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自嘲,戰亂時期就算真有人找到珍世之寶,又有誰會洩露出來。不得不說古傾言的心智出奇的好,商國如若不派人來,那麽這寶石真的話,那麽就便宜了夏國。如若派了少量人來卻又怕争奪不過。若派了人來,那麽怕是假的。
如此,必然會讓商國皇帝焦頭爛額,這時候再放出消息來說秦挽在江南,那麽以蘇玉瓷的性子,必然是會來江南的。
這樣一來,逐個擊破,古傾言還愁破不了商國?是個皇帝,他都會有野心,即使沒有野心,他也擔負着為自己國家的子民開拓疆土。亂世之中有野心的才是王者,安和年代,仁者才是君王。
秦挽一直覺得古傾言不适合做皇帝,他被師父逼得太緊,他沒有野心卻不得不不扛起這責任。把開拓疆土看為一種責任的君王,注定要輸
45.江山如畫
“挽兒,如此聰明,可是不好。”古池輕輕的在秦挽耳邊嘆氣。
秦挽沒有接過古池說的話 ,只是安靜的躺在古池的懷抱裏。月光在寝室裏灑滿了清輝,給床上帷幔下的一對人影勾勒出美好的弧線。漸漸的秦挽的呼吸變得勻稱,毫無警惕的睡着了。
只剩下古池在秦挽耳邊呢喃那些秦挽從不曾聽到的話。
他說:“挽兒,若你不是傾言送來的多好。”那樣就可以不用防着你了,也許會和你合作而不是別人。
良久,古池在秦挽的眉間映上了輕輕的吻痕,然後才閉了眼眸。
古池依然早出晚歸,唯一不同的是秦挽已經習慣了床上有他的一半,這樣睡了也比較安心。有的習慣會慢慢養成,一旦養成了再戒掉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當然只是不容易,卻沒有說不可能。
在江南已經待滿一個月了,古池說古傾言又下了密令讓他微服私訪嚴懲地方貪污受賄官吏。秦挽卻是知曉的,古傾言就是為了讓古池回不了京都,好架空古池手中的權利,而古池如今,不能反抗。
“他會讓你在這裏呆多久?”秦挽懶懶的躺在貴妃椅上,桌子上放着一疊酸梅,而古池正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拈起一顆向秦挽嘴裏送。秦挽眯了眯眼,慵懶至極。興趣盎然的看向古池。
“挽兒猜猜看。”古池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依舊是低沉的聲線極其魅惑。偶爾拿一棵酸梅放入口中,瞬間便皺了眉頭。
秦挽在一旁眸子裏有趣味閃過,恰好被古池看見了,古池也不惱怒,只是湊過嘴唇印上秦挽的唇角把那顆酸梅喂入秦挽口中。秦挽慌忙躲避,古池快她一步扣住了秦挽腦後,在秦挽的口中肆虐。不大的時候秦挽的肌膚已經變成一片粉嫩了。
“他會讓我在這裏呆到覺得我安全了為止,挽兒對這個答案滿意否?”古池一只手放在秦挽的腰肢間,一只手拿着茶杯,青色的花紋在瓷白的杯壁上勾勒出幾份韻味。
“你不怕,他架空你的權利。”秦挽看着凸起的小腹,快五個月了,秦挽的肚子開始膨脹。每每看到這,秦挽都不禁的捏捏眉心。
“唔,如果,他能架空的話,我也不介意。”兩國還在争鋒相對的局面,如若古傾言現在就把矛頭指向他,他不介意這個江山易主。
“主子,蘇玉瓷開始行動了。”如畫恭敬的進了房門頭都沒有擡起來過,有的事情她是不能看的。
“嗯?”秦挽淡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如畫,靜待下文。
“蘇玉瓷買通了廚房。”不是廚娘也不是廚房的丫鬟小厮。這意思是說把整個廚房都收買了。這蘇玉瓷還真是跟她較上勁了。
“江山呢?聽說受傷了。”
“回主子,蘇玉瓷身邊有一個武功極為厲害的人物,在跟蹤蘇玉瓷的時候被發現了。明日會再派一個過來。”如畫額頭上開始冒汗,江山是千組織的一等殺手,一招之內就能受重傷,如此,那人只是可怕至極。
“不用了,既然是厲害人物,派再多人過來都于事無補。你說是嗎?”秦挽端莊的坐了起來,然後擺了擺手手讓如畫離開。
46.情愫蔓延
古池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沒有插上一句話。微眯的眸子裏倒映着秦挽淡然的身姿。薄唇微微上翹,暗紅色金絲渡邊的袍子襯得他絕世無雙。
等到如畫退了下去,秦挽才又躺在貴妃椅上。看着古池,笑的淡然卻自有一股風情。
已經是黃昏了,秦挽不禁覺得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呢。古池扶着秦挽出了房門,溫暖的陽光打在古池臉上,秦挽竟然覺得此刻的古池溫潤了不少。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秦挽纖長的手指劃過古池的衣襟最後落在古池的手裏。
“嗯?”古池微微側目,眼底竟然有種寵溺的光芒,只不過秦挽已經移開了視線沒有看到。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韻味且風情的聲音夾雜着醉人的香氣萦繞在古池的身邊,有說不出的美好。
古池但笑不語。只是拿着秦挽的手開始向城外山坡上走去。
“我帶你去看風景。”
“好。”
不知不覺一個人滲入你的生命中,如同毒素侵入血液中,等到毒發身亡才知曉,那麽就已經晚了。
在某些意義上來說秦挽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情形,同時她又比較好奇,竟然在古池身上發現了這種奇異的感覺,自然不敢退卻。即使古池對于她來說足以致命。
夜色慢慢的降落下來,古池拉着秦挽已經爬上了不算太高的山體。漫天的星星仿佛近在咫尺,一片高高的綠色野草随風搖擺,有幾顆明亮的螢火蟲飛了出來,下一刻,便是一大片的星星點點。萦繞在秦挽與古池的身邊,分外唯美。
秦挽揚起臉頰,明媚的目光是古池從來沒有見過的,下一刻秦挽溫熱的唇覆蓋在古池的唇角,古池反手就把秦挽抱住了,由被動變為主動,黛青色的袍子與暗紅色的衣衫互相輝映。星星點點的光芒照亮了一片大地。
不一會秦挽就嬌喘籲籲,賴在古池的懷抱中,這個男人給她帶來安心的感覺,知道現在秦挽才驚覺那算是愛情。古池的下巴抵在秦挽的頭上,秦挽對着古池的胸口呢喃。
她說:“古池,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麽美好的回憶,謝謝你讓我愛上你。
聲音雖小,古池卻聽得見,什麽也沒有說出口,只是摟着秦挽的雙手又緊了緊。
暧昧的空氣在微風中蕩漾。這一幕卻是是極度美好卻燃燒了別人的眼眸。
蘇玉瓷聽說古池帶着秦挽去了城外便派了殺手去劫回秦挽,最不濟一定要用毒藥把秦挽肚子裏的流掉。卻沒有想到連秦挽的面都沒有見到,這些殺手竟然無一生還。之前派了探子去尾随古池,卻沒有想到傳出來這種情報。
蘇玉瓷右邊坐着一身黑衣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聲音嘶啞且尖銳。黑紗下的眸子嘲諷的看着蘇玉瓷,商國的智囊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如此失去理智,真真是白白頂了睿智之稱。
“五皇子可是要稍安勿躁。一個女人,可是比不了整個天下。”黑衣人優雅的端起茶杯斜斜的看了旁邊溫潤的男子一眼。
47.愛恨情仇
現在的蘇玉瓷早已看不見昔日的影子了,一個人如果滿足了他的願望,他便會追求更好的願望,永遠也不會滿足。比如秦始皇,坐了皇帝想要一統天下,一統天下了又想要長生不老。而自古以來,人心都是貪婪的。
而蘇玉瓷在商國皇帝的引導下變得越來越有野心了。
黑衣人說的話似乎起到了明顯的效用,蘇玉瓷鎮定了下來,仿佛剛才的焦躁都是幻想。黑衣人在心底稍稍滿意了幾分。
“一定要讓古傾言和古池決裂!”蘇玉瓷聲音溫潤但是有不可置疑的堅定。
黑衣人放下茶杯靜默良久,整個房間裏都充滿了詭異的安靜。
“就先等着吧。”就這樣等着,等古傾言和古池兩相對峙,他們能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驚世之寶不過是個幌子,任誰都看得出來,古傾言一心想要古池死在江南水鄉,那麽他們,只管隔岸觀火便是。
秦挽依偎在古池懷裏,有螢火蟲在秦挽身邊飛過,秦挽就會拿纖長的手指點點那些發亮的蟲子。
有暗衛拿來兩床毯子,古池躺在毯子之上,秦挽便躺在古池的腹部漫天的星辰漂亮至極,古池撚一縷秦挽鋪了他滿身的發絲把玩。
“古池,你會專寵嗎?”秦挽不喜歡叫他王爺也學不來別人叫他池哥哥,她喜歡叫他古池,連名帶字,唇齒間都留有暧昧。
“挽兒想要?”古池寵溺的光芒永遠在秦挽看不見的地方停留在她身上,所以秦挽從來都沒有察覺過。或許在她的印象中,從來不曾見過寵溺的光芒。
“不想要。”專寵啊專寵,專寵到底有什麽好,有時候的專寵只是一個擋箭牌或者一個活靶子,而她實在不想當這活靶子。并不是不介意古池的二十來個女人們,只是有時候有的事情,她注定是要妥協的。比如專寵,比如永安王妃。
古池記不清他什麽時候把這個女人放在心底的,是最初他讓人在她身上留下傷痕的淡然,還是十裏桃林的精致容顏,或者錦秀山莊被單上綻放的紅色花朵,被劫持後最後看向他一眼的蒼涼,山賊手中受傷的軟弱觸目驚心的傷口,十萬将士臺上的風範,皇宮裏的吐血時的凄美,大雪下撐着油紙傘的蕭瑟,在蛇群裏的安然而立,在他懷裏的溫熱。亦或是她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早已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裏。他讨厭她的铮铮傲骨,可是卻又極度喜歡。
最終,他愛上她了,可是他卻護不了她。古池的眸子暗了暗,秦挽已經在他腹部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擡起秦挽的身體拉過薄毯蓋在上面。右手環過她的腰肢緊緊的秦挽摟在胸前,這是他的珍寶。他很慶幸古傾言把她賜給了他,同時也在這件事情上拿不定主意。
最後擡眼看了看漫天星辰,微閉了眼眸。什麽都不想去想,至少現在,什麽都不用想。
秦挽的唇角綻放開了一朵微醉的花朵,頭抵在古池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以及古池身體熟悉的氣息。
48.暖玉佛珠
秦挽還沒有睡醒便被古池叫醒,剛一擡頭,萬千光線映入眼簾,輝煌大氣的光芒籠罩着大地,黃紅的色彩分外瑰麗。一寸一寸的把黑色壓下去,遠遠的望着,太陽從海邊升起,隔着雲霧看的模模糊糊,遮擋了那刺眼的光芒。整個世界都變成一片暗紅色,秦挽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何古池喜歡穿暗紅色的衣袍。
秦挽發絲淩亂,傾瀉下來,古池安靜的抱着她一起等待太陽的光輝灑滿大地,穿透雲層。
一生一世一雙人。
秦挽在心底默念,即使她知道,這是永遠不能實現的,但是在這一刻至少,他是。
不得不說秦挽真的是一個極其容易滿足的女人。片刻時間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古池便拉着秦挽回宅子。來的時候并沒有坐馬車,回去的時候古池那精致豪華的馬車停在山下,回城的路途并不是很遙遠,但是秦挽有身孕,一大早沒有吃什麽東西,自然是不宜走路的。古池想的确實是很周到。
剛剛吃完早膳就有侍衛在古池耳邊悄悄說着什麽,古池剎那間臉色便陰沉了起來,回頭複雜的看了一眼秦挽,轉身便走。所幸秦挽沒有被古池的愛意迷惑了心智,淡定的擦了擦沒有任何油漬的嘴角,走向床榻躺了下來。
看向如畫說:“去查查,什麽事。”古池看向秦挽的眼睛明顯是有震驚和疑惑,她自然是要查個明白,知道的清清楚楚。
如畫安靜的退了出去,卿茗也沒有守在秦挽身邊也跟着出去了。秦挽閉上眼睛半天卻睡不着,只好坐起身來從牆壁上某個地方輕輕點了四下,牆壁上便出現了一個暗格,裏面放置着一個小小的木匣,是當初講佛法的大師送的,前些日子竟給忘了,直到今日才想起來。
秦挽小心翼翼的打開木匣,裏面竟然是一串佛珠,木匣旁邊有一根木刺秦挽沒有注意,竟被刺破了手指,一滴鮮紅的鮮血滴落在佛珠上瞬間便消失了。沒有什麽異樣所秦挽也并沒有發現什麽。
秦挽緊緊捏住流血的手指在木匣上聞了聞,确定沒有任何毒素便把手指放在嘴裏吸了吸,然後把那串佛珠拿了起來,一般所見的佛珠都是黑色的,而檀香木匣子裏的佛珠是乳白色的,生生是兩個極端。秦挽把那佛珠戴在手上才發現這串佛珠是暖玉做的,中間有 紅色的細線紋路,戴在秦挽白皙的手腕上顯得格外好看。
在秦挽沒有看到的地方,乳白色的佛珠裏閃着複雜的花紋,瞬間消逝了。
可能這串珠子有安神的效用,不一會秦挽便睡着了。
其實江南發現了驚世之寶是真的,只不過最後這寶卻被秦挽得到了,自然這也算是為了引她而來,不然講佛法的大師如何随緣的贈與秦挽驚世之寶。
這串佛珠是所有邪物的克星,包括毒素以及蠱術。而秦挽這個世界裏所有人的武術只分兩種,一種便是武功,另一種便是術法了。武功适合近戰,而術法适合大片攻擊,可是能學術法的人卻是不多的。所以術法漸漸被人們忘卻磨滅了。偶爾見一兩個術法者也是不怎麽精通的,所以這個世界演變下來就是習武為主。
而秦挽便是術法與武功裏的天才。
49.術法天才
能同時學習術法于武功的人是少之又少幾乎年難得一見,如果一個人的精神力不夠強大的話那麽學習起來必然是會事倍功半。
而秦挽絕對算是驚世之才,正因為如此秦挽的師父逃命的時候還會救了秦挽,讓她做古傾言的棋子。古傾言奪皇位的時候,秦挽沒有少出力,家族血洗是常有的事。
以至于到了後來整個夏國就只剩下兩個王爺。古池是這個國家的精神支撐,這大片江山還需要古池南征北戰,肯定是不能除掉的,當然也許想除掉都沒有可能。而古樂然自然是找不帶機會除掉。
千仇讓秦挽武功與術法一起學習,從來沒有關心過秦挽的身體能不能吃的消,一開始是給秦挽講解奇經八脈,後來秦挽就被困在巨石陣中,陣裏有數不清的傀儡,千變萬化。而秦挽只有一塊小小的安生之地,每天早上秦挽帶着一本武功秘籍進去,努力的學習,然後把傀儡清空才可以出來,深夜出來學習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每樣都要精通,桃花林裏還要練習武功,這些都是由千仇親自教授,每天只能睡上兩個時辰。第二天又是如此。
如果不是秦挽惦念着蘇府滅門慘案沒有找到幕後真兇,大仇未報,可能真的撐不過來。四年的時間,秦挽終于破了巨石陣,然後跟着千仇輾轉到京都,才開始正式的接觸千組織。武功與術法在千仇的監督下從來沒有落下,千仇從來都不擔心秦挽會不聽她的話,從救回秦挽的那一刻起,千仇就給秦挽泡了毒藥藥浴,還給秦挽喂下去一種蠱,只是千仇沒有想過秦挽體內的毒素堪比蠱蟲,兩相對峙的時候秦挽體內的真氣會時有時無,這也是秦挽沒有千仇的命令從不出手的原因。
後來親挽體內的雲幽以及山賊刀上的劇毒,漸漸的把秦挽體內的蠱蟲消弱了,後來秦挽懷孕了,更是給了蠱蟲可乘之機,如果蠱蟲鑽入胎兒身體之內後果不堪設想,和尚大師算是真真的與秦挽有緣所以才贈與秦挽佛珠,消除秦挽體內的蠱蟲。
這樣一來,秦挽自然是擺脫了千仇,只是秦挽身上還肩負着千組織,這組織原本就是為了古傾言準備的,後來千仇交給了秦挽,秦挽嫁古池之後自然是由千仇接着管理。如果秦挽擺脫了千仇那麽這組織肯定也不會讓秦挽接手。說到底,秦挽是舍不得千組織,舍不得這一塊王牌。
秦挽當上第一殺手,自然不是虛名。驚世之才沒那麽容易被抹滅。即使她現在已經退了出來。
有一句話很适合秦挽現在的情形:
我不在江湖,江湖卻有我的傳說。
秦挽睡着之後,手腕上的佛珠在一閃一閃的,明明滅滅,似乎在和什麽東西作鬥争。秦挽體內本來分了一半的內力用來護住肚子中的孩子,被體內的蠱蟲一直折騰着,體內本來所剩無幾的內力幾乎都快被消耗完了,而秦挽手中的佛珠閃爍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秦挽體內的內力卻是被填滿了。
50.大師之死
秦挽醒來的時候正好是黃昏,古池就那樣坐在床榻旁邊的椅子上,金黃的色澤給他鍍了滿身的溫暖。
秦挽擡起頭的瞬間古池就轉了過來,眼眸直視着秦挽,神色複雜的說:
“天寧寺的大師死了。”
想到之前古池驚疑的眼神,秦挽不得不在腦海裏構思了一個假設。
“嗯,有證據說是我殺的?”古池扶着秦挽坐起身來,秦挽不禁啞然失笑。
自然古池也是不相信的,如果這是一個嫁害,那麽有可能的就是蘇玉瓷和古傾言了,可是蘇玉瓷一直都被江山盯得很緊,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去天寧寺殺害大師。那麽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古傾言了。
“古傾言?”秦挽詢問的看了看古池,古池點了點頭。
就算他們知道是古傾言了那麽又如何,天寧寺的大師在江南百姓的心中有很高的的威望,現在傳出去是秦挽殺掉的,那麽在百姓眼裏,秦挽與古池就不得民心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樣一來,古池就籠絡不到民心了。現在不是想着如何吞并商國而是針對古池,秦挽覺得古傾言這個皇帝真的是當到頭了。也許,古傾言本來就不想當這個皇帝了。這樣一來,整個夏國就亂成一團了,商國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至于秦國,哪個皇帝不希望一統天下。
“走吧,我們去看看。”去看看什麽情況,這就算是殺人也是要有證據證物的不是。
天寧寺司法處。
秦挽來的時候,講佛法的大師已經被白布掩體了,據古池說,大師名曰淨佛大師,自小就對佛法有超乎常人的天賦,所以從熟讀佛法之後就在天寧寺講佛法,奇異的是淨佛大師講的佛法明明晦澀難懂,虔誠的人卻能聽的明白,所以淨佛大師在百姓心裏有着很高的地位。
天寧寺內有專門設的司法,這是為皇親國戚所準備的,夏國每一片區域都有名望比較高的寺廟,朝廷有專人在寺廟裏設司法,專審皇親國戚。
淨佛大師死亡時間死在昨夜淩晨,那個時候正好古池與秦挽在城外,雖然有人看見但是出了城外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麽了,所以這也造成了秦挽沒有在場證明了。這樣百姓心中自然是相信了秦挽是殺死淨佛大師的兇手。
秦挽去了淨佛大師死的兇案現場,屋內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屏風上有少量的血跡,可是淨佛大師是胸口中刀。胸口染了一大片紅色,明顯不是噴出來的血液,這麽說那屏風上的血是別人的,秦挽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傷淨佛大師的兇器是一把小巧的匕首。很适合女孩子用,秦挽拿起來看了看,失笑,這樣的匕首對于秦挽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殺傷力,可是這确實她送給卿茗的匕首,此時的卿茗震驚的看着秦挽手裏的匕首,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的秦挽忍俊不禁。
這個算是證物吧,還有淨佛大師手中攥着的黑色布片,上面醉人的香氣與秦挽所焚的香木顯然是同一種。
51.兇案現場
古池之前來過,所以自然是知道這些的,看着秦挽熟練的拿起各種證物,眼眸裏的光芒又複雜了許多。
說到底,其實古池還是不相信秦挽的吧,愛情這個東西,只能讓女人迷失在內。
“卿茗,過來查查。”秦挽拿出白色的手巾擦了擦白皙的手指,就和古池退在一邊去了,卿茗跟着秦挽已經有了十年之久,在紅潮殿裏自然是有不少人謀害秦挽,當然給秦挽下迷藥與春藥的自然是不在少數,屋子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卿茗在一手打理,久而久之卿茗自然可以從陌生的屋子裏一眼看出哪裏不同了。
“主子,淨佛大師房間裏的琴棋書畫都被人動過。”卿茗看着秦挽嘴角勾勒出來的笑意不禁覺得身體發寒。淨佛大師房間裏的各種物品都是珍寶,難得一見,秦挽身為歌妓,看見這些名貴的東西情不自禁的撥弄一番,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如此更是給了秦挽一個殺人動機了,因為秦挽明顯看見淨佛大師屋子中的琴不見了。
據古池說,之前放在淨佛大師屋子裏的琴乃天音琴,及其珍貴,天寧寺與京都的天禪寺并居。所以天寧寺自然是有足夠的實力留住天音琴。
天音琴說是天音卻是一殺人利器,在百年前的人魔大戰中,傷了不少人族弟子。其實秦挽一直都在懷疑,魔族,怕是杜撰出來的,至少到現在她都沒有看見過一個魔族人。
天音琴似乎是有自己的靈智,不用人操控也會有淩厲的攻勢,恰巧淨佛大師頸上有細小的圓洞,不仔細注意是看不出來的。自然這就是淨佛大師真正的死亡原因了,而胸口的刀傷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如此這樣殺害淨佛大師的兇手裏自然也算上古池了,天音琴沒有術法的人自然是控制不住的。
“算是我害了你。”秦挽巧笑言兮,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感覺。他們看出來的竟然和外邊傳的留言一模一樣。
“本就是一場嫁禍,如何談得上是害我。”古池目光似有似無的盯着淨佛大師的手指上。嘴角流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
因為如畫蹲下來翻動大師的身體檢查的關系,淨佛大師的手露了出來,手指骨上細小的黑點吸引了古池的目光。
屋子裏有官兵在一旁守候,驗屍官自然也在內。
“給我查查這是什麽。”古池從淨佛大師的手指骨上輕輕的刮下來一點粉末交給驗屍官。随即又開始在地上尋找些什麽。
秦挽自然是知曉的,古池刮起粉末的時候,秦挽在空氣裏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腥味。秦挽示意卿茗上前查看,卿茗淡漠的脫掉了淨佛大師的鞋襪,秦挽才發現淨佛大師的腳背上整整齊齊的排列着四顆黑色的圓點,自然是沒有手指骨上的黑點大。但是雙腳并列着八顆黑色的圓點,在燈火的照射下顯得分外邪佞,秦挽甚至能感覺到黑點凝結成黑色的霧氣在室內快速的蔓延,卿茗自然也是看見了這種狀況急急忙忙的拿白布遮蓋了黑色的圓點,這樣一來,空氣中的黑霧竟也慢慢的消失了。
52.有毒蝕骨
卿茗臉色陰沉的回到了秦挽身後,古池的臉色自然也是不怎麽好看的。黑霧散去之後有的官差抵抗力差,已經昏倒了。剩下的官兵惶恐的看着淨佛大師的屍體,深怕下一刻那黑色的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圓點長滿了淨佛大師一身。
倒下的人呼吸仍然綿長,卿茗上前去檢查過了,說是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醒來的話,武功可能要弱上許多。古池在聽了清卿茗的話之後臉色更加難看。只是凝聚起來的黑色霧氣就如此厲害,那麽這種藥是如何到淨佛大師身上的。
卿茗說這是蝕骨毒,下給死人其實算是好的只是讓人武功弱一點,若是下給活人,被下藥之人需要忍受極其難熬的疼痛,蝕骨蝕骨自然是一點一點的腐蝕骨頭,在忍受一個月之後,體內的骨頭會盡數被腐蝕完,只剩下一灘軟肉。被下藥的人只要和別人呆上稍長的一段時間,別人便會被迷惑心智最後血管爆裂而亡。這種藥百年之前确實是有的,只不過是禁藥已經被皇室盡數毀滅了,雖然卿茗沒有接觸過但是依然可以肯定淨佛大師身上的蝕骨毒毒素不算多純。這蝕骨毒還有一個妙用,它本身味帶腥甜,但是夾雜着不同的香木焚燒出來的香氣就有不同的毒素蔓延。
秦挽已經明顯發現的從古池身上散發的寒冷的氣息了。移開眼眸看向慈祥面容的淨佛大師靜靜的躺在木板上,秦挽雙手合并虔誠的向淨佛大師行禮。
這個世界上值得秦挽尊敬的人不多,但是現在,淨佛大師算一個。秦挽閉上眼眸拿下手中的暖玉佛珠一顆一顆的轉動着,任憑古池在旁邊調動一切人馬調查着該死的蝕骨毒是從哪裏來的。原本是破案的司法處現在已經變得人心惶惶了,已經百年沒有出現過的禁藥竟然在淨佛大師身上出現了,這自然不是小事只好盡數的報給朝廷。
古傾言的聖旨下來了,總而言之一句話,此事由永安王與秦側妃全權負責。
大師之死早就已經解決了,雖然仍然會有些人會覺得是秦挽殺害了淨佛大師但是蝕骨毒不可能是秦挽放的,畢竟這個東西除了各國的皇上沒有人知道它的效用以及配方。此事連累到皇族,那麽自然秦挽是有些懷疑卿茗的,不是不相信,只是古池說過了解蝕骨毒的效用的只能是皇室中人,卿茗卻了解的那麽詳細,這就不得不讓人生疑了。
距離蝕骨毒被發現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這樁案子卻依舊沒有絲毫進展,秦挽已經讓千組織暗中協助古池了但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仿佛蝕骨毒就是從天外來的一樣,沒有任何人為痕跡。
秦挽一直把卿茗晾着,卿茗心裏自然是有些難受了,倒也不是秦挽在威逼卿茗,只是她覺得卿茗應該有她自己的秘密,而她不過是想從卿茗嘴裏得到安全承諾而已。不然秦挽覺得她會覺得卿茗不安全。
53.吳國秘史
而不安全的人呢,秦挽一般是不會重用的,這麽淺顯易懂的道理卿茗跟了秦挽已經近十年,卿茗不可能是不知道。不過人呢,自古以來就有把心事藏在肚子裏的習慣,盡管這些事早已是被別人知曉過的。
其實秦挽完全可以讓如畫去查的,但是她覺得應該給卿茗一個機會,畢竟沒有多少人是像卿茗這樣跟着秦挽十年的。所以她也有些許的珍惜。
卿茗做完事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心不在焉的坐在樹下的石凳子上,臉色有些蒼白。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只腳輕輕的踢着石桌。秦挽現在已經讓她做別的事了,身邊有如畫和別的提上去的丫鬟服侍,她明白秦挽是在給她時間。可是她真的不想回想起那些事情不想再去回顧,她怕她只要一想起那些肮髒的畫面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即使現在吳國已經滅亡了,她也沒有那個勇氣踏入那個國土半步。
秦挽在涼亭中看着樹下女子單薄的背影,眼裏神色不明,她一直以為她是不喜歡她的,因為她的涼薄。後來她問那個被她抛到腦後的女子有沒有想過離開,她說沒有,那一刻,她才發現,這個已經陪了她很多年的女子對她更多的是感激。那麽這樣,她就不能不對她負責。
卿茗默默的埋下了頭,腦袋枕在雙臂之上。微風吹過,有樹上掉落下來的葉子在空中打旋轉而滑落在卿茗的手臂上,下一刻又被微風吹走。
秦挽緩緩的走了過去,輕輕的坐在卿茗對面。望着遠方,臉上的表情是不知名的情愫。
“都是些過去的事,何必放在心上,你活着是最大的幸運。”吳國的歷史,秦挽是知道一點的。
卿茗擡起頭,看着秦挽,咬了咬唇,才戚戚的說出秦挽不知道的歷史。
吳國上一代君主宮妃衆多,奈何卻只有一位公主,所以皇位只能給驸馬,但是開出了一個條件如若驸馬對公主有一絲半毫的不好那麽這指點江山的權利自然是要被收了回去的。聽說這驸馬卻是病美人,而吳國的公主各方面的才華都不亞于傑出的男子,于是皇帝很滿意這個病美人。
皇帝只是想找一個傀儡來做皇位,實權全在她女兒手中,這樣他也能安心些。但是這公主對這病美人是真心的。他是想把皇位讓給公主的,奈何老祖宗們有祖訓,女子不得即位,而且也頂不住朝中大臣的參奏。
公主的身子是金貴許多,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可以容忍一個女人做他們的君王。于是,皇帝和大臣只好商定了這麽一個折中的大臣。
這病美人是從外城來的,卻偏偏入了公主的眼,随着病美人來的還有他弟弟,但是此人野心極度強大,公主與病美人成親不過兩年,這男子就開始在朝中成立了自己的陣營。公主在老皇帝逝世後格外防着他,奈何病美人極度的疼惜他這個唯一弟弟。只要是他要求的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就這樣過了五年,公主生下的孩子也已經有了七歲,只是被煉藥老人收為徒弟常年不在宮中。老皇帝再世的時候賜病美人與他弟弟國姓。病美人名喚吳南檸,弟弟名吳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