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祁太太,我們回家
傅司郁用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着他,聲音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贏了。”
“可贏了又怎麽樣,她根本不喜歡你,她不過是為了和我作對才找的你!”
“你只不過是她拿來對付我的擋箭牌,你對她再好也沒用,她心裏早就有人了。”
被子裏,傅司郁握着遙控器,手指關節捏得泛白。
他怒目圓睜地看着面前這位高高在上的人,“你不要以為幫她搞垮顧家她就會愛上你!”
“顧家算個什麽東西,你們祁氏的股份又算什麽東西,金銀錢財又是什麽東西,她根本就不稀罕!”
“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個人!”
“縱使你呼風喚雨又怎麽樣?還不是輸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現在不知道在貧民窟茍且偷生着的男人!”
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來般,傅司郁全身都因用力而顫抖,兩天沒有進過一滴水,他的嘴唇早就幹涸出了裂縫,此刻也滲出了血。
祁宴還是插着口袋,斜着眼睛審視他。
看了好一會,臉上的情緒才稍微有所展露。
他根本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在過去的幾年裏,他竟然一直嫉妒着這樣的一個男人。
以前是他一葉障目了,這樣一個無能又狂怒的男人,晚晚怎麽可能會喜歡?
祁宴俯下身來,輕笑一聲,“傅總,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晚晚這麽喜歡我。”
傅司郁被他得意的笑容刺得頭暈目眩,“你什麽意思?”
祁宴看了看手中透明的玻璃煙灰缸,用煙灰缸挑起他的下巴。
傅司郁被迫揚起頭,滿腔的不甘和恨意都只能化為眼刀,卻毫無半點殺傷力。
“你到底什麽意思?”
祁宴盯着他,一字一頓說:“我就是那個男人。”
我就是那個男人……
一個個沉重的字音在傅司郁耳邊盤旋,尖銳又刺耳。
傅司郁捂住耳朵,頭疼欲裂,不可置信吼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麽會是那個男人!你不是祁家人嗎?!”
祁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目光向上挑了一下,視線移到了傅司郁的額頭上方。
“你把她弄傷了。”
這句話的聲音很低,說完這話,他把手上的煙灰缸對準傅司郁的額頭。
晚晴頭上綁着繃帶的神情瞬間又浮現在他腦中,他微一皺眉,猛地把煙灰缸對準他額頭砸過去。
“啊!”
傅司郁慘叫一聲,血水流進他眼睛裏,他努力甩頭,想要奮起攻擊,但看不清任何東西,在一片掙紮中重重從床上摔了下來。
門口沖進來兩名警員,将他按住,逼迫他以一個低姿态者的姿勢跪在地上。
尚未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腿部的血早就浸透紗布染在地板上。
傅司郁疼痛得全身顫抖。
額頭那道傷口不偏不倚,不長不短,正好和晚晴額頭那道對上。
祁宴居高臨下看他,對這個複制粘貼的傷口還挺滿意。
吩咐站在病房外頭的人。
“傅總身體強壯,小小傷口,不必給他處理。”
外頭衆人道:“是。”
傅司郁滿臉是血,連眼睛都睜不開,只看到祁宴的黑色皮鞋。
“姓祁的,還沒有開庭,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這是濫用私刑!”
他極力奮起,但只要他稍稍一動彈,就會被鉗制得更緊。
傅司郁哪裏受過這種屈辱,以前都是他當施暴者這個角色的,要他對別人屈膝下跪,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祁宴嫌棄地把沾滿血的煙灰缸扔開,“濫用私刑又怎麽樣?我以前就說過,随時可以把你碾成渣渣。”
蘇秘書立馬上前,并遞了濕巾。
祁宴接過來擦掉手上的血跡,走出門口吩咐道:“別讓晚晚知道這件事。”
蘇秘書:“好。”
局長還在擦汗,祁宴輕輕笑一聲,對他說:“給他請個律師,我家晚晚說要保他一命。”
局長問:“那不知祁夫人希望看到什麽樣的結果呢?”
祁夫人?
祁宴太喜歡這個稱呼了。
他回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傅司郁,“終身監禁,不得減刑。”
“記住,千萬別讓他輕易死掉了。”
“那傅家其他人呢?”
祁宴想起那張十年前見過的臉,說道:“把傅雲琛保下來。”
_
祁宴出去這一趟沒花多長時間,回來時晚晴還在睡,連睡姿都沒有太大變化。
他把衣服脫下來扔掉,去浴室沖了個澡然後上床。
平常的病床肯定睡不下兩個人,還好他提前叫人送了加大加寬的床過來。
睡夢中的人好像能感受他的離開和回來,他剛躺進去,她就立刻黏了過來,瑩白纖細的腿再次壓了上去。
祁宴先是摸摸她的頭發,再親了親她的耳朵,親得她像只小貓一樣在他懷裏拱來拱去,他嘴角揚了揚,抱着她一起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晚晴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楓林湖的床上了。
熟悉的床單,熟悉的吊燈,無比親切。
“我們回家了?”
晚晴扶着床坐起來,透過窗口看向外面。
雨過天清,種滿了楓樹的遠山上黛青一片,朦胧的日光照在山頭,仿若新生。
床頭櫃放着一臺新手機。
她想來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摸過手機了,也不知道劇組那邊怎麽樣了。
剛想登錄微信,手機被祁宴拿走了。
“吃完早餐再看手機。”
祁宴把她從被子裏抱出來,放到地上,“走得動嗎?”
晚晴跳了兩下,證明自己生龍活虎,“你不要把我當病人好不好,我早好了,別說走路了,蹦迪都可以。”
雖然醫生說她完全好了,但祁宴還是把她當病號看待,一整個洗漱的過程,他都在門口看着她,就差動手幫她刷牙了。
晚晴洗漱完,張開手挂住祁宴的脖子。
祁宴伸手将她托住,兩人抱了好長一會兒。
祁宴問:“還不吃早餐嗎?”
晚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早餐,搖搖頭。
“那些昨天吃過了,今天想吃點特別的。”
她彎着眼睛朝他笑,搭在他後背的手指慢慢敲擊他凹進去的腰窩處,“好幾天沒嘗過哥哥的味道了,甚是懷念。”
哥哥?
今天嘴這麽甜。
祁宴的衣服松垮垮地半敞着,露出塊壘分明的八塊胸肌,聽到這話沖她挑了挑眉,懶散一笑。
“要嘗嘗麽?”
晚晴點頭對他笑,微眯着的眼底光亮像火星子一樣迅速點燃了他的呼吸,引誘他把她抱到床邊。
慢慢吻了下去。