色面巾甩給蒼之,然後輕巧的離開。她能感覺到,蒼之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

永安王府燈火通明。秦挽站立在房頂,掀開琉璃瓦觀察着房間裏的情況。

房門外的侍衛隊伍在不斷的穿梭,侍衛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秦挽能站在這房頂之上,确實是南宮緋想不到的。

此刻的南宮緋臉色陰沉的讀完了手中的信件,用力的把手中的信捏成一個紙團然後放在燭火中燃燒。

“滾!沒用的廢物!!”南宮緋手中的燭火直接砸向了一旁的女仆。

那女仆吓的跪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燭火點燃了女仆的衣衫她也沒有絲毫感覺。

77.劫持南宮

“還跪在那裏幹什麽!!給我滾出去!!”南宮緋妖嬈的面龐已經變得有些猙獰了。

跪在地下的女仆匍匐在地上前進。然後離開這間屋子。

蒼之的眼裏明顯的多了一絲趣味。而秦挽面部沒有一絲表情。

秦挽在女仆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就進了屋子,身後緊跟着蒼之。

“沒想到,賢良淑德的永安王妃原來是這個樣子。”蒼之一雙桃花眼裏滿是諷刺。

“你們是什麽人?!”南宮緋有些慌亂的看着秦挽和蒼之,不多時就已經平靜了。

“王妃,你是不記得我了?”秦挽扯下面巾,絕美的臉龐暴露在空氣中,裸露在南宮緋的視野之內。

“你…你是秦挽!!”南宮緋明顯的有些失控,當年刺殺她的人沒有回來她就一直有這個懷疑但是最後終是被她自欺欺人的理解成秦挽一定是死了!

盡管如此,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安。沒想到秦挽這麽快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怎麽?隔了三年之久,王妃竟然不認識我了?”秦挽好笑的看着南宮緋,嘴角輕扯,笑意卻未達眼底。

“來人啊!!抓刺…”南宮緋驚恐的發現屋子外邊竟然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她有些害怕了…

“聽說,王妃近日懷上了古池的孩子。”秦挽仿佛沒有看見南宮緋眼底的驚恐一般,雙眼淡漠的看着南宮府凸起的肚子。

蒼之心髒有輕微的抽痛,他複雜的看着秦挽,眼底有些心疼的神色。

“不!秦挽…你的孩子..孩子..不管我的事。”南宮緋現在有些怨恨自己以前為什麽沒有學那麽一絲的武功了,至少現在起碼有那麽一點點的機會讓她有一點點保護自己的能力。

秦挽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安靜的看着南宮緋發顫的身子。她不愛古池,但是她愛她懷中的孩子。

秦挽如此的強勢回歸,勢必要狠狠的折磨她!南宮緋在恨,恨秦挽為什麽沒有死去!!

“蒼之,帶走。”秦挽推開窗戶,翻滾出去,确定周邊沒有任何危險才讓蒼之拎着已經被打暈的南宮緋離開。

在夜色的掩護下向合歡樓的方向飛馳。

……

冰冷刺骨的水澆在南宮緋的臉上,單薄的衣衫根本底不住這刺骨的寒冷。

淩亂的發絲散亂在她的身後,南宮緋整個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秦挽一身紅衣的端坐在椅子之上,淡漠的看着下方楚楚可憐的南宮緋。

南宮緋眼底的恨意她并沒有錯過,她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安靜的看着她,淡然的眼神裏折射出讓南宮緋有些心驚的情緒。

手腕上的白色佛珠在燈光下波光流動。襯得秦挽整個人溫潤如玉。

整個房間裏沒有一絲聲音,蒼之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拿着一把扇子在慢條斯理的扇風。

這讓站立在秦挽身邊的卿茗有些無語,大冬天的扇什麽扇子。

蒼之嘴角噙一抹笑意,視線在秦挽與南宮緋身上來回轉。

“蒼之,閑得發慌就出去。”秦挽淡漠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寂靜。

78.軟禁王妃

蒼之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姿态擺明了他還是想繼續留在這的決定。

收回在蒼之身上的視線,秦挽繼續一言不發的盯着南宮緋。

“不指望你能說些什麽。只是想要請你配合。”秦挽站起身來,優雅的站在南宮緋面前,如若君王。

南宮緋艱難的擡起頭,狼狽的看着秦挽,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真是糟糕透了。

“你沒資格對我說不。”說完,秦挽就帶領着卿茗離開了。

“如畫,把這個女人弄下去。”蒼之的聲音性感慵懶但是夾雜着不容忽視的霸氣。

“古池早晚會找到秦挽的。”南宮緋陰狠的神色讓如畫有些厭惡。

“唔?那就等他找到的時候再說。”蒼之暗紅的衣擺從南宮緋的身體上滑過,然後轉眼離開。

南宮緋的眼神有些迷離,腦海裏一片空白,有些東西從她的腦袋裏流逝出去,她想要抓住,卻怎麽也也抓不住。

然後迎接她的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

“王爺…王爺…不好了…”王府的侍衛千裏絕塵的飛奔到古池所在的陣營之中。

尖銳的嗓音幾乎響徹了整個大軍的耳朵,古池不由的皺眉。

侍衛看古池臉色難看自知是犯了大忌,只是他還有話要說不能讓王爺把他罰了下去。

“此人不守軍紀,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古池陰沉的臉色十分難看,就算他看出來這是王府的侍衛,但是他容不得任何人來破壞軍紀。

“王爺!王爺!!你先聽我說啊!!王爺!!”

“拖出去!!”古池擰眉。

可憐的侍衛本來身體現在處于極度疲憊之下,卻還被罰。最重要的是他的話還沒有帶到,就被打的暈了過去。

若是古池早一點知道南宮緋被劫,他早一點去查的話,估計還能查到些什麽蛛絲馬跡。可是就這麽一拖,秦挽早已把一切都清理幹淨了。

“古池倒是不關心他的王妃。”

“有你關心就夠了。”秦挽如何不知,蒼之每日跑到南宮緋面前做些讓她永生難忘的事,最後再消除她的這些記憶,他每天都玩的樂此不疲。

“呵呵…”蒼之讪笑,從什麽時候起,他那魅惑的表情對秦挽開始不起作用了,蒼之有些郁悶。

“雪情什麽時候到?”

“明日。”

在這個戰火橫飛的年代裏,見一見舊人還是有些難度的,合歡樓秦挽也準備關門歇業了。

畢竟現在是戰争時代,青樓是處于衆矢之的的行業。

“三日之後去西北。”秦挽站在樹下,光禿禿的樹幹枝條上挂滿了瑩白的雪層,整個院子裏顯得格外的蕭條。

秦挽一身紅衣伫立在白色茫茫的天地之間,讓蒼之第一次有了心跳加快的感覺。

他已經不太清楚那是什麽感覺了,就像他早就已經不知道溫度是什麽一樣。

現在的蒼之全身都是冰冷的,除了可以說話可以毫不僵硬的行動,身體簡直就像一具冰凍的屍體。

秦挽從來不知道蒼之的來歷,他也從來沒有說過。

久而久之,秦挽對着個就已經沒有好奇心了。

因為蒼之曾經說過:

秦挽,如果你死了,那麽我也會消失掉。

79.秦國皇子

“身份查清楚了?”秦挽端坐在涼亭之中,三年的時間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卻是多了幾分風韻。

“是秦國六皇子南宮弦。”蒼之站立在一旁,一襲紅衣一把紅扇,似乎讓這天地都失了顏色。

“南宮弦。”秦挽沉思。

“你是要拿他做人質?”蒼之輕笑出聲,絕美的臉頰倒映在一旁的水池之中,吓跑了一群小魚。

“你覺得?”秦挽沒有給他準确的答案,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在解決掉南宮緋之前他們還不能暴露。

“那南宮緋那個女人你準備怎麽辦?”蒼之轉過身來直視着秦挽,眼底的深邃在秦挽身上卻是沒有任何感覺。

他不得不佩服秦挽了。這個女人外表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內力卻是不知道有多堅韌。

“你有好的對策?”秦挽揚眉看他,古井無波的眼眸裏似乎沒有一絲生氣,讓蒼之準備說出口的話全部都堵在喉頭之下了。

“….有…”

“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她很相信蒼之折磨人的手段。

“…”

雅致的房間裏,秦挽安靜的坐在凳子上,手裏拿着一本不知名的書籍入神的觀看,床上躺着的人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見秦挽周身氣質通靈的坐在他面前。

有那麽一瞬間,南宮弦以為他已經死了。

“卿茗,喂水。”端詳片刻,秦挽判斷床上着病美人現在對他們沒有危險,才讓卿茗進來。

卿茗面無表情的端起盛滿清水的瓷碗送到南宮弦嘴角。

南宮弦艱難的撐起身體,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低了眼眸,蒼白的唇緊挨着瓷白的碗,有那麽一瞬間,秦挽覺得這個男子端的上是風華絕代了。

溫潤的觸感讓南宮弦有些顫抖。

秦挽皺眉。

“卿茗,扶好。”清冷的聲線沒有一絲多餘的語氣,讓整個房間的溫度又下去了一層。

蒼之一身紅衣的倚在門口,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床上坐起來的男子。嘴角的笑意有些耐人尋味。

南宮弦安靜的喝着水,斂下的眸子裏有複雜的神色。

冰冷的身體開始有了些許的溫度,黑色的大床冰冷的色調襯得南宮弦的臉色更加的蒼白。

秦挽安靜的看着南宮弦,沒過多久就随着蒼之離開了。

留下卿茗照顧南宮弦。

“很頭疼。”秦挽有些無奈,南宮弦本來就不是在他們這個計劃之內的。

“西北之行要推遲嗎?”蒼之直視着秦挽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

“可能,是需要的吧。”

秦挽伸手捏了捏眉間,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靠在蒼之的肩上稍作歇息,才慢慢好轉。

秦挽卻不知道,遠處房頂一襲暗紅衣衫的男子眼神晦暗的盯着這一方的天地,看着秦挽靠在蒼之身上的時候,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良久,秦挽和蒼之都已經不見了他才離開。

古池轉瞬之間就來到酒樓之中,面色 陰沉,古樂然很明智的趕走了客人與店小二,自己充當小厮,伺候着古池這位大爺。

清冷的酒香彌漫在空氣之中,讓古樂然有那麽一瞬的陶醉。

看着古池如同牛飲般的喝掉了他收藏的上好花雕,古樂然真心覺得有些心疼。

80.帶病西行

寒冷的天氣讓人有些受不了,大片的雪花讓本來就不算平坦的路途更加的艱險,馬車一搖一晃的在這貧瘠的土地上慢慢挪動。

大雪封山的奇景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多了一些風景,陽光暖暖的出現在頭頂,卻始終都融化不了已經堆積了月餘的冰雪。

秦挽裹了一件素白的毛絨披風,領上有纖細柔軟的絨毛,分外暖和,可即是如此,秦挽的臉頰還是蒼白的,就連嘴唇都沒了顏色。

秦挽伸手攏了攏散開的衣襟,纖細的手指白的有些透明,毫無溫度。

沾染了白色雪花的發絲在冷冽的寒風中搖曳,秦挽身下的白色那匹很有節奏的在走動。

就算是被大雪覆蓋了,秦挽還是能聞到曾經血染黃沙過後的濃重血腥味。

蒼之走在秦挽身後,臉色如常,對于溫度他從來都是毫無感知。

深邃的眼眸若有似無的打量着秦挽,寂靜的行走路途中總有些不一樣的情感在滋生。

“主子,可以了。”卿茗掀開厚重的門簾,面無表情的下了馬車讓秦挽進去。

馬車裏很溫暖,還夾雜着淡淡的藥香和血腥味。

秦挽輕皺眉,卻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安靜的坐在車內的毯子上,雪情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為南宮弦包紮傷口,卿茗安靜的跪坐在秦挽面前聽候差遣。

“還好麽?”清淺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雪情轉過身來看着秦挽,馬車的空間還算大,四個人也不算擁擠。

所以雪情和秦挽之間還隔了一段距離,雪情還在慶幸,幸好隔了一段距離,不會讓她看到他那麽的狼狽。

其實,對于秦挽來說,狼狽與否她從來都是不會去評判的,就算看到也當做沒看到。

這也算是雪情的不幸了。

“還好。”清冷的語氣阻斷了雪情想要說的話。

他發現秦挽已經不一樣了,不再是他所認知的那個活潑的千貍,風情氣息極濃的秦如歌了,現在變成那個真真切切,沒有人理解的秦挽。

可是再多的疑問他都問不出口,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一切的資格了。

這次的西北之行本來他是不準備來的,可是耐不住他心底的相思極重。

即使他知道她要的只是他一身的醫術,但是他還是來了。

到底還是走不出自己的心結呢。

秦挽解開了披風,裏面是一身大紅的衣衫,在陽光的折射下如夢如幻。

蒼之騎着馬跟随在秦挽一旁,馬車內詭異的安靜他都知曉的一清二楚,下意識的去看秦挽,卻發覺她臉頰之上早就已經不會有任何表情,就連情感波動都不會出現一絲半點。

秦挽這樣的人往往會激起別人的好勝心,但也會讓人提不起任何興致。

而蒼之恰好就是第一種。

他無比的想要看到秦挽臉上有那麽一絲表情,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可以支持的住麽?”秦挽放下手中的書本看向一邊床榻之上的南宮弦。

微弱的呼吸似乎馬上快要斷掉的感覺,不由自主的讓人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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