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他喜歡
冬日裏天實在黑得早,兩人一起安置好明日回門要帶的一應禮物後,顏悠悠便被他拉着手回了房。
淨房裏他修的是浴池,容納兩個人剛剛好。
長發高高的挽起以免浸濕,溫熱的水波之中,顏悠悠滿面粉紅的靠在他懷裏,輕咬着唇,忽地難忍着發出一聲碎吟,而後羞惱的回頭看他:“我不跟你一起洗,你先出去……”
他低聲一笑,一邊将她往懷裏按,一邊咬着她耳珠,誘着她:“不舒服麽?”
顏悠悠臉更紅了,正不知該如何駁他,又聽他低啞着說:“那你來給我洗……”
上了賊船,想下去就難了。
顏悠悠按下他一雙手不許他再亂碰,轉身拿着帕子沾起水開始給他洗着脖頸,肩頭,他卻搖頭一笑,拉着她的手往水裏按。
他得逞了。
滿意的靠在池邊,頭緩緩的仰着,下颌的線條棱角完美到了極致。
沒多久,他耳畔紅了,幽暗着一雙眼,扣緊了她的腰将她提了起來,随意裹了一下,抱着她回到了房中。
炭燒的屋內暖融融,他的氣息更蒸騰着她,唇舌糾纏迷亂,一寸寸又落向別處,他齒間輕壓,便聽見她一聲細吟,好聽的宛若仙音。他便又向下吻尋,直到她的喉間滿是破碎的哭音。
顏悠悠受不住這個,她眼睛裏蓄滿了水意,身子仍被他困着,連掙紮都無力了。待過許久,他俯身上來,吻過她眼角的淚,又問她喜不喜歡時,她顫着淚眼以唇堵住他口,學着他的樣子,去取悅他。
那一刻,他全身的血都沸了。
他知道她喜歡,所以也要他喜歡。
次日顏悠悠很晚才醒來,好在娘家近,回去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她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梳洗搭理自己。
滕霁從外回來時,她已梳好了頭,正在挑選發髻,見他進來,嬌嗔的輕輕哼了一聲。
明明昨夜一次都累極了她,她也說了要回門的,要早睡,可是他卻不肯,硬是不讓她睡,完後還不消停,還要給她塗藥,到最後消停入睡時,都不知夜有多深了。
早上起來一睜眼,她就根本不想起來,渾身都累累的,起身的時候更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還差點摔了。
滕霁一笑,俊然的面上風采熠熠,彎腰環着她,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低聲問:“那兒還難受麽,要不要我再給你抹一次藥?”
顏悠悠小臉頓紅,轉過臉來對着他的唇就咬了一下,惡狠狠道:“你壞透了!”
他毫不反駁,低低一笑順勢加深這個吻,待良久才舍得放開,“要不是時間來不及了,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壞。”
顏悠悠聞言,嬌羞的揚起手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将首飾盒子打開問他:“戴哪個好呢?”
他看了看她的紅裙,挑了一支金絲細羽流蘇簪,鑲在了她的發髻上,然後捏了捏她的耳珠,勾唇一笑:“真美。”
顏悠悠笑笑,拉住了他的手:“你也很俊。”
回門宴,顏家并不大辦,只是邀請了親朋。
顏悠悠同滕霁到來時,家中已來了不少人,兩人一路見過客,拜過禮,給父母長輩敬過茶後,滕霁便被顏家的男丁帶去了男客那邊。
顏悠悠留在女客這邊,坐在廳裏聽着親友們左一句右一句的,關切的問她這個那個,沒多久便撐不住紅了臉。
顏母見女兒都快不敢擡頭了,悄悄給顏家大嫂使了個眼色,顏家大嫂便笑着将顏悠悠拉了起來,叫她去陪另一邊的姑娘們說話。
顏悠悠感激的看了大嫂一眼,去了廂房裏,一群的姑娘小姐正在裏頭說話笑鬧,顏悠悠笑着打過招呼,最終坐在了許靜和同楊吉潤的身邊。
李雲溪也正在這兒,一見她來,笑嘻嘻的問她:“表姐,跟姐夫在一起這幾日,姐夫定對你好吧?”
顏悠悠聞言一笑,還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許靜和就笑咳了一聲道:“雲溪,你好好瞧瞧你表姐,紅光滿面的,定是極滋潤的。”
楊吉潤一聽這話,頓時就捂嘴笑個不停。
顏悠悠剛剛消紅的臉,一下子就又想燒起來,立即就開始讨饒:“哎呀靜和,當着小孩子的面呢。”
李雲溪莫名其妙的看看四周,發現就自己最小,立即反駁道:“表姐,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十四了!便你們說什麽,我都能聽了!”
許靜和肚子已經很大,笑的時候都要捧着肚子才舒服,看着顏悠悠轉頭又去糊弄李雲溪了,她趁顏悠悠不注意,擡手勾了一下她的衣領,往裏瞟了一眼。
顏悠悠頓時一個激靈,立即擡手去擋,卻已經來不及了。
許靜和已經笑着同楊吉潤說了句:“果然濃情。”
楊吉潤瞬間滿臉揶揄的笑,沖顏悠悠挑挑眉:“怪不得你今日回來晚了些呢!”
李雲溪也瞅見了顏悠悠衣下的痕跡,頓時好奇的小聲問楊吉潤,那是怎麽回事,表姐怎麽一下就害羞起來了。
楊吉潤一笑,以手遮唇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下一刻李雲溪便低低的叫了一聲,羞的一下趴在了桌上:“哎呀早知道我不問了……”
許靜和同楊吉潤頓時笑的停不下來。
顏悠悠實在是怕了,桌下戳了戳許靜和,求她放過自己。
許靜和也知見好就收,不然肯定把她吓跑了,便說問起了楊吉潤近日同夫君的感情如何。
楊吉潤聞言,皺眉哼了一聲:“他啊,前幾日我說無聊,想讓他帶我去和縣轉轉,他倒是答應了,可走之前竟還帶上了他的長槍,到了和縣只陪我轉了半日,便就去找他的友人切磋槍法去了,害我在那兒看着他們坐了半天,差點氣死我!”
顏悠悠聽到這裏,深深想笑又覺得無奈,只得同以往一般,勸着吉潤別生氣。
許靜和聞言,卻是看着楊吉潤幽幽一笑:“男人便要舞槍弄棒才好啊,若不然……你何樂呢?”
楊吉潤有些不明白,“他舞槍弄棒同我何樂有何……”
然話說到一半,她看着許靜和同顏悠悠忍俊不禁的笑眼裏,便明白了過來,頓時羞惱不已:“好你個靜和,越來越壞了你!”
李雲溪卻坐在一旁,捧着小臉看着她們,滿眼的莫名其妙:“你們笑什麽啊……”
待時至黃昏,客人漸漸散去,顏悠悠才得知滕霁喝多了在廂房歇着,正想着要不要過去看看他的,顏母派人過來喊她。
房間裏,顏母一人在等着,看着女兒婷婷而來,她笑着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她坐下。
“娘。”
顏悠悠坐下來,看着母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禁扶了扶發髻,“怎麽了?我可是哪裏不妥?”
顏母搖搖頭,拿過一旁準備好的手爐放在女兒的手裏,看着她怡然含笑的面容,想起了她嫁給齊廷三朝回門那日。
那一日,櫻櫻帶着齊廷一進門,她就發現,櫻櫻的眼睛裏,半絲新婦該有的嬌羞歡喜都無,有的只是強笑。她擔心的不得了,強撐着等客人散了,才得空拉着她問話,只問了一句,櫻櫻就委屈的哭了。
她說害怕,說疼,說不想回去,說齊廷冷的像塊冰。
那一刻她心疼,卻又無可奈何,女子嫁人便是賭,不到成親入過洞房,是絕對看不出究竟嫁了個什麽人。
她知道女兒怕是嫁錯人了,但一切也都晚了,她只得勸女兒,做好本分即可,人生沒有那麽多圓滿的夫妻關系。
而今日,她坐在廳裏,遙遙看着女兒和女婿一起走來,淺笑嫣然的樣子,她當時便知道,這一次,女兒嫁對了。
顏悠悠看着母親寵愛的眼神,抿唇笑笑,“娘,阿霁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的。”
“娘看出來了。”顏母笑着輕嘆口氣,撫着她肩拍了拍:“娘高興呢。”
待天色徹底黑了,顏悠悠才和醒了的滕霁上了回去的馬車。
他酒意仍在,只是醒了大半,頭也不那麽暈了,一上車便攬過她的腰,流連着她的唇。
馬車緩緩行着,周圍一切都是暗暗的。
“求你……”
呼吸之間,她死死按住他作亂的手,在他耳畔哀求:“回去再……”
他卻不肯仍要繼續,顏悠悠實在不敢任由他再胡來,只得咬上他唇顫着手去撫慰他。
車架停下時,她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理了理頭發先行下去,片刻後回頭看着他跳下來,身形甚至還晃了晃,她急忙上去扶,他順勢攬着她肩,大半的重量依在她身上,往內院走去。
待一跨進新房,他反手便關了門,帶着微微醉意的雙眼,灼灼看着她的那一刻,托着她身子便将她抵在了牆角。
她欲驚叫,卻已被他堵住了唇。
他明明醒了酒,卻瘋的厲害。
她被抛的失了魂,腦中一片炸開的白色,什麽也無力再想,只同浮萍一般竭力的攀着他。
待到良久,她昏昏沉沉的無力睡去時,才想到,下次……萬萬不能讓他再喝酒了。
或許明天再有一章就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