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葵拍了資料的照片給餘仲夜發過去。
餘仲夜電話打進來，“把後半部分找出來，很重要。”
電話挂斷。
費計科唰的下站起身。
許葵：“你幹嘛去？”
“我回去，出國去偷。”
許葵：“在裴紹那，不在國外。”
費計科朝外走的步子停了。
許葵：“裴紹是故意的，資料是他故意給你的，留了半截也是他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
許葵起身把八張裝訂好的給他看：“他這是在給你撒餌，讓你去找他，不是讓你再回國外。”
許葵不明白費計科怎麽像是智商消失了。
她轉瞬就能想明白的事，費計科為什麽卻想不明白。
費計科接過資料在手中握成團。
他怎麽會想不明白。
只是……不想讓許葵發現他要去找裴紹而已。
費計科轉身看向許葵：“我短時間去不了青城研究院，十五號一工回檔，你去給我看着，問天在我搶回來前，名聲不能有損。”
許葵點頭。
費計科走了。
許葵站在門外看，費計科背脊挺直，大步流星，背影帶着濃重的視死如歸。
許葵給裴紹打電話，“裴紹，你不要欺人太甚。”
電話對面安靜半響，噗嗤一聲笑了：“我沒欺負你。”
“你欺負費計科就是欺負我了，從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別把話說這麽難聽。”
許葵手掌橫握成拳，驀地笑了：“你說的對。”
說完直接挂了，深呼吸半響，還是氣得頭暈眼花，擡起手機接着給餘仲夜打電話。
“餘先生。”許葵委屈了：“裴紹欺負費計科。”
許葵學過的東西不少，但是投資和金融卻沒細學過。
裴紹是做投資的，且身家在國外，許葵只能找上餘仲夜。
話音帶了哭腔：“他還欺負我。”
電話對面靜默半響，輕輕的笑了笑：“沒出息。”
許葵：“餘先生。”
“年前，我讓他跪地給你認錯。”
許葵破涕為笑。
餘仲夜：“別在門口站着，風涼。”
許葵豎着手機沖別墅對面的監控擺擺手，乖乖的回去了。
隔天許葵去了青城研究院，接手了費計科的進度邁進了實驗室。
傍晚餘仲夜來接許葵下班，凝眉：“對孩子有影響嗎？”
許葵搖頭：“無菌，沒有。”
只是久坐有點腰疼。
晚上餘仲夜盤腿坐許葵身後給她捏垂頭的脖頸，捏後背單薄的脊梁骨。
許葵昏昏然，捏着捏着靠進了餘仲夜懷裏昏昏欲睡。
餘仲夜：“沒意外的話，明天餘非堂就要出事了。”
許葵打了個哈欠，轉身擠進他懷裏又打了一個。
餘仲夜低聲試探：“肖路也要出事了。”
機器超負荷損壞帶出的違約金和違規操作的帳算給的是餘非堂。
但化工廠的賬卻是算給了餘非堂和肖路。
化工廠的情況，最清楚的是掌管了餘家多年的餘仲夜。
沒人比他再知道化工廠從前留下了多少污染的舊賬。
他掌着的時候還好，清污設備正常運轉。
但餘非堂和肖路掌着的時候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不管是餘非堂還是肖路都看不上自給自足不能帶來效益的化工廠和鋼廠。
所以餘非堂什麽都不知道。
肖路只知道鋼廠和化工廠的設備到達了臨界點，卻也不知道那些清污的事，更不知道從餘仲夜不幹了之後，化工廠的工人就自動關了排污。
陳年舊賬會一起扒出來，兩個人，一個都跑不掉。
餘仲夜說完低頭看許葵的反應。
許葵已經睡着了。
餘仲夜想揍她還有點想笑，最後把人塞被窩裏摟着一起睡了。
預計的是十二月十四。
可到深夜，餘仲夜還是沒接到消息。
餘仲夜電話打出去。
老林說臨海那邊和他們的消息切斷了。
但機器的确是在正常進行時。
“臨海是誰的人在看着。”
“我們的人，對了，還有裴紹那邊最開始安排的人。”
餘仲夜斂眉沒說話，把電話挂了。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電話進來了。
臨海的煉鋼爐爆炸了，傷亡慘重。
餘仲夜凝眉：“爆炸？”
他并不想傷及無辜，傳達下去的意思是機器報廢不能再運轉，達到違規操作和機器報廢給餘非堂扣上違約的帽子就行。
捏了捏眉心，把許葵的被子蓋好出去接電話。
“消息還沒進來，但我懷疑是肖路做的。”老林說。
餘仲夜挂斷電話皺了眉。
肖路這是想讓餘非堂去死。
皺了片刻松開，推開門在房門口看了許久許葵。
轉身關上門電話打出去：“把屎盆子都朝肖路身上扣，加上化工廠的事，讓他們倆一起去死。”
餘仲夜看肖路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去國外找那一次，肖路說他和許葵在談戀愛。
如果不是他胡言亂語，那會許葵的姐姐還沒死，他和許葵不會走這麽多的彎路。
也許……孩子都三個了。
許葵接到消息是隔天早上。
餘仲夜雲淡風輕：“你送我的禮物我很滿意。”
許葵笑了：“成了？”
昨天一天沒動靜，還以為出了什麽意外。
餘仲夜嗯了一聲，給她穿衣服，半響後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工廠炸了。”
許葵怔了下，眼睛瞪圓：“炸了？傷人了嗎？”
“和我沒關系。”餘仲夜說：“是肖路幹的，死傷慘重，他這次和餘非堂一起完了。”
許葵陷入沉默。
套上毛衣後還是如此。
餘仲夜：“你在想什麽？”
“我覺得是裴紹授意的。”
青城研究院的股份寫的是葛悠然的名字。
那是一筆巨款，就算是肖路，葛悠然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同意給裴紹。
除非有東西比青城研究院的股份對葛悠然更重要。
算來算去就只能是肖路了。
裴紹要用肖路來換青城研究院的股份。
青城研究院之争。
開始了。
許葵眼睛亮了，抓着餘仲夜的手很緊：“餘先生，我們和裴紹去搶青城研究院的股份吧。”
餘仲夜往外撈她頭發的手微頓，默默的掀眼皮看她：“找人輕判肖路，和葛悠然交換股份？”
許葵點頭，眼睛很亮。
餘仲夜沒忍住，捏她的臉往外扯：“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