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妻綱目 — 第 17 章 ☆、沈恪VS平原君(第三回合)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5000就是5000,我棒麽!!

嘤嘤嘤沒有評論沒有收藏心好累,嘤嘤嘤,不幸福。

看在我一下子更了5000的份兒上,親愛的們要不要給我留個言啊QAQ

事情不是想順利,順利就順利,連兩個問路的人都要被當成是細作來抓的平原君,怎麽可能放任這麽一個漏洞百出的偷梁換日計劃順利的進行呢,這明顯是對他智商的侮辱,所以他來了,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來砸場子了。

他一定預謀多時了。

今天我的心老是提在嗓子眼兒,時不時就要準備跳出來,幸好每次都能順利的再塞回去,但是平原君這一來,我還是自己把自己的心剖出來好了。

平原君趙恒就這麽站在那裏,這是我第一次完全看清他的樣貌。

我發誓趙恒是我見過長相最嚴肅的男人,臉上透着一股棱角分明的冷峻,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什麽妖魔鬼怪到他眼裏都會無所遁形一樣,當然,我不是妖魔鬼怪,我也差不多要遁形了。

青衣長衫,他就站在那裏負手而立,遠遠地看着。

韶陽郡主沒有做出任何驚慌的表情,鎮定自若,福了福身走過去問:“夫君怎麽來了?”

我知道,這聲夫君是服軟的征兆。

趙恒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揚,道:“既然是恩公下葬之禮,那為夫必是要來祭拜一下的。”

韶陽又道:“妾身以為夫君大可不必來的,恩公身為尋常老百姓如今能入土為安已是大幸,夫君身份尊貴,若是因此折了恩公的福該如何是好?”

趙恒側頭溫柔地看着韶陽郡主,微風吹過,雨水打的他鬓邊的發動了動,他的笑容停在臉上,柔聲問:“韶陽,你是怕我折了他活着福,還是他死了之後的福?”

韶陽郡主的笑也陡然間僵住,眼神中露出一絲驚慌,帶着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趙恒收起吝啬的笑容,轉頭厲聲道:“開棺!”

韶陽脫口而出:“住手!”

我“住”字卡在喉嚨裏,沒趕得及喊出來。

趙恒平靜地看向激動的韶陽,平靜地問:“夫人,怎麽了?”

韶陽激動地問:“那夫君這是怎麽了?為何要開棺?恩公已然過世,夫君這是對死者的不敬麽?”

趙恒微微眯眼,重複道:“過世?”随後是一記冷笑:“真的?那就開棺!”

韶陽作勢要去阻止,趙恒攔下她安撫着:“夫人莫要激動,如果真的要折福,那就折在為夫身上吧。”

我這回是真的腿軟了,那是口空棺啊,如果一打開,那就是我死韶陽死師兄死全部死的節奏啊。

我現在應該是和六師兄一起腳底抹油還是在這裏等死,可是我腿麻了啊,能跑的掉就怪了。

我仰頭無助地看了一眼藏身于樹上的六師兄,他沒有做任何的反應。

趙恒放開韶陽,慢慢往前走去,自始至終沒有瞧我一眼,那幾個擡棺材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開棺,畢竟死者為大。

在趙恒的魄力下,他們開始咯吱咯吱地撬棺材蓋兒。

我眼瞧着韶陽郡主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私以為她是要拿來要挾趙恒的,她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抖抖索索地沒敢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放,我朝她伸了伸手,用眼神加動作示意她“你把匕首給我,我來挾持你,然後讓我跑。”

韶陽看了我一眼,毅然決然地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一方,我……

我真懷疑當初是誰誇大其詞說韶陽郡主集智慧與美貌于一身的,這到底是智慧在哪裏啊!

雨又下的大了點,我聽見韶陽的聲音都在發抖:“住手……夫君,如若你不住手,妾身……妾身……”

趙恒沒有回頭看她,我把心一橫,幫她喊了一句:“哎呀,韶陽郡主,你不要想不開啊!”

那位“鐵石心腸”的平原君終于舍得停下腳步轉身看我,看了我又去看韶陽,朝她逼近兩步,然後又轉身手一指,道:“你們幾個繼續開棺,你們,将白姑娘抓起來。”

韶陽看着逼近的趙恒,往後不着底氣地退了兩步,腳底一滑,正要摔倒在地的時候,趙恒身影一晃,穩穩地扶住了韶陽的腰,還不動聲色地奪下了她的匕首,他望着她的眼睛,依舊姿态從容:“韶陽,你何必這樣?”

在他們纏綿的動作間,我已經被無情地抓了起來,我沒明白我為什麽被抓了起來,所以我不恥下問了一下:“抓我幹嘛?”

平原君扶起驚魂未定的韶陽,嚴肅臉看我:“白姑娘是兆國人把,哦對,你的确是兆國人,既然是兆國人,還別有目的地接近我們,那必然是有問題的,這樣的話,抓你有問題麽?”

我着了魔一樣地搖了搖頭,趙恒正要催人趕緊開棺,韶陽連問一句為什麽要開棺的勇氣都沒有。

我解釋了一下:“可你要抓的是細作,我不是細作!”

趙恒想了一下,道:“我沒說你是細作,但我就是要抓你,你又能怎樣?”

我不能怎樣……

後面開棺的人大驚失色,喊了一聲:“公子!這……這是口空棺!”

韶陽整個人都癱軟在趙恒的懷裏了,趙恒眉頭皺了皺,問道:“韶陽,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呢?”接着又問我:“白姑娘,你呢?你本該在這棺材裏的哥哥,去哪兒了?”

嘩啦啦的一聲,六師兄從天而降,一腳踢開了押着我的兩個人,将我攬到一邊。

這是我第一回見着六師兄生氣的樣子,臉色鐵青的可怕,讓我有種想要敬而遠之的沖動,我扯了扯六師兄的衣角,試圖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腳底抹油,但是六師兄理都不理我,開始跟趙恒叫板:“平原君一定要趕盡殺絕麽?”

趙恒摟着面色蒼白的韶陽郡主道:“可若我不這麽做,你會出現麽?”

韶陽啞着嗓子求:“你放過他們吧,他們不是細作……”

趙恒回答:“夫人是心疼了麽,原來十多年過去了,你果真還是忘不了他是不是?”

我身體抖了抖,平原君真的不是來抓細作的,他就是來讨情債的。

其實我也覺得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睡在自己身邊十多年的枕邊人居然日日夜夜心裏想的是另外一個人,即便他們再也不可能,可她依舊想着他,從未把心放在自己身上過,雖然口中口口聲聲喊着夫君,每日與他舉案齊眉恩愛異常,卻從來都是因為那一紙婚約和兩國的交好。

世上悲傷事之一,你面上愛着我,心裏卻愛着他。

我覺得六師兄和趙恒之間的戰争,如果僅僅是一對一單挑的話,六師兄還是有一定的勝算的,但是……加上現在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排弓箭手……我覺得就算是沈恪來了也不一定有勝算。

六師兄将我護在身後,小聲道:“素兮,是師兄連累了你,等會兒我護你,你什麽都別管,只管跑就是了。”

我欲哭無淚地咬着牙回答:“我……我被蛇咬了啊,根本沒法跑……”

韶陽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掙開趙恒的手,踉踉跄跄地就跑到六師兄身前,張開雙手攔着,嘶吼:“你要殺他們就先殺我好了!”

我真想掄圓了胳膊給她兩巴掌,這時候你還來添什麽亂啊,這不是更加明擺着告訴趙恒你的的确确覺得六師兄要比他重要麽,這是對他作為一個丈夫的侮辱,給他戴了一頂無形的綠帽子好不好。

比起韶陽的激動,趙恒顯得尤為的平靜,他朝着全身發抖的韶陽伸出雙手,道:“韶陽,你這是做什麽?來,過來,聽話,到我這裏來。”

我看着樹林子裏那一排拿着弓箭對着我們的黑衣弓箭手,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麽多人,絕對能把我和六師兄射成個刺猬,我無心去管面前三個人的恩怨情仇,只沉浸在自己馬上就要命喪于此的悲傷中。

沈恪,你在哪裏,來救我啊……

突然腦子裏一根弦繃住,等等,我……為什麽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沈恪?

趙恒擡了擡手,嘆氣:“夫人,為何你總是這麽不聽話?非要我采取一些手段……”話未盡,剛剛韶陽的那把匕首已經直直地飛了過來,直面對上韶陽的臉,六師兄眼明手快,一掌推向韶陽,将她推了出去。趙恒的腕力一看就是練過的,飛過來的匕首穩準狠,直中要害,六師兄只能做到保護到了韶陽,卻沒能保護自己,匕首挂過他的手臂就直接釘在了我們身後的樹幹上,晃都不帶晃一下的。

六師兄的手臂開始流血了。

趙恒再一次禁|锢住了韶陽,這一次是抓牢了讓她怎麽都掙脫不了了,韶陽哭的梨花帶雨:“我求你了,放過他們吧,我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

趙恒對她溫柔地笑:“韶陽,你看,最後他還是推開你了。”說話的同時腳下生風,已經不知往後退了多少,直接退去了弓箭手的斜對角安全地帶,一聲令下:“放箭!”

六師兄已經作勢要将我推到安全的地方去,可箭雨已經壓了過來,要是六師兄救了我,那他一定會被射成一個刺猬,可要是不救我,那我們兩個就會一起被射成兩個刺猬。

猶豫躊躇之間,我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去計算一下用身體哪個部位去擋箭會死的慢一點,但是好像應該不太可能,因為這麽多箭插在身上,還不如一劍封喉來的爽快。

正當我覺得真的明年今日會是我的祭日的時候……一道白影從天而降,手執那柄我熟悉的叉魚的寶劍擋下第一批箭,然後縱身躍起,沖進弓箭手的陣中,左劈右砍,先打亂了他們的陣型,然後将他們的弓齊齊砍斷,卻未傷人分毫,刀光劍影間,我還記得用手抹去了臉上的雨水為的就是看的更清楚些。

可手舉起放下之間,沈恪已經收劍回鞘立在我們面前了,草地上的泥濘竟然一點都沒沾染上他的白衣,幹淨的很。

沈恪……你是聽到我內心的呼喚了麽……

弓箭手被這麽攔腰滅了兵器,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要換弓的時候,趙恒已經擡手平靜道:“住手,你們都退下。”

可即便那些弓箭手都退得老遠,六師兄依舊保持着将我攔在身後的動作,萬分的警惕,我知道只要沈恪來了,我就一定能化險為夷,所以我居然有閑情逸致給六師兄包紮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

趙恒看着一臉冷漠的沈恪,似乎很是歡喜:“燕國的公子恪,不在兆國享福,何苦要來這裏淌這趟渾水?”

沈恪側眸瞥了我一眼,對趙恒答非所問道:“我記得平原君似乎曾經答應過我什麽,不知平原君還記不記得?”

趙恒看上去不像記性差的人,就憑他十多年了還一直記着六師兄這件事馬上看得出來。

于是趙恒道:“這自然記得,只不過,沈公子這會兒就要我還這個人情了?可是我并不是很想放他們兩個走怎麽辦?”

沈恪站在雨裏,目光清冷的吓人:“那平原君憑什麽覺得就能留下他們?”

趙恒不緊不慢地回答:“那沈公子是一定要帶走他們麽?”

沈恪鄙夷地反問他:“那平原君覺得我是來度假的麽?”

別說,還真有點像……

我不知道沈恪和平原君之間有什麽協議或者是利益沖突,但是字裏行間捕風捉影的聽,那一定是沈恪幫了趙恒什麽忙或者給了他什麽好處,所以趙恒欠了沈恪一個人情。

我其實私以為沈恪應該是想用這個人情做更大的事情,但一定不是用在我和六師兄身上的,但是現在事出緊急,他就只好提前用了這個人情。

我覺得沈恪真的挺夠意思的,雖然更多層面上可能是因為我和六師兄是能解他身上毒的人,所以他要這麽保護我們,要是我們兩個翹辮子了,他也要跟着我們翹辮子。

最後自然是趙恒妥協了一下,萬分不情願地準備放我跟六師兄回去,可就當我們三個人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一聲凄厲的喊聲讓我怔了一怔。

韶陽郡主用生命嘶吼了一下:“趙子悅!”

六師兄身體抖了抖,連轉身都沒轉身,我急得快哭了,趙恒好不容易答應了放我們走,大姐你就別再出來添亂了,你還想激起你那老謀深算的丈夫的熊熊怒火然後直接連着沈恪一起射成刺猬麽。

幸好六師兄識大體,站在原地,聲音清冷,語氣冷漠:“韶陽郡主,十多年前我就已經同你恩斷情絕,那時候的趙子悅早就已經中毒身亡了,他今日本是要被葬下的,只可惜出了一點意外,他已經放下了,所以你也早就該放下了。”

沈恪走到我的身邊,扶了扶我搖搖欲墜的身體,身上蛇毒未清,又淋了雨,我有點頭疼,腿一軟就往沈恪身上栽過去,順帶抱怨了一下:“韶陽郡主廢話好多。”

我仰頭看到沈恪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再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山洞裏,如果我沒記錯,那就是我和沈恪之前待的那一個,我知道我依舊睡在沈恪的腿上,因為我聞到了他身上白芷的味道。

我頭暈暈乎乎的,一睜眼就是沈恪正閉目養神的側顏,好看的要死要活,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我覺得我要淪陷了,這個人絕對是個妖孽,他什麽都好,除了是個質子,幾乎就是個萬能的,他總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雖然每次都驚險無比,可是安全感還是妥妥地爆滿。

大約是我頭不安分地動了動,沈恪原本也是淺眠,馬上就睜眼了,他垂眼看我,目光柔和的緊:“你醒了?”

我扶着額頭起來,吃力地靠在石壁上,長嘆了一口氣:“唉……我睡了多久?”

沈恪道:“也就一天而已。”

我大驚:“啊?那不是耽誤了回去的行程,你不能在這裏久留啊。”

沈恪輕描淡寫道:“你都病成這樣了,自然是不能快些回去了,倒不如等你好全了再回去,還快些。”

我內心燃起了熊熊的內疚之火,正咬着下唇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我想起一件事,就問:“我六師兄呢?”

沈恪朝山洞門口努努嘴道:“在那裏。”

我循着沈恪的目光看過去,正是我那被揭了傷疤的六師兄背影蕭索地坐在山洞門口看星星看月亮思考人生哲理,我感慨:“畢竟是很深的感情,又積壓了十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些難過的。”

我頓了頓,道:“幸好今天你來的及時。”

沈恪也頓了頓,側頭看我,目光莫測道:“素兮,如果我告訴你,我今日早就知道平原君會出現在那裏,卻還是選擇沒有早點出現,你會怪我麽?”

面前的柴火爆了一下,我沒有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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