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心裏暖洋洋的。
費計科接着說:“問天國外的那些金主對國內的盤子一向瞧不上,找那些人太麻煩,不如仗着問天的勢直接從國內找,餘仲夜也能摸清楚家底。”
許葵沒說什麽,乖乖的跟着費計科遞了帖子,上二樓。
到二樓許葵還沒來得及愣住,費計科先愣住了。
二樓中央呈半圓狀的站了不少人。
最中央的是個個子很高的男人,頭發黝黑,瞳孔泛綠,皮膚白皙,氣質很清冷,更重要的是很面熟。
許葵隐約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尤其睨過來的墨綠色眼睛。
可卻來不及多想,又看見了他附近一群人中站着的肖路。
費計科沒動,許葵也沒動。
二樓随着墨綠色瞳孔男人移過來的腳步,大部隊的朝樓梯口的他們移動。
“菲菲,外面好玩嗎?”
嗓音低沉,像是浸在水裏的琉璃珠子,聲聲悅耳,極其的招人耳朵發癢。
許葵想起來這位是誰了。
她和費計科公證後的第二天,去問天和她見過一面的男人。
費計科的死對頭——裴紹。
費計科眼睛微眯,上下打量他片刻,燦然一笑:“好玩啊。”
費計科松開許葵,掃了眼一直盯着許葵的肖路,聲音不算小的說:“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別亂跑,聽見沒。”
許葵怔了下,點頭。
費計科沖裴紹招招手,倆人去了角落。
徒留步步走近的肖路。
許葵在他靠近時,轉身繞開他去向另外一邊的自助區。
手腕被拉住。
肖路:“什麽都不記得了是什麽意思?”
肖曉的臉算是在她這裏毀容的,許葵不想和肖路面對面,想了想,認真道:“我認識你嗎?”
肖路愣了下。
許葵稚氣道:“我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很多人和事都不認識了,我先生不讓我和陌生人說話,再見。”
說着抽回手臂就跑。
到了自助區後接到餘仲夜的電話。
許葵:“我在這裏遇到肖路了。”
“你去哪了?”
“剛才想和你說來着,你電話沒接。”
“你在哪!”
聲音兇了點,接着又溫柔下來。
“小葵花,你可是簽字畫押過了的,和肖路要保持最短三米的距離,還有,你現在在哪?”
許葵突然有點想笑:“你吃醋了?和你說了我沒前男友,你還吃醋?”
“說人話。”
許葵乖乖的說人話,說事情的經過,為什麽來了這,說着說着,最後吐出一句話哄餘仲夜:“肖路是誰?我不認識。”
電話對面安靜片刻,噗嗤一聲笑了。
餘仲夜:“等我。”
“別別……”
不等許葵說完,餘仲夜已經挂斷了。
許葵看了眼角落裏還在和裴紹說話的費計科,轉頭吃蛋糕。
視線中出現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鑽進許葵的視線,指了指她面前的芒果布丁。
“這個好吃。”
許葵和他錯開三個大步子的距離,沒理。
肖路跟上:“許葵,你別和我來這套行嗎?”
許葵丢下盤子和叉子,轉身去找費計科。
費計科睨了眼在遠處一錯不錯盯着她的肖路,沒說什麽,把她拉到身後站着。
看裴紹似笑非笑的在看,呲牙:“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裴紹別開眼,輕笑一聲示意費計科接着罵。
許葵在旁邊聽着,最大的感覺就是費計科的髒話可真多。
在國外待了這麽多年,髒話比她這個地地道道的國內人說的還溜。
裴紹也真是好脾氣,就這麽站着插兜随便他罵。
罵着罵着,裴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小媳婦都聽不下去了。”
察覺到是在說她。
許葵揚了揚無名指巨大的鑽戒:“我結婚了,我先生叫餘仲夜。”
裴紹長長的哦了一聲,不站着了,在角落裏的沙發坐下,招手要了兩杯威士忌和一杯果汁。
果汁優雅的遞給了許葵,威士忌擡高給費計科:“罵來罵去就那幾個詞,歇歇再罵。”
“去你的!老實說,你到底來幹嘛的!”
“你身邊跟着的那個小醫生呢?娘們唧唧的那個。”
“你又查我!”費計科嗓門放大:“你這輩子就和我過不去是吧……”
說着閉嘴,驀地粲然一笑在許葵身邊坐下,接過裴紹手裏的酒杯,笑眯眯道:“我小男朋友在家呢。”
許葵一口果汁差點噴出來。
費計科含笑道:“你要不要和小乖乖離婚,去追他啊。”
場中氛圍安靜了下來。
許葵無端的感覺他們之間的氛圍很奇怪,瞧見門口突然出來的餘仲夜樂了,站起身招手:“餘先生。”
不等餘仲夜走近,許葵小跑着繞開費計科跑過去。
裴紹看着許葵窈窕漂亮的背影,接着看了眼餘仲夜:“那位就是餘?”
費計科昂了一聲:“海外最神秘的那家華人主宰,不談融資,不談上市的金融證券公司背後老板,餘仲夜。”
說着呲牙:“許葵是他太太,你那倆眼珠少往她身上掃,不然就你那點家底子,不夠他認真搗鼓的。”
費計科當初和許葵公證的突然,公證後的第二天裴紹就找來了,在問天觀察了許葵一天,随後丢下一句:“這個妞不錯。”
笑得詭異到費計科汗毛豎起,連夜又找了一個帶着在他面前晃了一圈。
打那才算是把裴紹的目光從許葵身上挪開。
裴紹似笑非笑:“菲菲這是在擔心我啊。”
費計科和裴紹準确來說不止是死對頭,還是竹馬,從小勾肩搭背一起長大的。
不過一個是少爺,一個是司機的兒子。
後來……
費計科冷笑:“你死了我也不會給你收屍,渣滓!”
這邊許葵挽着餘仲夜給他介紹:“這位是裴紹。”
裴紹站起身,溫和儒雅道:“尊夫人和您的感情真令人羨慕。”
餘仲夜微微翹唇颚首:“餘仲夜。”
手相觸接着松開。
餘仲夜挽着許葵去蛋糕區,沒大會,從餘仲夜進門就一直在盯着的肖路圍了上來。
“許葵怎麽了?”
餘仲夜:“你該回去問你小姑。”
肖路:“什麽意思?”
“許葵是重度抑郁症,不能被刺激,肖曉抑郁症了很多年,對這些門清,卻在不停的刺激她。”
餘仲夜說着把許葵拉到懷裏,捂住她的耳朵,颠倒黑白的控訴:“把許葵活生生的給刺激到失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